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恪看着眼前小山似的铜钱,傻眼了。
他这才想起,在这个时代,一贯铜钱就是1000枚,10枚铜钱重1两,千文重6斤4两,百贯铜钱重达***0斤。
“呃……有没有金银或者银票之类的?”
郑恪问道。
“银票是什么?
金银在市面上流通甚少,大家都用铜钱。
若是郑大公子觉得不便,可以去柜坊换成票据。”
柳依红解释道。
柜坊,就如同现代银行的雏形,专门为商人等提供资金存放服务。
存钱时,客户将钱物交给柜坊,柜坊会给客户开具票据作为凭证。
取钱时,客户只需凭票据与柜坊核对无误,便可支取。
柳依红见郑恪面露为难之色,便说道:“要是郑大公子信得过奴家,奴家可以首接给公子票据。”
“多谢柳娘子。”
郑恪接过票据,心中松了一口气。
这时,小青却突然喊道:“这下联肯定是找人代作的!”
“对,我等看了两天都对不出来,他一个傻子怎么可能对得上!”
众人纷纷附和。
郑恪不慌不忙地说道:“你们说找人代作,倒是拿出证据来啊,说出这下联出自何处?”
众人面面相觑,拿不出证据,却依旧用怀疑的眼光看着他。
柳依红见状,说道:“抱歉,郑大公子。
要是不能证明这下联是公子所作,这奖励恐怕得作废。”
郑恪皱了皱眉:“那如何才能证明?”
柳依红想了想,说:“奴家再出一个上联,要是公子还能对上,足以证明其才华。”
郑恪听了,眉头皱得更紧了。
众人见状,纷纷嘲讽起来。
“不敢了吧,肯定是作弊!”
“我就说太阳怎么可能从西边出来!”
“要是被一个傻子比下去,以后我等这些青年才俊,还怎么在长安立足?”
崔柳烟看着郑恪不安的样子,心中更加失望。
没文化也就算了,还作弊,真是让人不齿。
小青偷偷给小厮使了个眼色。
柳依红还是愿意相信郑恪的,毕竟能写出那样字体的人,绝非等闲之辈。
“郑大公子,是不是很为难?”
“只是觉得这样不太公平。”
郑恪说道。
“这样吧,要是公子还能对上,奴家做主再加百贯,如何?”
柳依红大方地说道。
郑恪微微点头:“可,柳娘子请出上联。”
众人见状,纷纷摇头:“感情他是在乎钱啊。”
“俗,学识怎能与铜臭相提并论!”
一位客人故作清高道。
柳依红轻咳一声,念出上联:“风声水声虫声鸟声繁贝声总和360天集中声无声不济”。
“这上联蕴含了佛家奥义啊!
这360蕴含佛家教诲,而佛家又讲究寂灭为乐。
前面的各种声音与后面的无声不济,形成了鲜明的反差,实在是妙!”
一位客人摇头晃脑地分析道。
“难,太难了!”
众人纷纷附和。
小青趁机说道:“郑大公子,你要是对不上,就和我家大娘子解除婚约吧!”
郑恪诧异地看着崔柳烟:“这就是你今天来的目的?”
崔柳烟得知郑恪不是读书的料,本想着若是他只是憨厚老实些,也就认了。
可听到小青说他夜宿青楼,心中本就生气。
如今又怀疑他作弊,找人代作,这可是对读书人最大的侮辱,她实在不想嫁给这样的人。
郑恪见崔柳烟不说话,叹了口气,让小厮再拿来一份纸张。
崔柳烟心中诧异,他不写下联,难道是要承认找人代作,自暴自弃了?
自己好歹也是长安城里有名的美人,他难道真的要解除婚约?
“不是吧,这么漂亮的美人说不要就不要,正常人干不出这种事啊!”
一位客人惊讶道。
“赌徒输光了,还能用娘子抵押下注呢!”
另一位客人调侃道。
郑恪不理会众人的议论,接过毛笔,在纸上笔走龙蛇,写下一份休书,递给崔柳烟。
“希望你早日找到如意郎君。”
“休书:贞观二年3月,愿崔氏柳烟娘子相离之后,重梳蝉鬓,美扫娥眉,巧呈窈窕之姿,选聘高官之主。
解怨释结,更莫相憎。
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立书人郑恪!”
崔柳烟看着手中的休书,心中五味杂陈。
这文采,这字迹,能是傻子写出来的吗?
难道自己真的这么没有魅力?
“郑大傻认输了,承认作弊了!”
“代作显摆,世人不耻,丢人现眼!”
众人议论纷纷。
郑恪却不为所动,再次拿起笔,写下下联:“山色月色云色雾色金深色更兼西万八千丈风峦色有色皆空”。
柳依红看着下联,惊叹道:“真的对上了……”眼中多了几分倾慕之色。
崔柳烟的眼中也闪过一丝光芒。
小青却叫嚷道:“这肯定是串通好的,他怎么可能有这等文采!”
柳依红面色微沉,秀眉轻蹙,嗔怒道:“你所言那暗中串通之人,莫不是指本娘子?”
崔柳烟也觉得小青太过分了,反手就给了她一巴掌,怒斥道:“休得胡言!”
小青捂着脸,委屈道:“大娘子,你竟然为了她打奴婢!”
崔柳烟歉意道:“下人不懂事,还请见谅。”
郑恪接过柳依红递来的票据,正准备离开。
突然,三个女子拦住了他的去路。
原来是之前床上的那三个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