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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寒潮失业2022 年的冬天,寒意比往年更早地渗透了这座城市。

我所在的售楼处,昔日人头攒动、电话不断的盛况早已消散殆尽,只剩下冰冷的大理石地面映着惨白的灯光。

经理把我叫进办公室时,脸上挤出的歉意比哭还难看:“阿城,公司撑不住了……项目停工,回款无望……”他后面的话模糊在空气里,我抱着塞了水杯和几本房产资料的纸箱走出写字楼,寒风裹挟着尘沙抽在脸上。

远处几栋未完工的烂尾楼像巨大的灰色墓碑,无声地宣告着这个行业的末路。

失业的钝痛持续了很久。

起初是投简历石沉大海,后来连招聘网站都懒得再刷——满屏的“地产精英”“渠道总监”职位下,堆积着成千上万和我一样失魂落魄的同行。

积蓄在焦虑的等待中无声蒸发,催缴房贷的短信却雷打不动。

直到一个同样阴沉的下午,我漫无目的地晃荡到护城河下游。

深冬的河岸荒凉,几棵枯柳枝条乱舞,却意外地,看见几个身影安静地戳在河边,像几尊生了根的塑像。

这景象莫名击中了我心底的荒芜。

第二天,我揣着手机里仅剩的几百块,一头扎进老城区逼仄的“渔缘渔具店”。

老板眼皮都懒得抬,听我说要“最便宜的”,随手丢过来一根沉甸甸的玻璃钢竿、一板塑料漂、几包蚯蚓和一小袋铅坠。

“河边小心点,”他总算撩起眼皮,“别把自己当鱼饵打了窝子。

扛着这套“家当”重回河边,我笨拙地支开小马扎。

挂饵成了第一道难关。

塑料盒里红蚯蚓滑腻扭动,我两根手指捏着,钩尖不是扎到手就是扯断虫身,狼狈不堪。

“哎哟喂,大兄弟!

你这手法,跟绣花似的,太斯文啦!”

6洪亮的东北腔带着笑意在身后炸开。

回头,一个魁梧的老头正瞅着我乐。

他头戴褪色鸭舌帽,军绿夹克敞着怀,裤腿卷到小腿肚,黄胶鞋沾满河泥,手里卷着根粗壮的旱烟。

“王师傅,”我尴尬地应着,“头一回,真不会弄。”

“啥师傅不师傅,叫老王头!”

他几步跨过来,一***坐我旁边的石头上,鞋底碾灭烟头。

“瞅着!”

粗糙的大手探进盒里,捏起一条蚯蚓,指甲在它身上利落一掐,“钩尖从这儿穿进去,留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