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阮宁离去的背影，付景阳摸了摸鼻子，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主动提出教一个陌生人下棋。
也许是因为她询问围棋社时那种期待的眼神，也许只是因为今天阳光太好，让人想做些不一样的事。
周三下午，付景阳提前二十分钟到达约定地点，摆好了棋盘。
阮宁准时出现，手里除了那本《围棋天地》，还拿着两杯咖啡。
"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口味，就买了美式，糖包在里面你自己加。
"她把其中一杯推给付景阳，动作自然得像是他们己经认识了很久。
付景阳接过咖啡，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手背，触感微凉。
"谢谢。
"他加了半包糖，低头喝了一口，刚好。
阮宁这就记住了，他喜欢喝咖啡加半包糖。
她盯着棋盘，眉头微蹙，嘴唇不自觉地抿起。
阳光从她右侧的窗户斜射进来，在她的睫毛下投下一小片阴影。
付景阳发现自己正注视着她鼻梁上的一颗几乎看不见的小痣，而不是棋盘上的局势。
"我这样下，是不是就能杀你这条龙了？
"阮宁落下一枚白子，抬头看向付景阳，眼中闪烁着孩童般的喜悦。
付景阳看了看棋盘，有些惊讶："没错，就是这样。
"他没想到她学得这么快，"你这复健速度可以啊！
"阮宁笑了，眼睛弯成月牙："可能因为小时候基础还可以哈哈，吃老本啦。
"她托着腮，"再来一局？
"三小时转瞬即逝。
图书馆的广播响起闭馆提醒时，两人正沉浸在一场激烈的对攻中。
付景阳很少遇到能让他全神贯注的对手，而阮宁的棋力远超他的预期。
"啊，己经这么晚了。
"阮宁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惊讶地说。
付景阳这才注意到窗外的天色己经暗了下来，图书馆的灯光不知何时亮起。
他们竟然下了整整三小时的棋，期间除了落子和偶尔的交流，几乎没有停顿。
"你下得很好，"付景阳一边收拾棋子一边说，"根本不需要我教。
""才不是，"阮宁帮他叠好棋盘，"你刚才那个打入的手法太厉害了，我完全没想到。
而且..."她顿了顿，"有人一起下棋的感觉很好。
"收拾棋具的时候，阮宁突然想起有事："下周三我可能来不了，要参加知识竞赛。
""没关系，改天再约。
"付景阳随口应道，心里却涌起一丝莫名的失落。
"但是..."阮宁犹豫了一下，"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改到周六下午吗？
我那天有空。
""周六下午可以。
"付景阳回答得太快，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回宿舍的路上，他们讨论起为什么会学习围棋，阮宁说：“小时候妈妈带我去学跳舞来着，我转身溜进围棋教室了，那时候我也不懂围棋是什么，家里也没有人懂，我想，我和围棋一定是缘分！”
付景阳不知该说什么，但是她说的话却给他逗笑了。
他突然明白了阮宁眼中那种迫切的期待从何而来。
"那学长，你呢？
"阮宁转移了话题，"为什么喜欢围棋？
""因为它像编程，"付景阳思考着说，"有无限可能性，但又遵循某种内在逻辑。
每一步都可能改变整个局势...很迷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