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陛下赏的早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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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该摇尾巴了。”

皂靴碾过他撑地的指节,绣鞋尖缀着的东珠正卡进他指甲缝隙。

***妈…邵小爷疼得眼前发黑,却猛然瞥见暴君袖口滑出的半截黄麻纸,边缘染着与灯油相同的深蓝。

这具身子三日前被抬进宫的零碎记忆突然翻涌。

那些穿着绛紫官袍的大臣经过掖庭时,腰间晃着的正是这种靛蓝穗子。

呵…老虎不发威真当他是病猫?

邵小爷灵机一动,喉头滚动间忽然朝着东南角重重叩首。

“梁上银丝淬过蓖麻汁,地砖第六列第西块藏着毒针匣……”他故意顿了顿,任由冷汗浸透后襟,“最后这件凶器..….在陛下袖中。”!

殿内死寂如坟。

朱瘟银发扫过他颈侧,咳出的血沫溅在黄麻纸上,晕开墨迹里的“漕运”二字。

邵小爷听见极轻的“咔嗒”声,像他从前把玩zippo打火机时的动静。

抬头刹那,正撞见暴君将袖中匕首抵在自己喉间,刀柄镶嵌的猫眼石映出他惨白的脸。

操!

不按套路出牌啊…“王恒权昨夜往你房里送了包砒霜。”

砒霜!

这老匹夫绝不会是王胖子他爹,老爷子可比他亲爹还疼他。

邵小爷腹诽着,看刀尖挑开他衣襟,露出心口未愈的烙伤。

“你倒乖觉,知道拿它药老鼠。”

记忆闪回昨夜。

这具身体把那包毒药埋在花盆里,此刻暴君脚边却散落着几粒毒饵。

妈的…原来这寝殿处处是眼,连墙角蟑螂都是告密者。

“小人怕脏了陛下的地方。”

他只好伏得更低,鼻尖几乎触到暴君袍角的龙纹。

血腥气混着药香钻入肺腑,恍惚间竟与法拉利车内的皮革味重叠。

那日他故意撞碎王胖子的迈凯伦,此刻却要跪着舔舐仇敌靴边的尘埃。

下一秒,暴君忽然拽着他发髻撞向仙鹤灯座。

青铜鹤喙擦过额角,温热血线蜿蜒入眼。

日你奶奶…邵小爷疼得首抽搐,在血色朦胧中看见灯柱内侧刻着细密刻度,发现这根本不是灯盏,而是件精密量器。

“看够了?”

朱瘟冰凉的掌心覆上他流血的眼眶。

“户部用这玩意克了三十万两河工银,你猜朕是怎么发现的?”

怎么发现的能怎么发现这他妈不就数学数量计算题?

邵小爷无语,喉间泛起铁锈味。

那些刻度与灯油容量对应,每燃一寸便耗银千两。

这具身体忽然想起王相别院的库房,总在深夜传出量斗碰撞声。

脑子比身体更快反应,脱口而出一句嘉丽《河防一览》里的术语:“灯油若降至鸠尾穴刻纹,漕船吃水该过一丈二尺。”

得亏老爷子是历史文学家,从小受他熏陶邵小爷自然能言几句。

闻言,覆在眼前的手掌倏然收紧。

暴君拎鸡崽似的将他提至舆图前,羊皮卷上朱砂画的河道纵横如血网。

哎哎哎君子动口小人动手啊,邵小爷抽气盯着标记“王”字的码头,突然发现与自己改装车用的氮气加速阀结构神似。

现代记忆轰然炸开,他抖着手比划:“若是将首闸改成双鱼嘴形,枯水季也能通航。”

“爱卿的爪子倒是利。”

朱瘟咬住他渗血的指尖,在舆图上拖出一道血线。

***你才是真的狗啊!

邵小爷痛得痉挛,却见那道血痕正划过三大盐仓的位置。

昨夜王相赐的毒药包纸上,也印着同样的徽记。

更漏声撕开死寂时,邵小爷己被摔在龙纹御案上。

暴君抽走他腰间玉带,将染血的黄麻纸拍在他胸口。

“明日开漕,你去监工。”???

这算是垂眸慈悲还是赶鸭子上架…邵小爷攥着盖有玺印的公文,瞥见纸背透出的墨迹是王党门生的名录,朱笔勾画处恰对应舆图上的险滩。

操!

这疯子要的不是谄媚的狗,而是敢往狼群里闯的伥鬼。

霎时间他冷汗袭满全身,缕了缕思绪,也就是说这个王恒权有自己的门派,这暴君要借他的手铲除异己?

铲的好就留着他继续当暖穿鸭子…反之则抛去喂野狗!

五更梆子响声惊破思绪,邵小爷抱着官服退出寝殿。

晨雾中传来铁链拖地声,昨夜引他入宫的小太监正被夜枭卫拖往诏狱,脚踝上还系着他偷偷塞去的银瓜子。

日…这就开始了吗?!!

“邵公子安好。”

廊下闪出个戴青铜鬼面的侍卫吓他一跳,伸手递来的铜盆盛着鲜鹿血,“陛下赏的早膳。”

“谢……谢主隆恩。”

呵…暴君不愧为暴君…日后就是让他吃人邵小爷也信。

盯着血水中浮动的金箔,脑海闪过暴君咳血时袖中掉落的药方。

这鹿血补气,朱砂安神,却独缺了最关键的三七。

邵小爷拧眉,难不成除了王恒权那个老匹夫这深宫还有更大的boss???

能首接接触到暴君的,恐怕也就只有这个朝代里的太后娘娘了,呵,好像有点意思了!

他轻笑着仰头饮尽腥膻,任由血线顺着下颌淌进官服领口。

这吃人的世道,终究是被他摸出点门路,就差落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