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节传来的剧痛让他想起三日前测骨大典——林霄觉醒饕餮骨相时炸开的灵能波，将他右眼灼烧成灰烬色的漩涡。
“这废物的灵骨倒是好用。”
记忆里林天鹰的冷笑刺破耳膜。
苏烬看着自己右臂浮现的数据纹路，那些流动的代码竟与江底飘荡的发光水草同频。
这是第七次回溯后获得的新能力，代价是手掌皮肤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晶格化。
芦苇荡忽然惊起寒鸦，六道暗影划破水面。
苏烬将身体沉入腐殖质淤泥，机械猎犬的红外扫描光束擦着头皮掠过。
他后颈的青铜日晷印记开始发烫，血管里增殖的灰烬粒子在视网膜投射倒计时：19：32：11。
这个数字与七岁那年父亲实验室爆炸的时长完全一致。
记忆碎片如刀片翻搅。
暴雨夜的父亲用机械义肢抚摸他额头，齿轮缝隙渗出黑色黏液：“记住，当三灾纹在掌心闭合……”爆炸声吞没了后半句，母亲将他推进冷冻舱时，后颈接口迸溅的火花烫伤了他的锁骨。
右眼突然涌出滚烫的沙粒，苏烬的视野裂变成双重影像。
现实中的猎犬在芦苇丛逡巡，而数据层面的江水中漂浮着无数青铜锁链——每条锁链都禁锢着一个嘶吼的灵体。
当他伸手触碰最近的锁链时，溃烂的右手突然数据化，竟从灵体胸腔扯出半枚残破的玉珏。
“认知滤网破损率39％。”
怀表机械音在颅骨内震荡。
苏烬的指尖抚过玉珏表面的饕餮纹，大量陌生记忆涌入：三百年前焚天宗覆灭之夜，大长老叶青阳将宗门至宝一分为二，玉珏的阳面炼成镇压气运的往生杵，阴面则……剧痛中断了记忆读取。
苏烬猛然缩回右手，发现玉珏阴面正渗出灰黑色物质，与自己溃烂的伤口产生量子纠缠。
江底突然浮现父亲实验室的虚影，那台刻满焚天宗符文的粒子对撞机，竟与玉珏的凹槽完美契合。
“他在江心漩涡！”
猎犬的电子合成音带着电流杂音。
苏烬握紧玉珏纵身跃入漩涡中心，十二道青铜锁链应声崩断。
下坠过程中，他看见每个灵体都长着与自己相似的脸——那是前六次轮回中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