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影子被月光拉得老长,像条蜿蜒的蛇钻进教室门缝。
这是本周第三次了,每次我值日留到天黑,都能撞见他在空教室前徘徊。
“小满,你又在偷看!”
夏夏突然拍我肩膀,惊得我差点撞翻垃圾桶。
她今天穿着不合时宜的白色连衣裙,裙摆沾着几片枯叶,“听说三十年前有个女生在这里上吊,舌头垂到胸口......”我捂住她喋喋不休的嘴,再抬头时主任已经不见了。
404教室的门虚掩着,在穿堂风中发出吱呀轻响。
锈迹斑斑的锁头垂在门框上,锁芯里插着半截断钥匙。
“要进去吗?”
夏夏的眼睛在暮色中亮得吓人。
她总这样,明明比谁都胆小,偏要装出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上周解剖课看到青蛙标本,她躲在我背后抖得像筛子。
教室内飘出若有若无的霉味,像陈年的血渍混着消毒水。
我的运动鞋刚踩上门槛,整栋楼的声控灯突然熄灭。
黑暗中,夏夏冰凉的指尖划过我手腕:“你看墙上。”
月光从破窗斜射进来,斑驳的墙面上浮动着水波纹。
那些暗红色痕迹分明是手掌印,从讲台一直延伸到储物柜。
最骇人的是黑板,密密麻麻写满“救救我”,每个字都带着指甲刮擦的凹痕。
“啪嗒”。
一滴粘稠的液体落在我后颈。
抬头瞬间,天花板渗出的血珠连成串,在月光下折射出诡异的紫光。
夏夏突然发出短促的尖叫,我转身时只看到她飘起的裙角消失在门外。
夏夏怎么了第二天早自习,夏夏的座位空着。
班主任说她请了病假,可我分明记得昨天分别时她说明天要带相机来取证。
课间我去厕所,听见隔间传来熟悉的抽泣声。
“夏夏?”
我轻叩门板。
水龙头突然自动开启,镜面蒙上雾气。
当我在水声中转身时,全身血液瞬间凝固——镜中的我身后,分明站着穿白裙的夏夏。
她踮着脚尖,脖子以不可思议的角度歪向左侧。
午休时我在储物柜发现一本硬壳笔记本。
封面用红墨水写着“1993级2班周晓芸”,内页字迹狂乱如蛛网:“9月17日,王老师说要给我补课......他说我的皮肤在福尔马林里会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