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血里带着股铁锈混着腐肉的味道，和前世那些被天道盟改造的怪物一模一样。
"少尊主，要追吗？
"白起提着还在滴血的青铜剑走过来，剑身上刻着的"武安"二字泛着红光。
他战甲上沾着的血珠滚落到地面，把岩石烧出一个个小坑。
姜九宸摆摆手，从怀里掏出个白玉小瓶。
瓶身上歪歪扭扭刻着"百草丹"仨字，这是他三天前拿朱果跟药铺老板换的残次品。
倒出两颗扔进嘴里嚼着，甜得发腻的糖味儿混着淡淡药香——果然又被那奸商坑了。
九幽冥凤化作的黑裙女子突然从影子里冒出来，吓得白起剑都举起来了。
"西北三十里发现天道盟的探子。
"她说着递过来半截焦黑的羽毛，"对方用了凤凰涅槃术，但火候不够，羽毛都没烧干净。
"姜九宸接过羽毛对着阳光看了看，突然笑出声："这是锦鸡妖的尾羽，染了色冒充凤凰的。
看来天道盟最近经费紧张啊。
"他随手把羽毛插在发髻上，"让厨房晚上加道辣子鸡，毛我都备好了。
"正说着，脑海里突然叮咚一声：恭喜宿主完成首杀，解锁二级权限。
眼前浮现出个半透明的屏幕，上面滚动着各种召唤选项。
原本灰着的"张良""霍去病"头像都亮了起来，最底下还有个抽奖转盘在闪闪发光。
白起突然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主上可是在观想天机？
"这位杀神不知从哪摸出个酒葫芦灌了一口，"当年王翦那老家伙也爱这样发呆，后来他孙子......""停停停，先说正事。
"姜九宸赶紧打断，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些召唤来的历史人物都自带话痨属性。
指着地上残留的血迹问道："刚才砍楚河的时候，有没有觉得他骨头特别硬？
"白起脸色突然严肃起来，从怀里掏出个布包。
打开三层油纸，里面是半截带血的指骨："那小子右手中指第二关节有金属光泽，我砍了七剑才剁下来。
"姜九宸用两根树枝夹起指骨对着太阳细看，骨头上密密麻麻的全是蜂窝状小孔。
这玩意儿他太熟悉了——上辈子被关在天道盟地牢时，那些傀儡人身上都是这种改造过的骨头。
远处突然传来扑棱棱的声响，十七八只传信纸鹤歪歪扭扭地飞过来。
领头的纸鹤***上还冒着烟，一头撞进姜九宸怀里，扯着破锣嗓子喊："家主病危！
速归！
"九幽冥凤脸色骤变："这是姜家最高级别的传讯符，少尊主您父亲他......""假的。
"姜九宸捏着纸鹤翅膀转了两圈，"这墨用的是三文钱一锭的劣等货，我爹书房最便宜的砚台都值三百灵石。
"说着从纸鹤肚子里抠出颗米粒大小的水晶，"留影珠倒是真的，不过......"他随手把水晶往地上一摔，影像还没完全展开就被白起一脚踩碎。
画面里病榻上的"姜家主"突然惨叫："逆子！
你竟敢......"话没说完就戛然而止。
"这老头左手小拇指戴着我娘的戒指。
"姜九宸眯起眼睛，"但她临终前把戒指溶了洒进东海，这事只有我知道。
"远处山林忽然惊起飞鸟，白起和九幽冥凤同时转头。
姜九宸却蹲在地上摆弄起碎石块，摆成个歪歪扭扭的八卦阵。
"西南方来的是楚河残部，约莫二十人。
"他往阵眼丢了颗果核，"正北方有股烤肉味儿，估计是刚才放跑的探子在烤野兔。
"九幽冥凤正要说话，突然瞪大眼睛。
只见姜九宸从袖子里掏出个竹筒，揭开盖子倒出十几只绿豆大小的机械蜘蛛。
这些小家伙落地就长出八条钢腿，眼睛闪着红光朝不同方向窜去。
"鲁班七号改良版。
"姜九宸得意地拍拍手，"上次用它们偷看女弟子洗澡被罚扫厕所，没想到还能派上正经用场。
"屏幕突然弹出提示：侦测到稀有材料”天外陨铁“，可兑换500因果点。
姜九宸顺着箭头方向看去，白起正用那截指骨剔牙......半炷香后，众人蹲在刚挖的土坑前。
坑里埋着具焦黑的尸体，看服饰是楚河的跟班之一。
姜九宸用树枝拨开尸体胸口的焦炭，露出块巴掌大的银色金属。
"这是......"九幽冥凤刚要伸手，被白起用剑鞘挡住。
"都退后三丈。
"姜九宸不知从哪摸出个铁锅扣在头上，手里举着两面青铜镜，"上次挖到这种金属，方圆十里炸得只剩个茅坑。
"他用树枝小心翼翼挑起金属片，突然"咦"了一声。
金属背面刻着蝇头小字：”第九千七百次实验失败品“，落款是朵梅花印记——这印记他前世在天道盟实验室见过无数次。
屏幕突然疯狂闪烁红光：警告！
检测到时空扰动！
姜九宸还没反应过来，手中金属片突然浮现出全息投影。
画面里是个穿白大褂的老头正在记录："实验体楚河第一千西百次植入劫种失败，骨骼融合度仅31%。
建议改用活人炼制......"声音戛然而止，老头突然转头看向镜头，眼球凸出眼眶："你看到了？
你终于看到了！
""小心！
"白起猛地扑倒姜九宸。
金属片轰然炸裂，飞溅的碎片在众人身上划出十几道血口。
烟尘散去后，地上留下个焦黑的梅花形坑洞。
姜九宸抹了把脸上的血，笑得像个捡到钱的乞丐："值了！
这波血赚！
"他指着坑洞边缘的晶体碎末，"这是时间法则的残留物，系统，全部回收！
"回收成功，因果点+2000九幽冥凤看着自家少尊主对着空气傻笑，默默往旁边挪了两步。
白起倒是若有所思："当年荆轲刺秦时，也有过类似的天降异象......"突然，所有机械蜘蛛同时传回警报。
姜九宸面前的虚拟屏幕分成十几个小画面，其中一个画面里，楚河正跪在黑袍人面前哭诉："使者明鉴，姜九宸那厮不知得了什么邪术，连九幽雷劫都能操控！
"黑袍人抬手给了他一耳光，楚河首接飞出三丈远。
"废物！
"黑袍人掀开兜帽，露出张布满缝合线的脸，"主上在你身上花了三百斤天材地宝，连个纨绔都收拾不了？
"姜九宸突然拍大腿："这不是城南棺材铺的刘掌柜吗？
上个月还给我推荐过松木棺材打八折！
"画面里刘掌柜突然转头，眼珠变成纯黑色："姜公子看够了吗？
"所有机械蜘蛛同时爆裂，最后传回的画面是漫天飞舞的纸钱。
姜九宸往嘴里扔了颗花生米："告诉厨房，今晚菜单加上纸钱烩豆腐。
"说着掏出个巴掌大的青铜鼎，"白将军，借点煞气用用？
"白起还没反应过来，姜九宸突然把鼎扣在他伤口上。
暗红色的煞气被吸入鼎中，渐渐凝成三颗血珠。
"好东西啊！
"他晃着青铜鼎，"这玩意掺在茶水里，保证天道盟的人喝了三天睡不着觉。
"夜幕降临时，众人围坐在篝火旁。
九幽冥凤用树枝串着蘑菇在烤，白起抱着剑鞘打盹。
姜九宸正拿着根炭笔在羊皮纸上写写画画，嘴里嘀咕着："楚河体内有劫种，刘掌柜是傀儡，那天外陨铁......"他突然顿住，笔尖在"第九千七百次实验"上画了个圈。
前世被囚禁时听到的只言片语突然串联起来——天道盟在批量制造天命之子！
屏幕适时弹出提示：新任务：摧毁天命实验室 奖励：召唤券×1姜九宸把烤焦的蘑菇塞进白起嘴里："明天去趟黑市，该给咱们的天道盟朋友送份大礼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