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周衍像块破布似的瘫在中央,青衫前襟被黑血浸透,一道狰狞伤口从左肩斜贯而下,边缘的皮肉翻卷着,泛着死气沉沉的灰白色。
更可怕的是那伤口里不断逸散出的黑气,像活物般在空气中扭动,带着股令人作呕的阴冷腐朽。
师父云崖子枯瘦的手指死死扣在周衍腕间,指节泛白。
他脸上的皱纹比平日更深了,仿佛一夜之间老了十岁。
"师兄!
"小师妹苏妙扑在周衍身边,眼泪砸在他苍白的脸上。
她想去碰那伤口,又被黑气吓得缩回手,只能攥着周衍完好的右手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我缩在议事堂最角落,后背紧贴着发霉的墙壁,努力把自己藏进二师兄李莽的阴影里。
没人注意我——云缈峰著名的"种菜专业户"林小草。
但我的眼睛死死盯着周衍伤口处冒出的黑气。
嘶......真香啊。
那股旁人避之唯恐不及的腐朽气息,在我闻来却像撒了厚厚香油的鸡汤,直冲天灵盖!
丹田里沉寂多年的"种子"疯狂震颤,传递出最原始的渴望。
吸一口!
就吸一口!
我的手在袖子里悄悄掐诀,一丝微弱吸力朝那缕最浓的黑气探去。
"小草!
"苏妙尖利的声音吓得我一哆嗦,吸力瞬间溃散。
转头就对上她红肿的眼睛,里面满是惊愕和愤怒。
"大师兄都这样了!
你还有心思发呆?!
"她声音沙哑却响亮,引得众人纷纷侧目,"你刚才那是什么表情?!
"唰!
数道目光刺在我身上。
"我腿麻了......"***巴巴地解释,垂头盯着自己沾泥的鞋尖。
"废物!
"苏妙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
我捻了捻袖口沾的菜叶碎屑。
习惯了,真的。
从被师父带上云缈峰起,"废物"就是我的代名词。
别人引气入体,我在地里拔草;别人练剑,我给白菜浇水;别人打坐,我研究草木灰。
"行了!
"李莽烦躁地打断,"小草胆子小,吓着了正常。
现在要紧的是大师兄!
"他这话听着比苏妙的鄙夷更刺耳——我的存在本身就是种碍事。
师父依旧死盯着周衍的伤口,老脸灰败。
那黑气还在丝丝缕缕地冒,最浓的一缕因失去我的吸力牵引,慢悠悠消散在空气里。
我的心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