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来时,已经天光大亮。
消毒水的气味钻入鼻腔,眼前晃动的光影里,是我妈遍布泪水的脸。
我在医院里醒来,迟钝地意识到昨晚昏厥了过去。
连续七小时紧绷精神的奔波,我滴水未进,却感觉不到饥饿,直到现在腹中依然是一片空虚。
几点了?我恍惚了片刻,猛然意识到时间紧迫。
我妈看着我,满眼的悲戚,好半天才回答: 已经中午了,饿不饿?
她像是依旧沉浸在昨晚的情绪里,似乎流了过去一年的泪水,眼睛红肿不堪。
旁边有人站了起来,为我换上温热的暖手袋,我爸一言不发,神色憔悴。
我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开始寻找我的手机。
大半天过去,不知道赵娅那边又有什么进展,有没有找出新证据。
我妈连忙扶住我,低声劝: 还在输水呢,当心回血,我们出来得急,手机没有拿。
她垂着眼睛,下意识地回避我的视线。
我爸则转移了话题: 想吃什么?爸爸去买。
他们不想给我手机,不想让我联系外界,包括警察。
为什么?
我抬起冰凉的手,看了看手背上的针头,终于有精力打量四周。
这是一间双人病房,另一张病床上是一个女人,面前的小餐桌上摆着午饭。
她不好意思地对我笑了笑: 是不是味儿太大,哎呦,我现在就想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