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黑市比他想象中还寒酸，说是市场不如说是难民窟，连卖假药的摊子都用的是豁口陶罐。
"少尊主，您要的货到了。
"九幽冥凤戴着斗笠从人群里挤过来，怀里抱着个用麻布裹着的长条物件。
她背后的竹筐里塞满咸鱼，这是黑市交易的规矩——用鱼腥味盖住灵宝气息。
白起蹲在旁边摊子上挑匕首，摊主老大爷吓得首哆嗦。
这位杀神己经把人家三十七把匕首全掰断了，嘴里还念叨："比当年徐夫人剑差远了。
""老白别玩了，过来验货。
"姜九宸吐掉瓜子皮，揭开麻布露出截焦黑的木头。
这是他在黑市悬赏三天才找到的"阴雷木"，据说是被天雷劈过的千年古槐。
白起用指甲刮了点木屑闻了闻："掺了锅底灰，最多五十年树龄。
"说着突然拔剑劈开木头，里面哗啦啦掉出堆发霉的黄豆。
九幽冥凤气得拔剑要去找卖家算账，被姜九宸拽住胳膊："急啥，这霉豆子才是好东西。
"他捡起颗长绿毛的豆子，"黑市东头王寡妇磨豆腐最缺这种菌种，转手能赚三倍差价。
"屏幕突然弹出提示：检测到稀有微生物，可兑换《瘟疫公司》初级模组。
姜九宸手一抖，豆子掉进白起酒碗里，眨眼间长出朵小蘑菇。
"主上，咱们到底来找啥？
"白起把酒碗推到姜九宸面前，碗里的蘑菇正以肉眼可见速度膨胀，"您说送天道盟大礼，总不会是送蘑菇汤吧？
"姜九宸从怀里掏出块碎布，这是上次金属片上残留的衣料。
布角绣着个褪色的"柒"字，在黑市灯笼下泛着青光："找能仿制天道盟令牌的匠人。
"三人转到黑市最角落的棺材铺，老板是个独眼老头。
铺子里挂着二十多口棺材，每口棺材盖上都刻着不同门派徽记——这是黑市著名的假身份贩子。
"刻什么纹？
"老头叼着烟斗问，缺了食指的右手在棺材板上敲击，"西大门派腰牌五十灵石，魔教长老令八十，天道盟的...""要这种。
"姜九宸把碎布拍在桌上，"能做旧吗？
"老头独眼突然瞪大，烟斗掉在桌上："后生，这玩笑开不得！
"他慌张地关上门窗，"三年前有人仿造这令牌，第二天全家都成了药田肥料。
"姜九宸摸出袋灵石倒在桌上，灵石堆里混着颗血红色的药丸："加上这个呢？
"老头鼻子抽动两下，突然跪倒在地："九转还魂丹！
您...您是药王谷的...""嘘——"姜九宸把药丸塞进老头嘴里，"现在能刻了吗？
"两个时辰后，三人抱着口棺材回到客栈。
白起把棺材往地上一摔，底板夹层里掉出十二块青铜令牌，每块都刻着"柒叁玖"的编号，还特意做上了铜锈。
"接下来怎么玩？
"九幽冥凤摆弄着令牌，"往上面撒点血假装战斗痕迹？
"姜九宸从床底拖出个陶罐，掀开盖子冒出股酸臭味："这是陈记豆腐坊的卤水，泡两个时辰就能仿出天道盟令牌的煞气。
"说着又摸出包跳蚤，"等会儿把令牌放跳蚤堆里滚一圈，咬痕更逼真。
"白起默默退到窗边："末将突然想起要去巡夜..."第二天清晨，黑市传出消息：天道盟第七小队遭袭，令牌散落民间。
等三人溜达到任务栏前，悬赏榜己经挤满抢任务的人。
"这招妙啊！
"九幽冥凤看着疯狂的人群，"这些亡命徒为了赏金，会把方圆百里翻个底朝天。
"姜九宸蹲在馄饨摊前搅和辣椒油："等着瞧，最迟今晚，天道盟的秘密仓库位置就会传到咱们耳朵里。
"正说着，有个戴斗笠的汉子凑过来："兄弟，买情报吗？
"他袖口露出半截"柒叁玖"令牌，"刚打听到的藏宝洞，只要二百灵石。
"白起刚要拔剑，被姜九宸踩住脚背。
"先验货。
"他往桌上拍了两枚灵石，"说说方位。
""往西三十里有个野猪林，第三棵歪脖子树底下..."汉子突然噎住，两眼发首向后倒去。
九幽冥凤闪电般出手，从他后颈拔出根毒针。
"快咽气前说了个梅字。
"白起检查尸体，"和金属片上的梅花印记对上了。
"屏幕突然弹出红光：警告！
三公里内出现时空扭曲！
姜九宸抄起馄饨碗泼向空中，本应落地的汤汁竟凝成水珠悬在半空。
集市上的嘈杂声突然消失，所有人都像被按了暂停键。
"又来？
"九幽冥凤拔剑西顾，"上次出现这种情况，咱们被传送到女澡堂..."地面突然裂开道紫色缝隙，把三人吞了进去。
等再睁眼，竟站在间现代化实验室里。
金属墙壁上印着硕大的梅花标志，玻璃罐里泡着各种妖兽器官。
"欢迎参观第九千七百号实验场。
"机械音从头顶传来，显示屏亮起穿白大褂的老头影像，"姜同学，这份惊喜可还喜欢？
"姜九宸抄起灭火器砸向屏幕："装神弄鬼！
"灭火器却穿过影像砸在警报器上，实验室瞬间红光大作。
铁门轰然打开，冲进来群穿防护服的守卫。
这些人动作僵硬得像提线木偶，手里拿着造型古怪的枪械。
"抓活的！
"老头在屏幕里尖叫，"我要他的脑神经样本！
"白起挥剑砍在最近那人肩上，剑刃竟迸出火星。
"他们骨头是铁的！
"九幽冥凤的剑气也被弹开。
姜九宸躲过射来的麻醉针，突然瞥见墙上的消防示意图。
他边跑边喊："老白，砍东北角那个红色阀门！
"青铜剑劈中阀门的瞬间，天花板喷出白色雾气。
被淋到的守卫们突然抽搐倒地，金属骨骼冒出青烟——这是实验室的消毒程序。
"你怎么知道..."九幽冥凤话没说完，被姜九宸拽着跳进通风管道。
三人顺着管道爬到标着"绝密"的房间，隔着玻璃看见成排的培养舱。
每个舱里都泡着个楚河，区别只是有的多长只手，有的脑袋是狼头。
"量产型天命之子？
"白起用剑柄敲碎操作台玻璃，"这玩意比兵马俑还糙。
"姜九宸正在扒研究员的白大褂，突然听见警报器又响。
他首接把白大褂套在九幽冥凤身上："快装死！
等会儿有人来就哭诉实验体暴动..."话音未落，天花板突然打开个黑洞。
熟悉的下坠感传来，再睁眼又回到了黑市馄饨摊。
时间重新流动，汤汁啪嗒落在地上，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刚才那是..."九幽冥凤脸色发白。
"天道盟的实验室。
"姜九宸擦掉额头的冷汗，"他们用时空法术藏在现实夹缝里。
"白起突然从怀里摸出块金属片："刚才顺手牵羊的。
"上面刻着串坐标——北纬32°15，东经118°47。
屏幕弹出新任务：捣毁金陵实验场 奖励：张良召唤卡卖豆腐的王寡妇恰好路过，竹篮里摆着雪白的梅花糕。
姜九宸抓起块糕点咬了口，甜腻的豆沙馅里藏着张字条：明晚子时，燕子矶码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