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阴雨绵绵的下午，我像往常一样在"远山堂"古董店里整理新到的货品。
店门被推开时带进一阵潮湿的风，我抬头看见一个衣衫褴褛的老者站在门口，怀里紧紧抱着一个用破布包裹的物件。
"老板，收古董吗？
"老人的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
我点点头，示意他进来。
这种乡下人偶尔会带着祖传的物件来城里卖，大多不值什么钱，但偶尔也能淘到宝贝。
老人小心翼翼地解开包裹，露出一面铜镜。
镜面已经氧化发黑，但镜框上的雕刻却异常精美——缠绕的藤蔓间藏着数十张扭曲的人脸，那些面孔栩栩如生，仿佛随时会从铜框中挣脱出来。
"这镜子..."我刚要伸手去摸，老人却猛地后退一步。
"不能直接碰！
"他神经质地低语，"这镜子...很特别。
我爷爷说它有一千多年了，是从一个古墓里挖出来的。
"我皱了皱眉。
这种故事我听得多了，十有***是编的。
但那镜框的工艺确实罕见，像是唐代的风格。
"你想要多少钱？
"老人浑浊的眼睛闪烁着诡异的光芒："五百...不，三百就行。
我只想快点脱手。
"这个价格低得可疑。
按这工艺，即使是仿品也值个两三千。
但生意人的直觉告诉我，这镜子确实不一般。
交易很快完成。
老人拿了钱就匆匆离开，甚至没留下姓名。
我注意到他走出店门时，刻意避开了所有能反光的表面。
当天晚上打烊后，我仔细清理了这面铜镜。
随着污垢被拭去，镜面竟然渐渐变得清晰起来——这很不寻常，铜镜氧化后通常无法复原。
更奇怪的是，当我凝视镜面时，总觉得镜中的自己有些...不对劲。
那个倒影似乎比我慢半拍眨眼，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微笑。
"大概是太累了。
"我自言自语着，把镜子挂在了卧室的墙上。
那晚，我做了一个可怕的梦。
梦中我站在一片荒芜的坟地，月光惨白如骨。
远处有一个穿红衣的女子背对着我，她的头发长得不可思议，几乎拖到地上。
我想逃离，却发现双脚像生了根一样无法移动。
女子缓缓转身——她没有脸，本该是五官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