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白的光照亮了整个工作室,她抬头时,正好从对面的古董梳妆镜里看见自己苍白的脸。
"明天就要结婚了,怎么还熬夜?
"她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轻声责备,手指无意识地抚上眼下的青黑。
连续三周的超负荷工作让她的脸色差得吓人,连最遮瑕的粉底都盖不住疲惫。
梳妆台是上周送到的,准未婚夫周沉说是从某个欧洲古董商那里拍来的结婚礼物。
维多利亚时期的风格,暗红色的桃花心木上雕刻着繁复的葡萄藤花纹,镜框边缘镶嵌着已经氧化发黑的银饰。
温语第一眼就爱上了它——作为婚纱设计师,她对一切带有古典美感的东西都没有抵抗力。
雨点开始敲打窗户,温语看了眼手机,凌晨两点十七分。
周沉今晚在公司加班,说明天要给她一个完美的婚礼,必须把手头的项目收尾。
她应该去睡了,但婚纱还差最后几针。
"再坚持一下。
"她对镜中的自己笑了笑,低头继续工作。
针尖刺破绸缎的细微声响在寂静的工作室里格外清晰。
温语全神贯注地缝着珍珠,直到后颈突然泛起一阵寒意——像是有人站在她身后呼吸。
她猛地回头。
工作室空荡荡的,只有她一个人。
雨声更大了,敲打在玻璃上如同无数细小的手指在抓挠。
"太累了..."温语摇摇头,转回梳妆台前,却在抬头看镜子的瞬间僵住了。
镜中的她并没有跟着转头。
那个"温语"依然保持着低头的姿势,手中的针线活已经完成,正缓缓将婚纱举起来端详。
镜外温语手中的半成品婚纱还摊在膝上,而镜中的那件却已经是一件完美无瑕的作品。
温语的呼吸停滞了。
她死死盯着镜子,看着那个"自己"抬起头,对她露出一个她从未在自己脸上见过的诡异微笑。
"啊!
"她惊叫一声向后跌去,椅子翻倒的声音在夜里格外刺耳。
等她再爬起来时,镜中的影像已经恢复正常,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
温语颤抖着伸手触碰镜面,冰凉的触感无比真实。
她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周沉的名字在屏幕上闪烁。
"喂?
"她接起电话,声音还在发抖。
"宝贝,怎么还没睡?
"周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