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鸢。”
黄莺般清脆悦耳地声音响起。
陆清鸢转身一看,是祁天歌。
她们己经五年未见了。
“阿鸢,你什么时候回京的呀,怎么不来看看我。
怎么?
不认我这闺中密友了。”
陆清鸢一时呆愣住了,真是没想到五年既没有书信来往又没有见过面,她竟然还能只凭借自己的背影认出来。
这朋友没白交啊。
祁天歌的手在她眼前晃动:“你这是怎么了,过了五年脑子不灵光了?”
陆清鸢回过神来,她想哭到还是压抑住了:“没有没有,我是太高兴了。”
祁天歌似笑非笑,单眉挑起,开玩笑地说:“你变了,这可不像你哦。”
是啊,这五年自己还真变了不少。
悲伤的洪水终于是控制不住了,她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她只会在祁天歌面前这样。
祁天歌知道她为什么突然哭,没有选择安慰而且抱住她:“哭吧,哭出来好受一点。”
旁边的小吏一脸懵逼。
咋了这是,这姑娘好端端的怎么哭了?
正哭着呢。
祁天歌放开她说道:“好了!
阿鸢不准哭了,你可是天底下最坚强的女子。”
小时候她就喜欢哭,阿鸢就是这样安慰她的。
别说这法子真是好使,等哭完再来这么一句感觉好多了。
陆清鸢小声答道:“嗯。”
如今这副模样真是像极了自己小时候哭鼻子的样子,祁天歌心想。
祁天歌觉得心在痛,这些年阿鸢定是受了不少苦。
祁天歌没有把内心的痛表现在脸上,平静道:“阿鸢,你是来这当小吏吗?”
“是啊。”
陆清鸢回道。
青天老天爷啊,这可真是大材小用了,想当年在书院上学时,阿鸢次次课业第一,老师对阿鸢赞不绝口,这要要是科考指定是个状元!
祁天歌双手叉腰,气势磅礴:“我是大理寺录事,阿鸢!
你放心,今后我罩着你!”
说完还对陆清鸢眨了眨眼。
九……九品啊,你还是先顾好自己吧,小时候读书就不好经常被老师责罚。
天歌啊,怎么五年了还是不长进啊。
陆清鸢要被她这句话惊得差点下巴都掉了,又不好意思拒绝她的好意:“行,以后我就靠你啦。”
“欸?
话说你现在住哪里呀,要是没地住先去我家呗。”
祁天歌突然想到。
“暂时住在大公主府。”
陆清鸢回应道。
“那我就放心了。”
“不过!”
祁天歌突然间严肃起来:“你到底为什么不第一时间去我。”
随即又哭丧个脸:“果然是感情淡了呀,呜呜呜呜。”
陆清鸢觉得自己真是被冤枉了:“我真第一时间找了你的,那时你不在,等一天了没见到你人。”
祁天歌一阵心虚:“哎呀,那个……我。”
祁天歌有点不好说出口,其实是那天“失恋”了,在外伤感了一天。
“顾大人。”
祁天歌一脸花痴样看着顾宴,眼睛都快黏人家身上了。
“顾大人,有没有什么事需要属下帮忙呀。”
陆清鸢:“……”留她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好一个见色忘友。
顾宴正要伸手拿案几上的卷宗时,被祁天歌抢先一步。
“大人。”
祁天歌将卷宗放到顾宴面前。
顾宴面无表情,只是若无其事地打开卷宗。
“大人,我帮你磨墨吧。”
顾宴没有理她。
祁天歌倒了一杯水放在他面前:“大人,你肯定渴了吧。”
他不语只是看卷宗,好像祁天歌不存在一样。
“哎呀,大人这里怎么这么脏啊,属下帮你打算一下吧。”
于是祁天歌跑去拿笤帚。
顾宴深呼一口气,就猜到会来这么一出,还好昨天偷偷把多余的笤帚藏起来了,一时半会应该回不来,终于可以安静一会了。
在外正在扫地的陆清鸢看着祁天歌跑来跑去。
陆清词:“?”
这是在干嘛,没事做吗?
要实在是没事做就来帮帮你的好闺蜜吧,这么大一块地都是我扫呢。
祁天歌找了半天都没有多余的笤帚,于是盯上了陆清鸢手里的。
“阿鸢,先借我等下还你。”
陆清词:“……”不是,你拿走了我怎么办,再说了你一个录事要笤帚干什么。
被夺去了笤帚,只好去杂房里再拿一个了。
只是到了杂房里发现一个笤帚都没有了。
……顾宴不明白她到底怎么找到的笤帚,明明全被自己藏起来了的,而且她绝对不可能找到。
祁天歌一首在他周围扫,笤帚与地面的摩擦声听得让人烦躁。
顾宴眉头紧蹙:“祁天歌!
你是没事做吗。”
祁天歌丝毫没注意到他的表情,笑嘻嘻地说:“嘿,都做完了。
怎么样我厉害吧!”
顾宴冷冷道:“既然这么闲,那就所有录事的活都由你来做吧。”
祁天歌一听,这可不行。
连忙道:“我突然想起还有卷宗没整理完呢,就先不打扰大人你了。”
祁天歌一出来发现陆清鸢不见了。
刚才还在呢。
“祁!
天!
歌!”
一回头看见陆清鸢怒气冲冲的。
祁天歌不明所以:“你去哪里了,怎么这么生气。”
陆清鸢被她这话整笑了:“你还好意思问,二话不说就把我笤帚拿走了,又没有多余的了,于是我被叫去搬卷宗了。
你知道那个卷宗有多重吗?
扫地是最轻松的活了。”
没多余的笤帚了,不应该啊。
“别生气了,别生气了,阿鸢~等我下首了,我们出去玩,想买什么都我请客。”
陆清鸢这才消了气:“行吧,勉强原谅你。”
祁天歌内心被雨淋透了,原来他这么不想见到自己。
祁天歌极力压制住内向的悲伤,尽量不表现在脸上。
但是还是被陆清鸢看了出来,毕竟是一同长大的朋友。
“天歌,你这是怎么了,看起来好像有心事啊。”
祁天歌勉强笑道:“那有什么心事,我是在想待会我们玩什么才能尽兴呢。”
信你个鬼,看着就不像是没有心事的样子,骗得了别人可骗不了我。
但是呢,她好像不太愿意说,也不太好追问,算了算了。
祁天歌笑道:“我去整理卷宗了,下首的时候一起走。”
说罢,转身离去。
祁天歌坐在工位上心不在焉的一首到下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