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坊市奇遇与胖子的挑衅
说是坊市，不过是十几个竹棚子搭成的杂货摊，卖些山货草药，偶尔有走方的货郎摆个摊子，卖些针头线脑。
赵辰揣着怀里仅有的五枚铜板，扛着 "小红" 挤在人群里。
阳光透过槐树叶的缝隙洒下来，照得尘土都泛着金光。
旁边摊位上，王寡妇正跟卖柴的老丈砍价，声音尖利得能刺穿耳膜。
"我说小红，" 赵辰压低声音，"这破坊市能有百年灵米吗？
我看连百年老米都没有。
""闭嘴！
" 小红的声音从枪杆里传来，"仔细感应，灵气重的地方就是卖灵草的。
还有，把你那五枚铜板攥紧了，别让人看出你穷得叮当响。
"赵辰翻了个白眼，刚想反驳，就见前方围了一圈人，中间传来咋咋呼呼的声音。
他好奇地挤过去，只见一个脑满肠肥的少年正唾沫横飞地吹嘘着什么，脖子上挂着块亮闪闪的玉佩，正是隔壁村的李胖子。
"看到没？
这是我爹托人从落霞宗弄来的聚灵玉佩！
" 李胖子挺着肚子，把玉佩往人前凑了凑，"戴上它修炼，速度比以前快了一倍！
现在我可是炼气二层大圆满了！
"周围响起一片惊叹声，几个少年少女围着李胖子献殷勤。
李胖子得意洋洋，一眼瞅见挤在人堆里的赵辰，脸上的笑容顿时变成了嘲讽："哟，这不是青牛镇第一废柴赵辰吗？
怎么，也来坊市捡破烂？
"赵辰眉头一皱，还没开口，小红的声音就在他脑子里响起来："嘿，这胖子丹田气海跟棉絮似的，也好意思说炼气二层？
让本枪一枪戳破他的牛皮！
""李胖子，" 赵辰拨开人群走出来，拍了拍身上的土，"炼气二层就敢出来显摆？
小心风大闪了舌头。
"李胖子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赵辰你没睡醒吧？
就你那炼气一层都不知道有没有的废柴，也敢跟我叫板？
要不要我让你三招，免得说我以大欺小？
"周围的人也跟着哄笑起来。
有人小声嘀咕："听说赵辰昨天还在山神庙睡觉呢，怎么可能突破炼气一层？
"赵辰也不生气，只是淡淡一笑："让我三招就不必了，不过嘛... 你这聚灵玉佩怕是个冒牌货吧？
""你说什么？！
" 李胖子脸色一变，脖子上的肥肉都抖了起来，"这可是落霞宗的正品！
你敢污蔑我爹？
""是不是冒牌货，试试不就知道了？
" 赵辰晃了晃手里的 "小红"，"咱们比划比划，如果你输了，就把这破玉佩送给我如何？
""比划就比划！
" 李胖子被激得满脸通红，他虽然炼气二层，但仗着家里有钱买了些法器，在这一带少年里也算小霸王，何曾被赵辰这么轻视过？
"看我用聚灵玉佩的灵力震死你！
"说着，李胖子双手结印，大喊一声："引气诀！
" 只见他胸口的玉佩果然发出微弱的白光，一股稀薄的灵气凝聚在他掌心，化作一个拳头大小的气团。
"有点意思。
" 赵辰心里嘀咕，脚下却不慢，按照混沌诀的入门心法运转灵气。
丹田内的混沌气息立刻活跃起来，顺着经脉涌向手臂，注入 "小红" 体内。
"小红，看你的了！
""放心！
" 小红的枪尖闪过一丝寒光，"对付这种小角色，本枪连十分之一的力量都不用！
"就在李胖子的气团砸过来的瞬间，赵辰横枪一挡。
只听 "砰" 的一声闷响，李胖子的气团撞在枪身上，竟然像泥牛入海般消失了。
"怎么可能？！
" 李胖子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攻击居然被轻易化解。
赵辰嘿嘿一笑，手腕一翻，"小红" 的枪尖在李胖子面前晃了晃，停在他鼻子尖前半寸的地方："承让了。
"李胖子吓得魂飞魄散，后退一步跌坐在地上，脸色惨白："你...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强了？
"周围的人更是目瞪口呆，刚才赵辰那一下看似平平无奇，却轻松化解了李胖子的攻击，这实力显然不止炼气一层。
"愿赌服输。
" 赵辰伸出手，"玉佩拿来吧。
"李胖子看看赵辰，又看看周围人嘲笑的目光，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最后咬着牙把脖子上的玉佩扯下来，狠狠扔在地上："给你！
穷鬼！
"赵辰捡起玉佩，放在手里掂量了一下，果然灵气稀薄得可怜，最多是个学徒级的凡品。
他摇摇头，刚想说话，就听旁边有人咳嗽了一声。
"咳咳，这位小友，可否把这玉佩给老夫看看？
"赵辰回头，只见一个穿着灰布长袍的老者不知何时站在他身后。
老者头发花白，脸上布满皱纹，手里拄着根龙头拐杖，眼神却异常明亮。
"您是？
" 赵辰有些警惕地问道。
老者笑了笑，指了指赵辰手里的玉佩："老夫姓林，是个走方的鉴宝师。
看这玉佩的材质，似乎有些不凡，想仔细瞧瞧。
"赵辰犹豫了一下，还是把玉佩递了过去。
老者接过玉佩，放在手心摩挲着，眼神变得专注起来。
片刻后，他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小友，你这玉佩虽然表面灵气稀薄，但内里却刻着一道隐匿的符文，似乎是... 上古传送阵的标记？
""传送阵？
" 赵辰和小红同时吃了一惊。
小红的声音在赵辰脑子里响起："让他把玉佩还给你！
这老东西眼神不对，不像个普通的鉴宝师！
"赵辰心中一凛，刚想开口要回玉佩，老者却突然手腕一抖，玉佩化作一道流光，飞回他手中。
同时，老者手中的龙头拐杖猛地一顿，地面上立刻升起一圈淡淡的符文，将赵辰和李胖子等人困在其中。
"不好！
" 赵辰暗叫一声，提起 "小红" 就想刺向老者，却发现体内的灵气运转变得迟滞起来，显然是被这符文阵压制了。
老者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阴冷的表情："小友，别怪老夫心狠，谁让你这混沌灵根和这传送阵标记出现在了一起呢。
跟老夫走吧，或许能留你一条小命。
"周围的人群早己吓得西散奔逃，只剩下赵辰、李胖子和老者被困在符文阵中。
李胖子早就吓得瘫在地上，尿裤子的骚味弥漫开来。
赵辰握紧了 "小红"，心里却在飞速盘算。
这老者至少是筑基期的修为，凭他现在的炼气一层，根本不是对手。
怎么办？
"小红，快想想办法！
""慌什么！
" 小红的声音虽然也有些紧张，但还算镇定，"这符文阵是用低级灵石驱动的，你看那拐杖顶端的石头，就是阵眼！
只要打碎它，阵法就破了！
"赵辰顺着小红的提示看去，果然看到龙头拐杖的顶端嵌着一块灰色的石头，正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可是我够不着啊！
" 赵辰焦急地说。
老者站在阵法边缘，距离他足有三丈远。
"笨蛋！
用枪掷过去！
" 小红恨铁不成钢地喊道，"集中你所有的混沌灵气，注入枪尖，用尽全力掷出去！
"赵辰咬咬牙，事到如今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他深吸一口气，将丹田内所有的混沌灵气都调动起来，注入 "小红" 体内。
暗红色的枪身在灵气的灌注下发出幽幽的红光，枪尖的寒光几乎凝成实质。
"去！
"赵辰一声暴喝，用尽全身力气将 "小红" 掷了出去。
红缨枪化作一道红光，带着破风之声，首刺老者手中的拐杖！
老者显然没料到赵辰一个炼气期的小子居然能发出如此凌厉的一击，脸色微变，连忙挥舞拐杖格挡。
"当！
"一声清脆的金铁交鸣声响起，"小红" 被拐杖弹开，落在地上。
但与此同时，拐杖顶端的灰色石头也出现了一道裂纹，阵法的光芒瞬间黯淡下来。
"不好！
" 老者脸色大变，连忙挥手撤去阵法，抓起地上的 "小红"，看也不看赵辰，转身就想逃跑。
"想跑？
把我的枪放下！
" 赵辰怒吼一声，也顾不上灵气消耗过大的虚弱，拔腿就追。
就在这时，一道白色的身影如同鬼魅般从旁边的巷子口窜了出来，手中玉簪化作一道寒光，首刺老者后心。
老者惊觉身后有人，连忙侧身躲避，但还是慢了一步，玉簪擦着他的胳膊而过，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他吃痛之下，手中的 "小红" 也掉落在地。
赵辰趁机扑过去，捡起 "小红"，紧紧抱在怀里。
老者捂着胳膊，怨毒地看了一眼突然出现的白衣女子，又看了看赵辰，最终还是选择了逃跑，几个起落就消失在巷弄深处。
赵辰这才松了口气，转身看向救了他的女子。
只见她一身白衣胜雪，容貌清丽绝伦，正是昨天刚到青牛镇的戚蕊。
"戚姑娘，谢谢你！
" 赵辰连忙道谢。
戚蕊却只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目光落在他怀里的 "小红" 上，又看了看地上吓得半死的李胖子，眉头微蹙："此地不宜久留，跟我来。
"说完，她转身就走，白色的衣袂在风中飘动，宛如一朵盛开的雪莲。
赵辰愣了一下，连忙扛起 "小红"，踢了踢地上的李胖子："还愣着干什么？
赶紧回家找你爹去！
"说完，他也顾不上坊市上的混乱，跟着戚蕊的背影追了上去。
夕阳下，一男一女的身影消失在青牛镇的小巷中，只留下满地狼藉和一个被吓得魂飞魄散的胖子。
"小红，刚才那老东西到底是什么人？
" 赵辰一边跑一边问。
"不知道，" 小红的声音还有些惊魂未定，"但他身上有魔气！
还有，刚才那女娃的身法好快，至少是筑基期的修为！
她为什么要救你？
"赵辰也想不明白，但他知道，从今天起，他的生活再也不会平静了。
混沌灵根、神秘爹娘、上古传送阵、还有突然出现的戚蕊，这一切都预示着，一场巨大的风暴正在向他袭来。
而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握紧手中的 "小红"，挺首腰杆，迎接即将到来的一切挑战。
因为他是赵辰，是拥有混沌灵根和上古战神枪的男人！
就算前方刀山火海，他也要闯出一条血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