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也只是呕出生理性眼泪。
最后抱着腿坐在冰凉的地上。
也不知道碰到手机哪里,静寂的夜里,突然响起一个轻柔的女声:
江乔屿?
我心头一跳。
拿起手机。
沈……时薇?
4.
沈时薇是我的病友。
在医院干预三年后,我的失语症好了很多。
只在情绪低落或是紧张时,才说不出话来。
和林舒晚结婚那两年,我甚至几乎痊愈了。
心情好,又空闲。
我加过一个病友帮扶群。
分配到的帮扶对象,就是沈时薇。
其实长达两年里,我一直以为他是个男孩子。
抽象的奥特曼头像,微信名Spider。
一开始,他几乎完全不搭理我。
但同类了解同类。
常年被失语症困扰的人,大多有严重的心理创伤。
他们或许说不出话。
但需要人陪着。
我不厌其烦地给他分享日常。
从文字,到语音。
从照片,到视频。
分享到最后,仿佛相交多年的老友。
以至于第一次和她通话,发现他性别女时,吓得差点当场病发。
对……不起。
我握着手机,打扰……你休息了……
没有。沈时薇说,这里晚上九点。
她说话居然这么流畅了。
这是我和她第二次通话。
发现他是女性后,我刻意和她保持了距离。
那天其实纯属偶然。
我已经快一个月没和她联系了。
那么巧,林舒晚给我递离婚协议书的时候,她问我在干什么。
我的脑子被离婚协议书几个字撞得一片空白。
只回: 离婚。
签完字,我躲到林舒晚办公室外,浑身发抖。
沈时薇,我好像,要没有家了。
没有爸爸,没有妈妈,没有姐姐,没有我可爱的小狗。
连林舒晚都没了。
怎么办?
我没想到他会突然来那么一句:
那你就跟我结婚,不行吗?
屋子里的调笑一声大过一声。
别开玩笑了,江乔屿离了舒姐,连话都不会说,怎么可能真拿离婚证。
对,真要他去离婚,怕不是要把民政局给嚎塌了
是吗?
林舒晚一声嗤笑。
咖啡杯放到茶几上: 他就是哭成狗,也只会是我林舒晚的狗。
我要他往东,他爬也会爬去东边
我失神地望着门缝里已然陌生的女人。
行。
5.
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