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百花苑门庭若市，车水马龙，城里人都说那是文人墨客品茗赏花之地。
事实上，没人知道百花苑真正的模样。
我叫韩秋烟，是百花苑里的一朵"花"。
"秋烟，这儿有位贵客点名要你。
"绿翘推开我的房门，笑容里藏着几分幸灾乐祸。
我放下手中的绣线，平静地起身。
天还未黑，已经有客人上门了。
穿过回廊，我看见一个戴着面具的男子正在饮茶。
他见我来了，便将面具摘下。
那是新来的知府之子。
他目光灼灼地盯着我，像是要把我的衣裳烧出一个洞。
杜月华站在他身后，脸上堆满了笑容。
杜月华是百花苑的主人，城中人人都称她杜夫人。
她出身书香门第，中年丧夫，独自撑起这座大宅，精通琴棋书画，又广收孤女，教她们诗书礼仪，在城中美名远扬。
而只有我们知道，她的真面目有多么可怕。
宴席过半，男子已然醉意朦胧，他拉着我的手往内室走去。
我低垂着眼，面无表情地任由他拖拽。
等我从内室出来时，天已经黑了。
我的手腕上是一圈青紫，嘴角还带着血丝。
回到自己的房间，我看到床上躺着一个女孩。
她面色惨白，身上满是伤痕。
我仔细看了看，才认出那是莲儿。
"莲儿？
"我轻声唤她，她却没有回应。
我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已经没了呼吸。
她死了。
这个月已经是第三个了。
"这贱婢不识抬举，竟敢咬伤了李公子，我已经惩戒过她了，你把她收拾干净，别脏了百花苑的名声。
"杜月华推门而入，语气冰冷。
我知道她说的"收拾干净"是什么意思。
等杜月华离开后，我跪在床边，握住莲儿僵硬的手，无声落泪。
我记得莲儿刚来百花苑时，才十二岁，眉目如画，总是笑盈盈地看着这个世界。
可如今，她的双眼永远合上了，再也看不到任何东西。
百花苑的姑娘们大多是孤儿，或是从灾荒之地被骗来的。
杜月华告诉外人，她是慈悲为怀，收养这些无处可去的女孩。
可实际上，我们都是她豢养的花，供达官贵人玩乐。
入夜，我和几个姑娘把莲儿的尸体放在百花苑后院的荒地里，简单地掩埋。
百花苑的姑娘，连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