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枯黄的卷发炸开在头顶,染血的菜刀旁躺着褪色的桃木牌——“妈妈永远爱我”的刻痕被烟头烫穿。
急救灯晃成光斑时,一张小熊创可贴从染血校服口袋滑出,带着晒过太阳的洗衣粉味。
——当死亡成为解脱,谁在深渊边缘递来一根蛛丝?
1. 血染童年血从手腕蜿蜒着渗进地板缝里的时候,林晓闻到了铁锈味。
她仰面躺在冰凉的瓷砖上,看着天花板的霉斑晕成一团灰雾。
厨房传来剁骨头的声响,菜刀一下下砸在案板上,震得她左耳嗡嗡作响。
"赔钱货!
"李芳的咒骂混着剁肉声刺破耳膜。
林晓把右手往伤口上又按了按,血汩汩地从指缝往外冒。
真奇怪,明明上个月体育课摔破膝盖时疼得钻心,现在手腕割得都能看见白骨了,反倒没什么感觉。
柜门被摔得哐当响,李芳的拖鞋声停在卫生间门口。
林晓盯着门缝下晃动的影子,突然想起六岁那个暴雨夜。
那天爸爸的皮鞋也是这样在门外停了很久,最后拎着行李箱头也不回地走进雨里,行李箱轮子碾过她偷偷放在玄关的布娃娃。
"又装死?
"门被踹开时带起的风扑在林晓脸上。
她看见母亲染成枯黄色的卷发炸开在头顶,围裙上沾着肉沫和酱油渍,右手还攥着滴血的菜刀。
李芳的尖叫比菜刀落地声更快刺穿耳膜。
林晓感觉身子一轻,整个人被拎着领子拽起来,后脑勺重重磕在浴缸边缘。
血糊住了左眼,她透过右眼模糊看见母亲疯狂翻找抽屉,指甲油和过期的止痛片噼里啪啦砸在地上。
"找到了!
找到了!
"李芳哆嗦着举起块褪色的桃木牌,裂开的红绳缠在她青筋凸起的手指上。
那是林晓小学手工课刻的祈福牌,歪歪扭扭的"妈妈永远爱我"被血浸得发亮。
林晓想笑。
原来妈妈记得这个,去年她把木牌藏进装毛线的铁盒时,李芳正把滚烫的烟头按在她手臂上骂:"养你还不如养条狗!
"消毒水味突然涌进鼻腔,她看见母亲扭曲的脸越来越远,急救床轮子轧过楼道时震落了墙皮。
"醒醒!
能听见吗?
"护士掰开她眼皮的手套上沾着血。
林晓望着急救灯在头顶晃成光斑,听见左耳传来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