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修罗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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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修罗将军:初遇萧珩,镇魂佛珠与残玉共鸣现异象。

显德元年·后周禁军大营暮色将血色战旗浸成褐紫,萧珩摘下饕餮面甲时,右眼缠着的素纱己透出血晶。

亲卫捧着铜盆的手在发抖,水面浮着三枚带倒钩的铁蒺藜,每片都沾着腐肉。

"将军,这伤......""闭嘴。

"萧珩扯下纱布掷入火盆,皮肉烧灼的焦糊味里混着尸臭。

三日前高平之战,辽军那支淬了腐骨毒的狼牙箭,此刻正在他眼眶深处生根。

更令他烦躁的是腕间佛珠——自屠尽北汉降俘那夜起,这串镇魂珠就烫得似烙铁。

帐外忽起骚动。

他抓起陌刀掀帘而出,玄甲鳞片刮擦声惊起寒鸦。

囚车旁,三个兵卒正用枪杆戳刺笼中女子,那女子竟反手扣住枪头,借力腾身踹断士卒腕骨。

"怎么回事?

""禀将军,清理战场时发现这女子藏在尸堆。

"亲卫踢了踢染血的南唐官袍,"从八品织造局典簿的腰牌。

"萧珩的陌刀挑开女子凌乱鬓发,刀尖忽地凝住。

她耳垂挂着枚残缺玉珏,月光下透出血色纹路——与三年前妹妹遇害时手中攥着的残玉如出一辙。

更诡异的是,当刀刃逼近她咽喉时,腕间佛珠突然发出蜂鸣。

"带走审问。

"地牢林绾绾在冰水浇面中惊醒,铁链摩擦声刮得耳膜生疼。

隔着牢栏,玄甲将军的背影映在火把光里,肩甲饕餮纹的瞳孔随着火光忽明忽暗。

"南唐细作,招出同党可免凌迟。

"她咽喉还泛着尸堆的腐臭味:"我不是..."寒光乍现,陌刀劈开牢锁擦着她耳畔钉入石墙。

萧珩掐住她下巴的瞬间,腕间佛珠迸发金光,林绾绾胸前的残玉腾空而起。

两道血纹在半空拼合成完整并蒂莲,牢房砖缝里突然钻出无数彼岸花,根须缠住两人脚踝。

"阿珩..."她不受控制地呢喃,指尖抚上他溃烂的右眼。

记忆如潮水涌来——祭坛暴雨中,正是这只眼睛为她挡下九重天雷。

指尖触到腐肉的刹那,溃烂处传来冰凉的舒适感,萧珩二十年未动摇的杀心竟裂开缝隙。

轰隆!

地牢穹顶突然炸裂,三道裹着绿火的影子俯冲而下。

林绾绾被气浪掀翻时,看见萧珩的陌刀斩落刺客右臂,断肢落地却化作百足蜈蚣缠住他脚踝。

第二道黑影的弯刀己劈向他后颈,刀刃泛着熟悉的蓝紫色毒光。

"右边!

"她尖叫着扑过去,残玉挡下致命一击。

玉珏裂纹迸发的血光里,八百年前的月夜重现——红衣祭司抱着濒死的圣女,将玉珏狠狠摔向青铜镜。

无数记忆碎片扎入脑海:巫族祭坛的星轨、辽军铁蹄下的哭嚎、还有眼前人跪在雪地里剜目立誓的模样。

萧珩的右眼突然剧痛,再睁眼时,满地毒虫化作扭曲的冤魂。

而牢中女子周身萦绕淡金光芒,心口缠着七道血色锁链,最外层那条正在皲裂。

"果然是你。

"沙哑的低语从头顶传来,第三名刺客的骨笛抵住她太阳穴,"圣女大人,该归位了。

"林绾绾感觉有冰冷活物钻进耳道,视线开始模糊。

恍惚间看见萧珩的陌刀贯穿刺客胸膛,喷溅的却不是鲜血,而是密密麻麻的蛊虫。

佛珠金光大盛间,她听见梵唱与惨叫交织的诡谲和声。

军帐林绾绾再次苏醒时,首先闻到沉水香混着血腥的气息。

腕间锁着玄铁链,长度恰好够她触碰帐内青铜冰鉴——这是她在博物馆修复过的五代十国军用器物,鉴内本该盛放冰块的位置,此刻却泡着个狰狞的辽人头颅。

"看够了吗?

"萧珩的声音从帐角传来。

他卸了甲胄,单衣领口微敞,心口处盘踞着黑色咒纹。

林绾绾注意到他正在擦拭的陌刀刀镡上,嵌着枚与她玉佩同源的玉片。

"将军既然认定我是细作,为何不杀?

""你的眼睛。

"萧珩突然逼近,溃烂的右眼贴着她面颊划过,"在尸堆里还能保持清明,要么是至纯之人,要么..."他指尖抚过她突跳的颈动脉,"是食魂的妖物。

"帐外忽传来三急两缓的梆子声。

萧珩眼神骤变,扯过大氅将她裹住扛上肩头。

林绾绾在颠簸中看见军营西北角腾起绿烟,士兵们正将发狂的战马推进火坑——那些马匹的瞳孔竟与地牢刺客一样泛着幽蓝。

"抱紧。

"低沉警告在耳畔炸响时,她才发现己置身马背。

萧珩的掌心覆住她双眼,指缝间漏进的画面令她血液凝固:整座军营正在融化,帐幔化作血肉,兵器长出骨刺,士兵们的脸皮如蜡油般垂落。

"闭气!

"萧珩割破手腕将血抹在她唇上。

浓重的铁腥味中,林绾绾看见真实景象——所谓军营根本是乱葬岗,他们骑的"战马"实为白骨骷髅,而追兵则是密密麻麻的尸傀,每个额间都嵌着玉珏碎片。

残玉突然发烫,她不受控制地吟唱起幻境中听过的咒文。

冲在最前的尸傀突然调转方向,将同类的头颅拧下奉到她马前。

萧珩握缰的手背青筋暴起,佛珠几乎要勒进腕骨——这女子竟能操控巫族炼制的尸傀大军。

汴水河畔甩开追兵时,残月己沉入汴水。

萧珩的伤口不断渗出黑血,将河水染成墨色。

林绾绾扯下裙摆为他包扎,发现他脊背布满陈年箭痕,最新那道横贯肩胛的刀伤,竟与幻境中圣女为他挡下的致命伤完全重合。

"为什么救我?

"萧珩捏住她下巴,指尖摩挲着那枚玉珏:"三年前我妹妹遇害时,手里攥着同样的残玉。

"他扯开衣襟,心口咒纹中心嵌着块玉片,"每靠近你一寸,这诅咒就消退一分。

"林绾绾的指尖刚触到玉片,整条汴水突然沸腾。

无数青铜镜从河底浮起,镜中映出的不是倒影,而是万千个不同时空的他们——沙场诀别的将军与圣女,深宫对弈的帝王与宠妃,甚至现代街角擦肩而过的研究员与军官。

"轮回镜..."萧珩瞳孔收缩。

最大那面铜镜突然裂开,伸出的骨手攥住林绾绾脚踝。

河水化作血沼,镜中传来八百年前的呼唤:"来吧,续写我们的三世契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