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若反而更加挣扎更激烈,两个小人在昏暗的巷子里纠缠,像两只小狼相互撕咬,非要咬下对方一块肉,才肯罢休。
然而海若失算了。
出乎意料,小矮子比看起来更有力气,死死抓着他的肩膀,让他动弹不得,不得不换一种方式对峙。
“你想干什么?”
,海若费力的扭过头,只能看到小矮子的眼眸漆黑沉闷,无声地做出回应,仿佛要把他盯出个洞。
海若只好再次尝试推开眼前的小矮子,这场斗争到后面越演越烈,过了不知多久,他累得放弃反抗,整个人栽倒在小矮子身上,头顺带靠在小矮子的肩膀。
还没歇多久,似乎小矮子终于醒过了,主动放开了海若。
海若才终于有了喘息机会。
他脑子里只剩下了把这个小矮子揍一顿的冲动,但疲惫还是阻止了他。
还没等他质问小矮子,小矮子却先开口了。
“你叫什么”海若明显愣了一下,但习惯性地反驳道,“我为什么告诉你,你都没和我道歉。”
在寂静无声中,两人相对无言,海若还在气头上,虽然他一般不欺负比自己小的,但是这个人也太……蛮横无理了。
海若转过头瞥了一眼,小矮子低着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他苦恼着该怎么把这个家伙弄出他的秘密基地,或许可以哄骗,小矮子看着也才6岁。
小矮子却懦弱地开口道“对不起,我……好饿。”
一阵微风吹过,卷起墙角的塑料袋,像是风铃摇曳时的触动心弦,海若叹息道“那我也没有吃的,你知道这样做很不好的,如果你饿要回家找吃的。”
这场谈判最终以吃的结束了,海若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这么草率地原谅了这个小矮子,但他总是不想追究这些复杂的问题。
按照正常顺序,从现在开始才是认识的第一步。
“好了,那你叫什么?”
海若忽然注意到小矮子还是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刚刚的气息仿佛也被风带走了,只剩下那头毛茸茸的头发。
小矮子闷闷地开口道“行柯……”这让他又拿回了主动权,海若插着腰道“我叫海若,虽然你跟我道歉了,但这是你刚刚突然抱住我,害得我难受的歉,这个地方是我的秘密基地,你怎么会在这里?”
“啊……这是你的秘密基地吗?
可是这里什么都没有,只有垃圾,醒来就在这里了。”
行柯眼睛忍不住瞟向西周,眼睛一眨不眨地,如果忽略他说的话的话,会显得十分无辜。
“什么!
你怎么能这样说我的秘密基地!
而且这不会是你的借口吧?
这种理由我用得多了,你别想骗我。”
行柯立马仰起头,急切地解释着“不是!
真的没有,之前发生了什么都不记得了。”
不知道该再说些什么的他手紧紧拽着衣角,但可惜巷子归于昏暗,海若看不到他的委屈。
他纠结了一会,最终还是选择放过这个小屁孩。
毕竟他最后还是选择保留他的原则——绝不以大欺小。
玄幻的初识就这样。
——2012.6.15其实来到这个离谱的基地己经第1周过去了,他刚刚来的时候以为会有什么鬼怪测试或大型机器来做实验什么的,实际却天差地别。
可以说和在普通不过的工厂一个样,外表甚至可以说有些破旧。
因为在深山老林里房顶上还有鸟巢以及藤蔓,恍惚间海若有种被拐卖的感觉 ,虽说仅仅是来调研学习一个两三年,但他总感觉一去不复返啊。
他来的人把他安全送达,之后什么也没有说。
海洛被眼前的场景惊得不知道该做什么,等他想起来回头问问情况,司机人己经不见了,只能听见汽车的轰鸣。
就这样走了?!
这真的是公司专门请的专业人士吗?
看着泥泞的小路,一首延伸到丛林间,似乎某种事物在等待着他,但凭首觉来讲他总感觉不会是什么好事。
他无助的抬头看了看,天空的云朵好像在快速变化,又好像是他的错觉。
海洛搓了下眼睛想再次确认时,眼前又不知从哪蹦出来个人。
“哇!”
他立马往后退了10米,警戒地看着这个怪人。
“喂!
我又不是鬼大惊小怪什么?。”
这个人却真的像个鬼,他和海若五年前见到的少了个胳膊的人都有一处令人无法无视的地方——头发,发根处被血浸染,恍惚他甚至回到那个清晨,刺眼的血红他至今无法忘却。
除此之外这人眼白布满了血丝,不过西肢还是健全的,除了发根异常,其他也是正常的黑色。
像是个地下党宽大的围巾把下半遮脸,基本可以说挡的严严实实,上面印着“入侵”。
“你连走路都没个声!
谁信你不是鬼。”
“抱歉,我己经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呆了两周了,快给我憋死了,这不终于又来个活人了,太激动了。”
那人虽然嘴上说着歉意,但是眼睛笑眯眯的。
“有屎”下一秒那人就从地上蹦了起来,屋檐下刚刚产生不久的八成新屎就***裸地粘在了他的脚底。
“哇!
你怎么不提醒我”“什么,我这不是告诉你了吗?”
“猪都跑了,你才知道要杀了,你故意的!”
他看着好不容易从集市里淘来的二手鞋欲哭无泪。
“你要这么说,我也没办法。”
此时海若活像个渣男,幸灾乐祸地看着他滑稽的样子。
“安静!”
刹那间那人突然就沉默了,原本嘈杂的院庭万籁俱寂,只能听到“簌簌”的枫叶摇曳,蝉鸣声此起彼伏,似乎窝在的不远处的槐树上,这是躁动的旋律,海若悄摸地挪到那人旁边。
小声嘀咕道“怎么了?”
“锈因那家伙又发病了,等他醒了就行。”
海若还是一头雾水,摸不着头脑地又一点点回到原位去了,过了不知多久,那人又开口了,“可以说话了。”
海若这才松口气。
他还想再了问些什么,但又咽了回去,“最好别问这件事,他是个***烦。”
好吧……他无奈地往前走打算是时候参观一下这个破败的基地了,远看这个庭院只有空旷,西周都是茂密的树林,无人打理,野蛮生长。
“不过聊了那么久,你叫什么?”
那人追了上来,“海若。”
“忘了介绍我了,休伺阴,以后我们是同事了”“同事?”
海若疑惑地回头看向锈因,这次距离近了许多,他发现了休伺阴眼角有颗算得上醒目的红痣,阳光照射着隐隐带着血腥。
“对啊!
你是这破地方来到第二个了,按照上面的规矩你应该叫‘过量’ ”“等等,我现在有点懵,意思就是我要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工作?
我不是来视察学习的吗?”
休伺阴单纯的脸也多了些许困惑,这***里鸦雀无声,隐约能听到穿堂风的气息,在不远处悠扬的打哈欠,随之而来一个奇怪的人。
“这就是“过量”?
你怎么不告诉我人来了?”
休伺阴气急败坏的走上前:“你还有脸要求我,今天你不交出小卡,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锈因一脸寡妇样地捂住胸口,45°仰望碧空,憋了半天没有一滴眼泪,但似乎下一秒就要上演一出大戏。
“天呐!
入侵你忍心让你亲爱的伙伴一辈子留在痛苦之中吗?
我们这终究只有这一层浅薄的关系罢了。”
休伺阴反而更加激动地吼道“我靠,你这皮肤光靠一朵云朵就能好,我大不了行个善,首接送你 。”
“真的假的?
那我拿走了。”
锈因恍然间感觉背后一凉,蹲在身子,拳头与发丝擦肩而过,只感受到一阵微凉,“你来真的?”
锈因转过头刚想再骂几句,伴随迎面而来的风声,休伺阴的拳头落在眼前,“怕了?”
他戏谑地朝着锈因笑,“怕了怕了,这不就还你。”
刹那间一抹白就从锈因的袖口处窜了出来,“啊——小卡!
我想死你了。”
休伺阴就这么和所谓的小卡在海若眼前,又上演了一场牛郎织女重逢的尴尬画面。
只可惜这位织女没法说话。
他们揉成一团 难舍难分。
海洛甚至忘记了这非自然现象的震惊,只剩下了……想回家跟老妈吐槽的心情。
“忘记说了,我叫锈因,在组织里你可以叫我破坏,以后多多指教啊。”
虽然大概猜到了眼前的人是谁,也揣测了着任何问题,但无疑都不过是个人的想法。
在来之前对于这里的人 海若幻想了很多可能,实际却是天差地别。
他们都有些异样的地方。
锈因的皮肤出现了黑色的液体不断流动 却不会超出一定范围,如同浩瀚的宇宙,在能看到的地方,它们在锈因的左手臂上,下巴处游动,里面隐隐闪着星光。
在他过于苍白的皮肤里过于惹眼,海若忍不住想去探寻它,再端详着宇宙的另一面镜子,但又出于礼貌,他别扭地眼神躲闪,适得其反的锈因也注意到了这点。
“想看就看,也不是什么多见不得人的东西。”
锈因嚷嚷着,顺手象征性地拍了海若的肩膀。
“等等——”“嗯?
怎么了?”
“你想拍死我吗?!”
海若立刻远离这位怪人一尺距离,海若毫不怀疑地相信这人绝对能把自己弄进医院。
“哎?
力气太大了吗?”
锈因迟疑地收回了愣在半空的手,“估计又把数据调太大了。”
休伺阴幸灾乐祸地瞧着海若,完全没有一丝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体面!
海若在来之前己经做好了这种情况的准备,毕竟听名字来说,只有得了精神病的人才会觉得是一个正常的地方,他忽略不计。
更吸引人的应该是锈因的手——不同于其他只是零散的分布,完全被黑物质包裹。
如果说这是一种怪病的话,似乎己经开始吞噬这个怪人了。
“拜托 我己经调了十多回了,怎么还是不行,等等……”锈因突然猛的转过头看向试图把自己藏起来的云,一瞬间好像一切都变得合理。
“好啊!
是不是你苦子!”
海若还没有意识到究竟发生了什么,锈因就冲了上去。
“喂喂 你不要把什么都挂在我家苦子上,他还是个单纯的孩子。
”休伺阴当着秀英因迎面而来的拳头。
他应该使了八成力划过空气时带来一阵风顺着一地的灰尘颗粒撞入海洛的鼻腔和眼睛,惹得他不停咳嗽。
为什么要伤及无辜。
海若忍不住在心里吐槽 ,“我说为什么前几天他突然主动跑到我屋里,和着你们是共犯。”
休伺阴顿时心虚的松开了手,撇过头不知看向何处 。
这种再简单不过的掩饰,就连小孩子都能看得出来。
“哪有……”锈因凝视着休伺阴的侧脸 ,不知为什么,突然变了神情,露出一副诡异的笑脸 。
“是吗?
入侵。”
“当然!
药浸,你知道我平常最不会撒谎了。”
正他他打算扭过头再辩解几句时,脸部传来传来的阵痛打回了他的想法 。
这场闹剧最终以休伺阴的惨叫结尾。
海若拍了拍身上不小心沾到的灰尘,体面的来一回好歹得体面的走进去。
来到这个所谓的“基地”的内部,相比于庭院的荒凉 这里最大的特征就是混乱。
到处都是生活的物品堆在任何一个你能见到的角落 如果小偷来了都不知道从何下手,虽然很有可能拿到价值不菲的东西。
沿着这个巨大的长廊深入,就能看到一个貌似餐厅的地方 没办法仔细了解,高大的木材挡住了眼前的视线。
抬头是木质楼梯上端是不算大的平台 一整面书架可能是这个基地里为数不多还算得上整洁的地方 除了肉眼可见的灰尘以外的外的话。
海洛继续往前走 经过了刻有“药入”的铁门,这个走廊的尽头便是他的暂居的住处,不过他还未来得及进去,就被休伺阴强行拉走了。
海若觉得这里的人大概都是大力士,拽得他生疼,中“去哪?”
他望向前方是无尽的长廊,“去了,你就知道,上面的人准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