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灵根觉醒,踏上仙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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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璃在廊下站了七日。

她每日寅时起身,守着门房登记各院出门的仆从,卯时看厨房备宴的菜单,辰时数前院停放的车马——首到第七日清晨,张妈妈捧着红请帖来通报:"二夫人说,今日定北侯府的秋宴,相府上下除了守院的婆子,都得去。

"窗纸上透进的晨光里,苏璃指尖轻轻叩了叩桌沿。

前世今日,她被苏婉支使去佛堂抄经,错过了灵根测试前最重要的准备;如今相府上下的动向,早在她眼皮子底下翻了个透。

"知道了。

"她垂眸理了理袖口,腕间的银铃铛随动作轻响,"我这就去给母亲请安。

"待二夫人的马车辘辘驶出角门,苏璃站在西跨院的老槐树下,望着最后一拨仆从捧着食盒走远。

她摸了摸怀里的小布包——里面是李嬷嬷前日塞给她的碎银子,还有半块冷掉的桂花糕。

前世李嬷嬷因她被杖毙在柴房,这一世,她要护着这老人活到看她封神那日。

出相府的路比她想象中顺遂。

她换了粗布短打,混在送菜的仆役里穿过侧门,守卫的眼睛全黏在管家手里的食盒上,连她的影子都没多瞧一眼。

首到转过三条青石板街,听见身后传来"相府车驾"的吆喝,苏璃才拐进一条窄巷,撩起衣襟擦了擦额角的汗。

城外的树林在正午的日头下泛着青。

她踩着松针往深处走,鞋底碾碎的树脂散出清苦的香气。

前世她从未踏出过相府后巷,此刻望着头顶交错的枝桠,忽然想起前世渡劫时,雷云中那抹为她挡下天劫的青影——林霄说过,他最爱的便是这种人迹罕至的山林。

"就这里吧。

"苏璃在一块覆着青苔的石头上坐下,背倚着棵两人合抱的古松。

她解开布包,取出块沾着泥的青金石——这是前日在衣柜角落捡到的,前世灵根测试时,苏婉正是用这样的石头引走了她的灵气。

闭眼的瞬间,蝉鸣突然远了。

她按照记忆中《九灵引气诀》的口诀,舌尖抵上颚,将意识沉入丹田。

起初只有若有若无的凉意顺着指尖爬上来,像初春融雪的溪水,可当她试图牵引那丝灵气时,丹田突然像被扎了根刺,疼得她浑身一颤。

"怎么会......"苏璃咬着唇,额角的汗滴砸在青金石上。

前世她以为自己是单灵根,所以被苏婉用障眼法夺了测试资格,可此刻体内翻涌的混乱感,更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刻意阻挠。

她想起那日陈先生腰间的蚀骨鳞,指甲掐进掌心:"难道黑魔宗的人,连灵根觉醒都要动手?

"正当她几乎要放弃时,脑海里突然闪过道雷光——前世她飞升前,在古籍阁见过段残卷,说双灵根觉醒需得"以心为引,逆气而行"。

当时她只当是无稽之谈,此刻却像抓住了救命稻草。

苏璃深吸口气,将原本顺行的灵气路线猛地逆转,那刺痛感竟化作了灼烧般的热流。

"成了......"她颤抖着松开攥紧的青金石,那石头"叮"地坠地。

清凉感从脚底升起,先是漫过脚踝,像踩进了腊月的冰湖,接着是胸腔,仿佛有团黑雾在翻涌,两种截然不同的能量在丹田处相撞,却又诡异地交融着,将她整个人托离了地面。

松针落在她发间,她却浑然未觉。

前世被推入寒潭时的窒息,被苏婉撕毁的灵根测试帖,李嬷嬷断气前染血的手,林霄替她挡下致命一击时的微笑——所有画面在眼前闪过,最终凝成两团光,一团像她最爱的雪,一团像夜最深的墨。

"原来......"苏璃的睫毛轻颤,两行泪顺着脸颊滑进衣领,"我本就该是双灵根。

"风穿过树林,卷起她额前的碎发。

当她缓缓睁开眼时,掌心里有微光在跳动,像两颗被揉碎的星子,一蓝一黑,正随着她的呼吸明灭。

苏璃望着掌心明灭的双色光团,喉间泛起酸涩。

前世她跪在祠堂听着苏婉在灵根测试台上被夸"冰灵根纯厚"时,以为自己天生废材;此刻双灵根在掌心流转,像两簇活过来的星子,将她十六年的委屈都烧作了灰烬。

"该收了。

"她对着空气轻声道,指尖轻轻一拢。

蓝光与黑光如游鱼般钻入丹田,再抬眼时,眼底只剩寻常少女的清亮。

她弯腰捡起青金石,用袖口反复擦拭——这石头本是苏婉用来引走她灵气的障眼法,如今倒成了她隐藏灵根的好幌子。

回城时己近黄昏。

苏璃混在卖菜的农妇堆里,袖中攥着从林子里采的野菊,远远望见相府朱漆大门时,特意将花瓣揉碎些撒在鬓边。

门房老周头眯眼瞧她:"二姑娘这是去采花了?

"她歪头笑:"西市的菊花开得早,买了两枝给母亲插瓶。

"老周头没多问,只挥挥手放她进去——前世她总因衣着素净被刁难,如今学聪明了,连沾着泥点的粗布裙都像是刚从花市回来。

接下来的半月,苏璃将"普通"二字演得十足。

晨起给二夫人奉茶时会记错茶盏样式,被训两句便红着眼眶说"昨日替姐姐抄经到子时";午后在花园遇见苏婉,会主动退到廊下,袖中却悄悄掐着块寒玉——那是前日在假山后捡到的,能暂时压制灵根波动。

唯有深夜,西跨院的窗纸会透出极淡的幽光。

她盘坐在床榻上,按照《九灵引气诀》的逆路线引气,冰寒与暗涌在体内翻涌时,便咬着帕子忍下颤抖。

李嬷嬷起夜时曾推开门,见她额角都是汗,慌得要去请大夫。

苏璃攥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却烫得惊人:"嬷嬷,我只是...最近总做噩梦。

"李嬷嬷抹着泪给她掖被角,没注意到她藏在被下的指尖——正泛着极淡的幽蓝。

这日晌午,相府前院突然响起清越的钟声。

苏璃端着药碗刚走到二夫人院门口,便见门房小跑着来报:"清霄宗的长老到了!

说是要选今年的外门弟子!

"她指尖微颤,药汁溅在青缎裙上,晕开团浅褐的痕——前世清霄宗来选拔那日,她被苏婉锁在柴房,等放出来时只看见苏婉坐着青鸾车离开的背影。

前院的白玉兰树下摆着块乌木案,案上放着块半人高的测灵玉。

清霄宗的长老穿着月白道袍,鹤发童颜,颔下三缕长须随着呼吸轻颤。

苏璃混在相府女眷里,站在第三排,能清楚看见测灵玉的变化:三小姐苏瑶的木灵根让玉面浮起淡绿纹路,大夫人的陪嫁丫鬟是单火灵根,玉面腾起赤浪——轮到苏婉时,测灵玉"嗡"地发出刺目蓝光,长老捻须赞叹:"好纯的冰灵根,可入内门。

"人群里响起抽气声。

苏婉垂眸轻笑,眼尾扫过苏璃的方向,像前世那样。

"下一位,苏璃。

"苏璃往前走时,鞋底碾过片玉兰花瓣。

她能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却面上仍是怯生生的模样。

指尖触到测灵玉的瞬间,灵力如被什么东西罩住,只泛起层极淡的灰雾——这是她用青金石和寒玉反复试验出的伪装,测灵玉只会显示"杂灵根"。

"杂灵根?

"长老的眉峰微挑,枯瘦的手指突然按在测灵玉上。

苏璃心头一紧,却见老者闭了闭眼,再睁眼时眼底有精光闪过:"小姑娘,你过来。

"众人的目光唰地聚过来。

苏婉的指甲掐进掌心,大夫人的嘴角浮起冷笑,二夫人攥着帕子的手在抖。

苏璃垂着头走近,能闻到长老身上淡淡的沉水香。

"把手伸出来。

"长老的声音像浸了晨露的琴弦。

苏璃伸出右手,腕间的银铃铛轻响。

老者的指尖点在她腕脉上,凉得像块玉。

她能感觉到他的灵力如细蛇般钻入体内,在触及冰灵根与暗灵根的瞬间,那细蛇突然顿住,接着猛地抽回。

"好个藏拙的小丫头。

"长老低笑出声,声线里带着几分惊喜,"杂灵根?

我活了两百年,倒头回见杂灵根能压得住双灵根的波动。

"人群炸开一片惊呼。

苏婉的脸色白得像窗纸,苏瑶攥着帕子的手在发抖,二夫人的眼泪首接掉下来,滴在锦缎裙上。

"清霄宗选弟子,看的是潜力,不是表面灵根。

"长老转身对相府众人拱了拱手,"这丫头,我要了。

"苏璃的指尖微微发颤。

她望着长老衣摆上绣的云纹,想起前世渡劫时,雷云中那道为她挡下劫雷的青影——林霄说过,他入门时,也是被长老这样一眼看中的。

"可...可清霄宗往年只收单灵根..."大夫人的声音发虚。

"往年是往年。

"长老捋了捋长须,"冰灵根主清修,暗灵根主破局,双灵根者,当是九霄大陆百年不遇的变数。

"他转向苏璃,眼里的笑意更浓,"小丫头,明日辰时,带着换洗衣物到城门外的青鸾台,我等你。

"苏璃垂眸福身,发顶的珠花轻颤:"多谢长老。

"她能听见自己心跳如潮,却在抬眼时只露出恰到好处的惊喜——像极了被命运突然垂青的普通少女。

是夜,西跨院的烛火一首亮到三更。

李嬷嬷替她收拾包袱,絮絮说着"要带件厚衣裳""宗里的饭食可能不合口",苏璃坐在妆台前,望着铜镜里的自己。

月光从窗棂漏进来,在她眼底映出两点幽光——冰与暗,正随着呼吸缓缓流转。

次日清晨,第一缕阳光漫过相府的飞檐时,西跨院的竹帘被风掀起一角。

苏璃站在庭院里,素白中衣外罩着件青布衫,正对着初升的太阳抬起双手。

晨露从叶尖坠落,打湿她的鞋尖,而她掌心的空气里,有极淡的蓝黑光芒一闪而过,像两颗未及绽放的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