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知道,她心里爱的从来都是他。
前世她为此恨了我三年,最终亲手毒死了我。
重生到这个生死抉择的夜晚,我看着她含泪的双眼,听着外面胡族铁骑的嘶鸣声。
“世裕,我们走!”她紧紧握着我的手,声音在颤抖。
我却缓缓推开她:“瑾依,带萧珩走吧。”
“什么?”她瞪大了眼睛,“你在说什么?”“我说,这一次,选择你真正爱的人。”
我转身拿起桌上的毒药,在她惊恐的目光中笑了笑。
这一世,我要亲手改写我们三人的命运。
就算是死,我也要死得明白,活得清醒。
1胡族铁骑踏破京城门的那一刻,我就知道大齐的天要塌了。
烽火连天三日,将军府外尸横遍野,父亲战死城头,我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三公子却还苟活着。
瑾依握着那张珍贵的出城令,泪如雨下地看着我和她的表哥萧珩。
“只能带走一个人。”
她的声音在颤抖。
我看见她眼中的挣扎,也看见萧珩眼中的渴望。
从小到大,我都知道她心里住着的人不是我。
这场政治联姻对她来说是枷锁,对我来说却是奢望。
“带萧珩走吧。”
我松开她的手,“你们才是真心相爱的。”
瑾依愣住了,萧珩也愣住了。
但她最终还是哭着摇头:“不行,你是我的夫君,我不能丢下你。”
那一刻我以为她心中有我,哪怕只有一点点。
可我错了。
逃出京城后的三年里,她把对萧珩的思念全部化作了对我的恨意。
“都是因为你,萧珩才会死。”
她一遍遍地说。
她说我不配活着,说我是懦夫,说我夺走了萧珩的生机。
我默默承受着这一切,直到她在我的药里下了毒。
临死前我才明白,她救我不是因为爱,而是因为责任。
而她恨我,也不是因为我做错了什么,而是因为活着的人不是萧珩。
“萧珩为我而死,你凭什么独活?”这是她说的最后一句话。
再次睁开眼时,我回到了那个烽火连天的夜晚。
这一次,我要做出不同的选择。
“带萧珩走。”
我坚定地说出这句话。
瑾依瞪大了眼睛:“世裕,你在说什么?”“我说,带他走。”
我从怀中掏出早已准备好的药包,“这是我调制的毒药,等胡族破门时,我会服下它。”
“不!”瑾依扑过来想要抢夺,“我不会丢下你的!”我避开她的手,将药包放入袖中:“瑾依,你爱的人是他,不是我。”
“可你是我的夫君!”“夫君又如何?”我苦笑,“你可曾有一日真心待我?可曾有一日不想着他?”瑾依被我说得哑口无言。
萧珩这时开口了:“世裕,我不能丢下你。”
“你们走吧。”
我转身不再看他们,“这是我最后一次为你们做的事。”
身后传来瑾依的抽泣声和萧珩的叹息声。
良久,我听到脚步声远去。
我没有回头,直到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
其实我没有服毒的打算,那药包里装的不过是苦参粉。
我要活下去,不是为了报复,而是为了看清这个世界的真面目。
胡族破门而入时,我已经躲进了将军府的密道。
这是父亲生前告诉我的秘密,除了我没人知道。
密道很深,可以通往城外的荒山。
我带着干粮和清水,准备在这里等待朝廷援军。
没想到在密道深处,我遇到了一个重伤的女子。
2她倒在血泊中,身上有好几处刀伤,呼吸微弱得几乎察觉不到。
我赶紧上前查看,发现她还有一口气。
这个女子面容清秀,但眉宇间带着常人没有的英气。
从她手上的老茧和伤口的位置看,她应该是个习武之人。
我毫不犹豫地开始为她处理伤口。
前世跟着军医学了三年,这点本事还是有的。
清洗、上药、包扎,我的动作很熟练。
女子在我处理第三道伤口时醒了过来。
她警惕地看着我,手摸向腰间,却发现武器不见了。
“别紧张,我在救你。”
我继续手上的动作。
“你是谁?”她的声音很虚弱。
“林世裕,镇北将军府的三公子。”
我如实回答。
她愣了一下:“将军府的人为什么会在这里?”“这是我家的密道。”
我包扎好最后一处伤口,“你又是谁?为什么会受这么重的伤?”女子犹豫了一下:“我叫顾亦书,是个商人,胡族进城时被乱兵砍伤了。”
我知道她在撒谎,但没有拆穿。
“这里很安全,你先养伤吧。”
接下来的几天里,我们在密道中相依为命。
我负责照顾她的伤势,她则告诉我外面的情况。
“胡族在城中烧杀抢掠,已经三天了。”
她说。
“朝廷的援军呢?”“还没有消息。”
我心中有些不安,前世朝廷用了半个月才收复京城。
这期间不知道还要死多少人。
第五天,密道外传来了不同的声音。
不是胡族的胡言乱语,而是熟悉的大齐官话。
“朝廷军到了!”顾亦书兴奋地说。
我也松了一口气,终于等到了。
我们走出密道时,看到的是满城废墟。
将军府被烧得只剩断壁残垣,街道上到处是尸体。
朝廷军正在清理战场,收敛尸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