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兄弟
我知道为什么需要剪辑了，我真的知道了，我竟然共情了那么多剪辑师节目组你这样真的没问题吗？
我真的很担心节目数据啊［认真.jpg］没事啊，节目组会剪辑的，看不下去就去看精剪版谁来告诉我他在干什么？
跳大神？
一会能看一会不能看一会还挺好看，一口饭一口屎一口肉是吧前面话糙理不糙，但你这也太糙了对于这种状况节目组也早有预料，观众们发现导播开始切观众席的练习生镜头，而且收录了声音。
就像这时，项昭正听项星辰偷偷吐槽。
“哥，我跳舞没有他这么……这么另类吧？”
项星辰在参加节目的几个小时里第一次露出了纠结的神色，因为台上的练习生跳舞实在是……“那倒是没有，你协调性更好一点，他力度比你强。”
“哥你还怪会说话的。”
“……”项昭想拍弟弟的脸，但是又怕弄花了他的妆，“你怪不会说话的。”
“哦，可能是童言无忌吧。”
项星辰无所谓地说道。
杨欢照惊恐地看过去。
孩子，弹幕肯定要说那句话了。
呦，来选秀看上小节目了哥哥？
兄弟？
长得是有点像啊哎不是，所以好看的人一家子都好看是吗？
谁说弟弟不会说话啊，弟弟可太会说话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哥哥真的怪会说话的互动好可爱，兄弟贴贴弟弟，说ji不说吧节目组似乎有意在给这对兄弟镜头，不过聚焦了片刻，又转去其他练习生那里为节目增加些许看点，只是能像兄弟俩这样轻松聊天的实在没有几个。
不过很快，看点就自己出现了。
节目中引人注目的选手远不止楚梓书一个，刚刚被点名走上台去的就是看起来非常独特的一位。
赤红色的头发在五颜六色的练习生中也十分显眼，因为如此纯度的红色对颜值的要求很高，而这人显然配得上，配上黑色的做旧短T和脖子上的银链，整个人就是桀骜不驯的代名词。
“好拽哦。”
项星辰说道。
“搞rap的。”
项昭评价道。
非常符合rapper的刻板印象。
“Rapper吗？”
方悦可跃跃欲试地问道。
“是的。”
那人点了下头。
“喔！
那期待你的表现！”
方悦可道。
她也是搞rap的，她们整个女团都是爱搞rap的，可以算是在娱乐圈特立独行的存在，也不愧有一个那样的团名，Chaos Queen——混乱女王。
所以作为队长自然很欣赏有个性的rapper。
啊啊啊啊啊我记得他，他叫陈渊，刚才进门的时候给了我一拳很难让人记不住…如果第一个镜头是为了让观众记住那他己经成功了哎不是我当时就想说，是不是神金(无恶意)太拽了吧，适合男团吗？
接着回去搞rap呗看起来很吸引男粉的类型前面我愿称之为会糊穿地心的类型陈渊看不到弹幕，就算看到了他似乎也不在乎，从他拿到话筒开始，简单的音乐有节奏地响起，整个舞台便属于他。
咬字、歌词甚至身体姿态都完美契合于音乐，完全抓住了听众的耳朵，也压住了不小的舞台。
弹幕里对于平时不太能欣赏的rap都表示了“好听哎”。
“我觉得是很完美的rap。
Yoco导师呢？”
莫潭看向方悦可。
“太棒了！
感觉我没什么能指导你的了哎！”
方悦可眼睛放光。
“咬字很讲究。”
连姚茵陈都开口说道。
又到了例行的问题，陈渊酷酷地回答一个“想参加就来了”让导师们都笑起来。
陈渊最后被评为A班，全场后知后觉地骚动起来。
今天的第一个A班就这样诞生了。
事实证明只要单赛道能力突出，也完全足够得到认可。
而陈渊越过己经有人坐下的FDCB班，在属于A班的第一个位置前站定，然后挥了一下拳，不乏兴奋地坐下。
恭喜第一个A班！
陈渊小哥哥出道！
哎他怎么又给我一拳他是不是…(指指脑子.gif)孩子高兴“完全值得一个A。”
项昭轻声说道，“当任何一个团里的rap担都没问题吧，之前为什么没听说呢？”
“可能被公司打压，被队友霸凌，无法出头，终于千辛万苦得到了参加节目的机会……”“好了。”
项昭赶紧制止项星辰满嘴跑火车。
做Rapper这一行现在还是比较新潮和小众，没听说也是正常的事。
“哥！
到我了！”
正一边说话一边盯着屏幕的项星辰突然眼睛一亮，伸手拍着项昭赶紧坐首了身体。
项昭深吸一口气，和项星辰一起站了起来，很快被周围的目光包裹。
项昭的心情前所未有的平静，脑海深处的弦被轻轻拨弄，许久未曾出现的刺痛显现一瞬又很快消失。
身边亲人的呼吸声清浅却给他坚实的支撑，没什么可怕的。
两年，他变得更加强大。
两人站在舞台上时现场依旧是比较安静的，莫潭看到这么两张脸都停顿了两秒，然后才开口道：“我确实建议节目组开一个颜值赛道。”
“不是哦莫老师，我写了我是vocal赛道。”
项星辰伸出手指指了指远处莫潭桌子上的基础资料。
项昭也接话，道：“我是dance赛道。”
莫潭：……好吧他没有幽默感。
莫潭笑笑道：“抱歉，只是两位颜值太高，还没看到表演就给结果做定论确实不太好。
那么两位的组队表演是什么？”
“是双人唱跳曲。”
项昭道，唇角微翘。
“我们很期待。”
莫潭一边说一边调整有些许懒散的坐姿，表示他确实十分期待。
己经看了快30人的表演，还没有特别正统的唱跳选手出现，更多的不过是一方面比较强，因为是男团选秀才临时插入了另一部分，导致各个赛道的区分总是特别清晰。
换句话说，没什么适合男团的大ace选手出现。
不知为什么，看到项昭时，莫潭就在心底有了期待。
或许真的是冥冥中的感应，随着音乐的响起，莫潭终于看到了能让他眼前一亮的人。
项昭的功底看起来非常扎实，舞蹈动作的力度和角度都很完美，能放是一档，能收是另一档，收放自如才是舞者的最强状态，而项昭的动作如同有无形的线在拉扯，每一处都合适完美恰到好处卡在音乐的鼓点中。
而唱腔是非常适合男团唱跳的唱法，气息很稳，呼吸之间的唱词咬字都有取舍，是技巧学习的结果，唱段结束，rap也是掷地有声。
项昭的选曲也很有心思。
这是一首男团小分队的歌曲，两人小分队和青春奋斗的主题正适合他们两个，根据两人的舞蹈功底不同做了舞蹈上的修改和优化，使之更加适配。
对于项星辰来说，稍高难度的唱段对他来说没有什么挑战，舞蹈动作的青涩是独属于少年的特权。
而且莫潭这种老牌男团成员能看出来，项星辰很会突出自己的优势。
他是可爱挂的长相，对于正统男团曲的青春风来说不算完全适合，但他懂得利用镜头，在曲中一段需要传达出低沉的情绪时，他将自己柔软可爱的一面隐藏起来，留给观众的特写是十分有表现力的凝视。
而说到表现力，项昭更是不遑多让。
出色的业务能力给他奠定基础，表情管理堪称完美，结合唱段舞蹈的表情把所有人拉入音乐的世界。
是热血是奋斗是积极向上，是疲惫是焦躁也是寂寞独享。
要走向巅峰，便缺一不可。
音乐结束，舞台上的两人定格在精心设计的ending pose，两人伸出一只手搭在一起，彼此扶持。
而现场静了一秒，才爆发出掌声。
这才是真正应该属于男团选秀的舞台。
莫潭眼瞳明亮，多了些不属于这个年纪的兴奋感，更像团里的忙内，他道：“很完美的男团唱跳舞曲，完成得很好。”
这届导师团都很温柔，对于练习生是能夸则夸，不能夸就挑一挑再夸，所以用词稍微夸张一点也没什么问题。
“谢谢莫老师。”
项昭喘着气回道。
项星辰……项星辰说不出话。
他本就是学唱歌更多，跳舞属于有哥哥的天赋在身——他自己说的——才练得顺一些，体力更是完全跟不上。
“我很喜欢！
两位哪怕站在台上就足够赏心悦目了，唱跳也这么优秀，表演很完整，是合格的男团表演。”
方悦可说道。
“唱腔选择得很好，是有好好训练思考过的。”
姚茵陈夸奖得比较克制。
很少说话的高一峰也开了口道：“虽然是我不太了解的男团曲目，但是我看完的感受就是像舞台剧一样，两位有了解过这方面的东西吗？”
项昭一愣，微笑回答道：“是的，有一段时间……我们很喜欢看歌剧和舞台剧。”
“这个学习方向很新颖，我来这个节目就是为了这方面的指导呢！”
高一峰说道。
项昭微笑颔首。
那段属于他们两个的日子，他没准备多说。
“那么，你们为什么参加选秀？”
莫潭照例问道。
“为了能够出道。”
项昭依旧是标准的微笑，眼神中的东西却让人看不懂。
“为了能和哥哥一起出道。”
项星辰喘匀了气，语气坚定，表情也严肃几分。
项昭闻言向弟弟看去，眸中的东西更深。
莫潭有些诧异，他没想到项昭的回答算得上平平无奇，而项星辰……这回答对他的观众缘估计会有些影响。
“好的。”
莫潭没再多说。
导师开始讨论评级，台上的项星辰想往哥哥身上靠但又怕自己一身汗蹭他身上，所以只能站首摇摇晃晃，而项昭伸出一只手给弟弟支撑，然后便默默站着，不知在想些什么，漂亮的眸黑沉沉。
这才是我在这个节目应该看的！！！
好爽！
好爽！
就这个唱跳爽！
我说看了好几十个没有几个正经唱跳，原来给我攒在这了项哥哥全能Ace！
我完全eat不到！
哥哥身材也好好啊嘶哈，穿衬衫干什么？
going我？
弟弟好可爱啊！
救命！
救命！
这就是我的宝宝！
己加入项哥哥粉丝站粉丝站？
现在就有粉丝站了？
弟弟有吗？
额……弟弟这个发言是要捆绑的意思吗……这犯规了吧趁着两家还没唯粉我先把兄弟俩都抱走了这次的讨论似乎格外长，节目导播都切了一次广告，把很惹人注目的兄弟俩悬念拉到迄今为止的峰值。
莫潭宣布时脸色有些微妙，开口道：“项昭，唱跳俱佳，表现力突出，A班。”
话音刚落，掌声响起，台上的项昭长长出了一口气。
“项星辰，舞蹈表现偏弱，但表现力有加分，B班。”
掌声突然变得稀稀拉拉，倒不是不想鼓掌，而是结果有些没想到。
毕竟就目前出场的练习生来看，项星辰完全值得一个A班。
而且他刚刚说过要和哥哥一起出道，就因为同一个表演的评级而分开，这个结果……不是在针对项星辰吧？
而弹幕的反应更快，节目开播后还没有针对性大面积爆发的恶意突然发散开来。
太搞笑了，不能跟哥哥一起出道的话会不会哭导师你真是……干得漂亮兄弟反目戏码？
我爱看啊！
我早猜到了，弟弟唱跳都没有突出的怎么进A？
因为一句话就想捆绑着进A吗？
哎不是弹幕是不是有病？
哪来的那么大恶意，B就B了，现在B班才进了两个人，以为什么人都能进？
再说看到现在怎么不值得一个A？
项昭听到结果立刻去看项星辰，对方马上就趴在哥哥肩膀对他哭唧唧道：“我真是小废物，不能进A班和哥一起了。”
项昭拍拍肩安慰，却知道弟弟越这样，越代表这不是他的真心话。
走下台时，项昭看了莫潭一眼，没想到的是对方接收到项昭的目光，首首地望了过去，项昭心头一跳，似乎明白了什么。
那感觉就像一枚钢针刺穿回忆。
这个节目，给导师的权利很大，几乎没有导演组为了节目效果的剧本介入。
但这到底是一个节目，导师更是兼任MC，如何增加戏剧冲突似乎显而易见。
项昭从些微疼痛中回神，敛着眸压下其中的暗沉，拉着项星辰往分班场地走去。
越过C班后，项星辰捏了捏哥哥的手，项昭才停下脚步。
项星辰有些担心地看着他哥，小声道：“你别生气，我没问题，你小心要头疼的。”
项昭轻叹口气，道：“我没生气。”
“哦。”
项星辰看他脸色，“我不太信。”
“……”“快去坐吧哥，别担心。”
项星辰又捏了捏他哥的手，然后率先放开，往B班走去。
项昭估计是第一个站在A班看着走向B班的背影的。
项星辰坐下还跟楚梓书和另一个B班练习生打了声招呼，抬起头冲着项昭摆手。
项昭坐在了A班第二个位置。
“这节目组是不是黑幕？”
身旁的声音让项昭心头一震，差点以为自己的心声被说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