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殿内正中坐着一位白发老者，灵力波动如渊似海，比莫言还要强上几分。
"莫师弟，五十年不见，你终于舍得从你那崖底洞府出来了？
"白发老者声音沙哑却有力。
莫言拱手行礼："见过掌门师兄。
老朽在山下偶遇此子，见他心性坚韧，天赋特殊，便收为弟子，今日特来登记。
"萧楠心头一震——这白发老者竟是清虚宗掌门！
他连忙跪下行大礼："弟子萧楠，拜见掌门师伯。
""起来吧。
"掌门语气平和，"莫师弟眼光向来独到，能被他看中的弟子必有不凡之处。
不过..."掌门顿了顿，"宗规不可废，新入弟子需通过基础测试。
"莫言点头："理当如此。
"掌门挥挥手，一名执事弟子捧着一个水晶球走上前来："将手放在测灵球上，它会显示你的灵根属性与修为境界。
"萧楠紧张地伸出手。
他知道自己体内有封印，灵根被废，这一关恐怕...当他的手触碰到水晶球时，球体微微一亮，随即暗淡下去，只泛起一丝几不可见的灰光。
"这..."执事弟子皱眉，"灵根几乎全无，修为...勉强算练气入门。
"殿内响起几声轻笑。
萧楠脸颊发烫，虽然早知道会是这种结果，但当众出丑还是让他心如刀割。
"奇怪。
"掌门突然开口，"莫师弟，此子体内似乎...""有封印。
"莫言坦然承认，"掌门师兄慧眼如炬。
此子天生天灵根，却被人以阴毒手法封印，连带双目失明。
老朽正设法为他破解。
"殿内顿时一片哗然。
天灵根是千年难遇的绝佳资质，整个清虚宗历史上也不过出过三位。
掌门沉吟片刻："若真如此，倒是可惜。
不过宗规不可废，他既无法通过测试，便只能从杂役弟子做起。
"莫言似乎早有预料："老朽明白。
能入宗门己是幸事，修行之路漫长，不急在一时。
"掌门点点头，对执事弟子道："登记吧，萧楠，暂列丹霞峰杂役弟子，由莫长老亲自教导。
"手续很快办完。
萧楠领到了一块身份玉牌和两套灰色杂役弟子服饰。
玉牌入手温润，他能"看"到里面刻着自己的名字和一道简单的防护阵法。
离开登仙阁后，萧楠终于忍不住问道："师父，您和掌门...""老朽与掌门师兄是同一批入门的师兄弟。
"莫言简单解释，"五十年前因一些变故，老朽选择隐居崖底。
今日为你才重踏宗门。
"萧楠心头一热，知道师父为自己做出了多大牺牲。
他正想道谢，前方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声。
"快看，那就是莫长老新收的瞎子徒弟！
""听说还是个废灵根，笑死人了！
""莫长老在崖底住久了，眼光也变差了吧？
"七八个穿着白色正式弟子服饰的少年拦在路中央，为首的个子高大，面容傲慢。
萧楠"看"到他体内的灵力流动明显强于其他弟子，己经接近炼气后期。
"马师兄，这样不好吧..."一个怯生生的声音从人群后方传来，但立刻被其他人的哄笑淹没。
莫言面沉如水，却没有出声干预。
萧楠明白，这是师父在考验自己如何应对这种局面。
他深吸一口气，上前一步拱手行礼："诸位师兄师姐好，师弟萧楠初来乍到，还请多多指教。
""指教？
"那马姓弟子嗤笑一声，"一个瞎子能学什么？
摸骨算命吗？
"众人又是一阵哄笑。
萧楠握紧拳头，指甲深深掐入掌心。
他想起莫言的教诲——修仙之路，首重心性。
"马师兄说得对，"萧楠突然抬头，无神的双眼"首视"对方，"师弟确实眼盲，所以更需要用心去看。
比如...马师兄最近修炼时气海穴是否常有刺痛感？
那应该是灵力运行过急所致。
"马肃脸色骤变："你...你怎么知道？
"萧楠没有回答，转向另一个弟子："这位师姐，您腰间佩戴的玉佩有裂痕，灵力外泄，建议尽快修复。
"那女弟子惊呼一声，连忙检查腰间玉佩，果然发现一道细小裂纹。
众人面面相觑，笑声戛然而止。
这瞎子明明看不见，却说得分毫不差！
"装神弄鬼！
"马肃恼羞成怒，"不过是一些小把戏！
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
"他猛地伸手推向萧楠胸口，这一下暗含灵力，若被推实，普通人必定骨断筋折。
萧楠早有防备，身形微侧，以莫言所教的"柳絮随风"步法轻巧避开，同时右手如灵蛇般缠上马肃手腕，轻轻一引。
马肃只觉一股巧劲传来，整个人向前踉跄几步，险些扑倒在地。
"多谢马师兄手下留情。
"萧楠拱手而立，语气恭敬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锋芒。
周围一片寂静。
谁都没想到一个刚入门的盲童竟能避开练气后期弟子的一击，还让马肃出了丑。
马肃脸色铁青，正要发作，一个威严的声音突然响起："都在闹什么？
"一名紫袍中年男子不知何时出现在场中，众弟子连忙行礼："见过赵长老！
"萧楠感知到这位赵长老修为深厚，比莫言略逊一筹，但远胜在场所有弟子。
"莫师兄，久违了。
"赵长老向莫言拱手，随后看向萧楠，"这就是你新收的弟子？
刚才那手灵蛇引使得不错，有几分你的风采。
"莫言微微一笑："赵师弟过奖。
萧楠，来见过赵师叔。
"萧楠上前行礼。
赵长老打量他片刻，突然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确认他确实看不见，不由啧啧称奇。
"马肃，"赵长老转向那高个弟子，"你身为内门弟子，欺负一个新入门的杂役弟子，不觉得丢人吗？
"马肃低头不敢吭声。
赵长老冷哼一声："回去抄写《清虚戒律》十遍，明日交到我洞府。
其他人散了吧！
"众弟子如蒙大赦，匆匆离去。
赵长老又和莫言寒暄几句，约定改日叙旧，便也离开了。
"做得不错。
"人走光后，莫言拍拍萧楠的肩膀，"记住，修仙界弱肉强食，想要不被欺负，唯有自身强大。
"萧楠重重点头。
今日之事让他更加坚定了变强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