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调查组的牌子在磨砂玻璃上泛着哑光，她伸手抚平制服上几乎不存在的褶皱。
“喜欢你的新办公室吗？”
江渝倚在门框上，手里端着两杯咖啡，婚戒在晨光中微微发亮，“比法医中心的解剖室多了扇窗户。”
“窗户正对着市立殡仪馆。”
祁颜接过咖啡，嘴角微扬，“你故意的？”
江渝笑着凑近，在她唇边落下一个咖啡味的吻。
“局长说十分钟后开会，有个案子——”他的手机突然震动，屏幕亮起”加密-最高权限“的提示。
祁颜余光瞥见附件中的照片，手指蓦地僵住。
照片上的女孩长发及腰，在阳光下笑得灿烂，背景是国立大学生物医学实验楼。
“你认识她？”
江渝敏锐地察觉到她的异常。
“徐雅。”
祁颜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我大学室友，生物基因工程专业...三年前失踪了。”
会议室里，投影仪将徐雅的照片投在幕布上。
局长面色凝重：“今早在大学城下水道发现的骸骨，DNA比对确认是失踪的徐雅。
奇怪的是……”他切换幻灯片，显示出一具惨白的骨骼照片，“骨骼表面这些纹路。”
祁颜猛地站起，走近屏幕。
骨骼上布满了细密的、如同电路板般的暗红色纹路。
“血管异化钙化。”
她的指尖几乎碰到投影，“和我父亲研究的NS-7神经增效剂副作用一模一样。”
会议室突然安静。
江渝的钢笔停在记事本上，墨水晕开一小片蓝色。
“星辰科技的所有资料不是都查封了吗？”
他声音低沉。
“这就是问题所在。”
局长调出另一组照片，“徐雅失踪是在三年前，而根据查封记录，星辰的NS-7项目启动于两年前。”
祁颜的太阳穴突突跳动。
父亲实验室的防火墙上，那个总是深夜还在线的访问ID；徐雅突然中断的深夜来电；毕业典礼上那个欲言又止的拥抱...“我需要重新检查骸骨。”
她说。
法医实验室里，祁颜将颅骨置于扫描仪下。
江渝站在一旁，目光在她紧绷的侧脸和屏幕之间来回。
“看这里。”
祁颜放大枕骨区域，“针孔注射痕迹，和星辰案死者相同的位置。
她的声音越来越快，“但骨质增生程度显示，她体内的药物反应比后来的受害者早了至少18个月……”“这意味着什么？”
江渝按住她微微发抖的手。
祁颜抬头，眼里闪烁着冰冷的光：“意味着NS-7在星辰接手前就己经存在，意味着徐雅可能是第一个受害者，意味着……”她的声音哽住，“我父亲可能被迫参与了更早的人体实验。”
江渝的手机突然响起。
他看了一眼，眉头紧锁：“徐雅的导师，周教授，刚刚在实验室晕倒送医了。”
“国立大学医学院附属医院？”
“不。”
江渝的眼神变得锐利，“是星辰康复中心——那个本该被查封的私立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