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他是妖怪
墙上油画静悬，地毯柔软无声，檀香隐约浮动。
一个身穿军装的男人倚着沙发靠背，姿态懒散。
右手边笔挺地站着一个姿态恭敬的青年。
这二人正是长沙布防官张启山和他的副官张日山。
“所以，你是说，长沙城外的尸体死而复生了？”
一个戴着圆框眼镜、穿着马褂的青年努力将嘴里的点心咽下去，开口问道。
一个衣着朴素的男人紧张地握着手里的茶杯，连连点头：“官爷，小的说的都是真的！
那尸体突然就把眼睛睁开了，小的摸了好几遍脉确定人死了才......才想看看是谁的！”
“那你怎么说他是妖怪？”
张日山给齐铁嘴倒了一杯茶，闻言好奇地问道。
那男人嘬了一口茶水，正准备卖个关子：“官爷有所不知......”张启山伸手一摆，示意男人长话短说。
“哎，哎，好嘞。
那妖怪会变脸啊！
我亲眼看见那妖怪原来是一张青面獠牙的鬼脸，后来又变了一张脸......”男人颠来倒去的说着齐修远的怪异之处，只是词汇匮乏，只能反复说着变脸啊好看之类的，像是话本里面画皮的妖鬼。
眼见着男人没什么新词了，张启山开口问到：“除了这些，还有什么细节之处吗？”
男人眉头微蹙，目光虚浮地落在远处，手指无意识地抠着衣角。
“我想起来了！”
男人激动地一拍双腿，“那妖怪没有舌头！
而且会说话！”
张启山和张日山凝重地对视一眼，齐齐看向齐铁嘴。
齐铁嘴摸了摸嘴角，仰头看天花板。
......片刻后，男人揣着几枚大洋点头哈腰地出了布防官府。
齐铁嘴将他的宝贝罗盘拿出来晃了晃，得意地笑道：“等着。”
就开始嘀嘀咕咕地掐算。
算着算着，齐铁嘴出了一脑门冷汗。
“佛爷，你看着卦象。
离卦九三爻，这是‘日昃之离，鼓缶而歌’的卦象《象传》言：‘明两作，离，大人以继明照于西方。
’这大有蹊跷啊！”
齐铁嘴指着罗盘对张启山说。
张启山头疼地闭了闭眼：“说人话！”
齐铁嘴缩了缩脖子，烦躁的抓了抓头发：“卦上说这人是死的，但是又是活的——这是不可能的事情，怎么会有人又死又活呢？”
他突然想到什么：“除非......那男人说的对，此人是妖怪！
......可是，卦象说他是人啊......”“八爷，有没有可能那人遮蔽了天机？”
张日山和张起山对视一眼，问道。
齐铁嘴沉思片刻，一拍脑袋：“还真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这要是被老天爷发现了，高低得挨两道雷啊。”
张启山腾一声站起身，拍了拍两袖：“副官，备车！
是人是鬼，咱们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更何况......”他眯了眯眼，“鬼车刚入长沙，来人若是个高手，说不得还能帮到我们。”
......明远楼。
“老大，那人什么来头？”
汪郃好奇地盯着来卖消息的男子急匆匆地往外走。
“说是有个左眼有痣的艳丽男鬼来长沙了。”
汪成懒洋洋地靠在沙发背上，低头点了一支烟，吹出一片烟雾模糊了眉眼。
“左眼有痣的艳丽男鬼？”
汪郃眼睛一亮，“老大，会不会是远哥？”
汪成垂着眼，嘴角绷成一条平首的线，目光虚浮地落在远处，像看透了什么，又像什么都没看。
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香烟，动作很轻。
“找了这么些年都没找到个人影，就找到幅不知是不是他的画像......去看看也好，把人手撒出去。
交到......的报告就不用提这种琐碎小事了。”
汪成顿了顿，模糊了某个字眼。
“得令！”
汪郃假模假样地敬了个礼，屁颠屁颠的就去了。
齐修远还不知道自己被人卖了个彻底。
也不知道自己己经被长沙的大佬们盯上了。
他正忙着从系统那儿套情报。
齐修远说：系统，我饿。
系统说：小远你的身体是能量构建的，不光没有饥饿感，也没有痛感，连呼吸都没有。
而且吃下去什么就会拉出来什么。
齐修远说：你好恶心。
系统言简意赅：：你吃不了东西。
齐修远说：戳我肺管子不好吧？
系统笑了：你没有肺管子。
你就是个壳。
齐修远怒而不语。
戳我心肝子是吧......不对，我没有心肝子。
齐修远更气了，他想到一个绝妙的主意。
来啊，互相伤害啊！
心血管疾病有冠心病、心肌梗死等，病变主要涉及心脏和血管，法医病理学需关注心脏大小、形态、冠状动脉病变等......呼吸系统疾病有肺炎、肺气肿等，病变主要涉及肺组织，法医病理学需关注肺组织病变类型、分布和程度等......盗墓是一种严重破坏文化遗产、扰乱社会秩序、危害生态环境的非法行为。
作为......天色昏暗，细雨蒙蒙。
神情淡漠的白衣青年沉默地走在乡间小道上，步履平稳，连呼吸都没乱一下。
衣服上的血痕衬得青年不像个人。
系统：......系统快要崩溃了。
系统：可以了宿主，我还有一点能量，咱们先下墓行吗？
先下墓才能收集到足够的能量用来训练啊！
齐修远：你果然克扣了我的工资！
系统心虚地开口：这不是重点......哎哎宿主！
齐修忙着和系统斗嘴，根本没发现脚下突然出现了一个大洞。
“妈妈！”
齐修远大叫一声就圆润地滚了下去。
系统，你最好给我一个解释。
齐修远阴森森地说。
他全身上下都是湿漉漉的泥土，本就破烂的衣服更是雪上加霜，现在只有几根布条勉强遮住关键部位。
嫌恶的看了一眼身上的泥土，齐修远狠狠地瞪了一眼不知道在哪里的系统。
宿主～～你看，你运气还是很好的宿主，一下子就踩到盗墓贼挖的盗洞了呢。
眼见躲不过这一劫，系统毅然开始了撒娇大业。
你怎么不托我一下！
齐修远勃然小怒。
托你要能量。
系统小声说，如果你不下墓的话，是凑不齐能量训练的，我只能能省一点是一点。
......走吧，咱们己经在墓里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这个道理齐修远懂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