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卷着枯叶,发出呜咽般的呼啸,穿梭在稀疏的松林间,带来刺骨的寒意与浓得化不开的血腥。
楚孤云提着一口气,从崖底攀援而上,平日里灵巧的身法此刻却显得有些踉跄。
他越靠近崖顶那间简陋的茅屋,心便沉得越快,那股不祥的预感如同一只冰冷的手,紧紧攫住了他的心脏。
终于,他踏上了崖顶平地。
昔日师徒二人习剑练拳的空地,此刻狼藉一片。
新翻的泥土混杂着断裂的木桩,几株顽强的秋菊被践踏得不成模样,空气中除了血腥,还有一丝淡淡的硫磺与机油混合的怪异气味,那是楚孤云从未闻过的。
茅屋的门扉洞开,不,应该说是半扇门斜挂在框上,另一扇则碎裂成数块,散落在地。
“师父!”
一声嘶哑的呼唤从楚孤云喉间冲出,带着压抑不住的颤抖。
他几步抢入屋内,昏暗的光线下,一道身影蜷缩在墙角,身下,是已经凝固的暗色血泊。
“师父!”
楚孤云双膝一软,跪倒在地,声音因极致的悲痛而变形。
那是他的师父,断水剑派最后一位长老,莫怀远。
昔日里仙风道骨,目光温煦的老人,此刻白发散乱,沾染着泥土与血污,那件洗得发白的青布道袍上,绽开着数朵触目惊心的血花。
他的胸膛微微起伏,呼吸几不可闻,脸上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平静。
“孤云……你……你回来了……”莫怀远艰难地睁开浑浊的眼睛,见到是楚孤云,黯淡的瞳孔中似是燃起最后一丝光亮。
“师父,是谁?
是谁伤了您?”
楚孤云伸出手,想去扶他,却又怕触碰到他的伤口,只能无助地颤抖着。
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模糊了他的视线。
莫怀远微微摇头,嘴角牵出一丝苦涩的笑意:“咳咳……天机府……他们……好快的手段……老夫……技不如人……”他每说一个字,便要喘息良久,胸口的血又渗出一些,染红了楚孤云伸出的衣袖。
“天机府?”
楚孤云眼中爆发出骇人的厉色。
这个近十年来在江湖中声名鹊起,行事诡异莫测的新兴势力,传闻其武功路数与中原各派迥异,且擅用各种奇巧机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