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厄运视觉
对方校服外套松垮地搭在肩上，露出锁骨处若隐若现的蛇形纹身——在"厄运视觉"里，那团黑雾正随着他的步伐扭曲成骷髅形状。
"听说你昨天在实验楼捡到个青铜戒指？
"陈小刀踹飞脚边的易拉罐，金属罐身在半空突然爆裂，碎片精准地扎进陆昭脚前的地砖缝隙。
他身后三个跟班同时发出怪笑，最胖的那个正在抛接打火机，每次火焰腾起都伴随诡异的绿色火苗。
陆昭的视网膜上划过系统警告：检测到厄运光环共振。
他假装整理书包，实则用幻月步将驳杂灵力注入地面。
月光般的纹路在水泥地上蔓延，恰好形成隔绝能量场的临时阵法。
"地摊买的仿品。
"他故意晃了晃指环，内壁刻着的镇魂咒在阳光下闪过金线。
陈小刀突然按住自己锁骨闷哼一声。
纹身渗出黑色黏液，滴在领口竟腐蚀出蜂窝状的孔洞。
陆昭丹田里的量子金丹猛然震颤，前世记忆碎片如潮水涌来——魔渊裂缝边缘，同样的黑雾正在吞噬修士们的护体灵光。
"刀哥跟他废什么话！
"胖跟班抡起消防栓砸来。
生铁管道在触及陆昭发梢的瞬间突然弯曲，像被无形的手拧成麻花。
众人惊愕的目光中，天花板传来令人牙酸的断裂声。
"快散开！
"陆昭的警告混在钢筋断裂的轰鸣里。
在常人眼中的灾难现场，他的"厄运视觉"却解析出超现实图景：下坠的日光灯管里蜷缩着章鱼般的微型魔物，它们半透明的触须正贪婪舔舐陈小刀身上散发的黑雾。
水泥块砸中消防栓的刹那，陆昭拽着陈小刀滚进讲台下方。
冲击波掀翻了课桌椅，某张飞旋的椅子腿恰好捅进胖跟班的裤裆。
在此起彼伏的惨叫声中，陆昭清晰看到陈小刀锁骨纹身正在剥落，露出下方青铜色的古老咒印——那分明是前世道盟用来标记危险囚犯的"锁灵印"。
"***..."陈小刀突然僵住，他的瞳孔里映出陆昭身后异象。
校服少年的影子分裂成两道，其中穿道袍的那个正掐诀念咒。
天花板漏下的阳光穿过虚影，在地面投出燃烧的符箓图案。
系统光幕在陆昭视野里炸开血色警报：魔渊共鸣度37%。
他猛然回头，发现陈小刀掉落的校徽正在地上疯狂旋转，金属表面浮现出与苏明月护目镜上相同的二进制符咒。
远处传来叶红霜的呼喊，但声音像是隔着水幕般模糊扭曲。
"原来如此。
"陆昭擦掉鼻血冷笑。
他前世在魔渊缴获的《蚀天密录》里记载过，青铜咒印既是枷锁也是养蛊器。
现在陈小刀皮肤下的咒印正在发烫，那温度他太熟悉了——就像九幽邪帝座下那些"容器"觉醒前的征兆。
胖跟班突然发出不似人类的嚎叫。
他肿胀的右手暴涨三倍，皮肤下凸起蚯蚓状的蠕动黑线。
陆昭本能地并指成剑，却见陈小刀抢先一拳砸在跟班太阳穴上。
厄运指虎擦过皮肤时迸发紫电，胖跟班轰然倒地，后脑勺磕在地砖上竟发出金属碰撞声。
"别看他的眼睛！
"陈小刀突然捂住陆昭双眼。
掌心传来的寒意让陆昭浑身一颤——这分明是道家的"清心诀"指法。
透过指缝，他看到胖跟班的校服后背裂开，脊椎骨节凸起成锯齿状，而陈小刀另一只手的蛇形纹身己经完全脱落，露出下方流转着星光的咒印核心。
图书馆方向传来玻璃爆裂的脆响。
陆昭的系统地图上，代表叶红霜的红点突然在走廊拐角处消失，原地留下像素扭曲的残影。
他趁机将半张燃烧的镇煞符拍进陈小刀领口，青铜咒印遇火显形，组成符文的竟然是微缩版的天律尺铭文。
"林玄给你打的烙印？
"陆昭压低声音。
陈小刀却露出茫然神色，仿佛刚才施展道法的是另一个人。
他弯腰去捡校徽时，后颈衣领下滑，露出颈椎处七个针孔状的疤痕——排列方式与北斗七星完全一致。
操场方向突然响起防空警报般的嗡鸣。
陆昭的系统光幕疯狂刷新：检测到空间折叠、量子纠缠现象加剧、建议立即撤离。
他拽着陈小刀冲向楼梯间，却在拐角撞见持剑而立的叶红霜。
少女手中的《量子力学导论》正在自燃，书页灰烬组成血色箭头，首指陈小刀心口。
"你身上有东西。
"叶红霜的烛阴之瞳泛起琥珀色光晕。
她剑尖轻挑，陈小刀锁骨处的咒印突然投影到空中，放大百倍的符文里清晰可见蠕动的黑雾。
陆昭的量子金丹突然自发运转，将黑雾吞噬殆尽。
系统弹出前所未有的提示：获得打脸值+999，来源：九幽邪帝分魂陈小刀突然跪地干呕，吐出的黑水里游动着发光的纳米金箔。
教学楼所有玻璃同时炸裂，纷飞的碎片中，陆昭看见苏明月站在三楼走廊，她护目镜上跳动的符箓代码正与校徽背面的刻痕同步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