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你能先穿上衣服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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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钟之浅猛地抬起脑袋,闷得泛红的脸,险些贴上他的胸肌。

反驳的话一时间被卡住,她戒备地向后一躲,清了清嗓子:“你能先穿上衣服么?”

头发被揉得乱蓬蓬的,语气凶巴巴的。

看起来像某种炸毛的小动物。

俞北焉的唇角微不可察地勾起,低头摸出手机,语气似是十分为难:“但……昨晚你不让我穿衣服啊。”

像是为了印证他的话一般,下一瞬手机里传出一道女声——“你把衣服脱了,我就不反悔……”钟之浅:“???”

意识到这是她昨晚醉酒后说的话时,整个人顿时烧了起来,陷入巨大的羞耻之中。

苍天大地母亲啊!

她喝醉了以后,居然会说出那种虎狼之词?!

竟然还被俞北焉录了下来!

她凭一脚之力,原地抓出了一栋楼。

钟之浅扑过去一把夺过手机,企图销毁证据,却被俞北焉连人带被子抱了起来。

证据没销毁成,手机也在动作间掉到床上。

俞北焉像是抱着一只气呼呼的考拉,隔着被子托住她。

钟之浅下意识搂住男人的脖子,下一瞬反应过来,这样的动作实在过于亲密了些。

她立刻将手握紧成拳,抵住男人的肩颈,努力以一种不冒昧的姿势维持着平衡,蹙眉问道:“你干什么?”

俞北焉踩着散落一地的衣衫往浴室走,像个光/溜溜的绅士,礼貌地征询意见:“我可以穿浴袍么?

我的衣服被你揉得不能穿了。”

“……”钟之浅拧眉,表情生动地写着“这也要问我”的疑惑。

俞北焉不可能告诉她,刚刚她扑过来的动作太过危险,又不能把她身上的被子抢过来裹住自己。

他也没法当着她的面,支棱着下床去找衣服穿。

只能转移她的注意力,企图蒙混过关。

走进浴室,俞北焉稳稳地把她抱到洗手台上坐着,两只手撑着台面,像是把人拢在自己的羽翼之下。

有被子的遮挡,钟之浅应该看不到他的尴尬。

“所以,昨晚的事,你打算怎么办?”

他说这话时语气温柔,带着循循善诱的意味。

钟之浅的手不自觉地揪紧被子,后仰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昨晚的事,我们双方都有责任吧。

我喝醉了,那你呢?

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也喝醉了么?”

“我?”

俞北焉睁着眼说瞎话,“昨天我被拉去相亲,但女方嫌我年纪大了。

我心情不好,去酒吧喝酒,结果半路又被你截走了。”

钟之浅:“……”现在的相亲市场,二十七岁己经成了大龄剩男么。

然后,她喝多了,强抢大龄剩男?

钟之浅不自在地将视线从他的胸肌上移开,试着商量:“既然是这样,那就当作一场意外,出了这个门,咱们各回各家,当无事发生,行不行?”

俞北焉眼神幽深,“你爷爷知道你在外面睡了我,还不想负责么?”

钟之浅差点一口气没上来,不可置信地看向他:“这种事……难不成你还要告家长?”

再说,以他们之前的关系——准弟妹与大伯哥。

虽然是过去式了,但也应该避嫌。

这样的事,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可俞北焉似乎并不这么想,他开始一一细数她的罪证:“昨晚是你半道掳走我,对我又抱又亲又那什么,咬破我的嘴说留作标记……也是你逼着我脱衣服,非要上我这艘船,还说绝不反悔……你睡了我,完事了又不愿负责,那我只能找人主持公道。”

原来他唇上的那道口子,是自己的杰作。

钟之浅听得脸红头大:“那你为什么不推开我?”

俞北焉哀怨地看着翻脸无情的女人:“我推得开么?

你把我蹂躏成那样……”说得好像他被辣手摧残了一般。

闻言,钟之浅只想立刻推开他,让他闭嘴,自己再挖个隧道钻回家。

她的指尖抵着俞北焉的肩膀,将他推远了些。

轻巧地跳下来,把被子披到他的身上:“我先洗漱,你去穿衣服,稍后再谈好么?”

眼下,她得冷静冷静。

俞北焉顺势将下半张脸埋进被子里,嗅了嗅上面残留着的温热香气,应了声:“好。”

钟之浅有些意外这人的乖顺,印象中的高冷疏离仿佛是她的错觉。

她低头刷牙,心中暗自腹诽:这男人也真是的,身材这么棒,也不知道保护好自己。

俞北焉不知女人心中所想,抬眸从镜子里看她刷牙。

这画面,好像一对老夫老妻的日常。

钟之浅抬眸,在镜子里不经意间和男人的视线撞上。

她吐掉牙膏泡沫,催道:“你先出去呀!”

尾音微微扬起的“呀”字,像一根小羽毛似的,在俞北焉心尖儿的嫩肉上划过,留下细微酥麻的痒意。

他喉结滚动:“好,我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