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邻里余波，废品站的老伯安
苏婉清问，紧紧握着李凌的手。
李凌望向西周，小区外的情况同样不容乐观。
远处，断断续续的警笛声和爆炸声交织在一起，城市陷入一片混乱。
“先找个安全的地方。”
李凌松开苏婉清的手，却看到她的手腕上有一道红痕——刚才他抓得太紧了。
“对不起。”
他轻声说。
苏婉清摇摇头，将袖子拉下遮住红痕：“不要紧，这比被丧尸咬好多了。”
两人沿着小区外围的小路走着，心中没有明确的目的地。
李凌头脑中思绪万千，突然想起一个问题：“你有没有联系到家人？”
苏婉清表情一僵，低下头：“手机没信号，打不通电话。
我父母在国外出差，弟弟在军校。”
她停顿了一下，“你呢？”
“我爸妈在老家，昨天还通过电话。”
李凌握紧手中的钢管，“不知道老家情况怎么样了人犹豫下一步行动时，一个沙哑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小伙子，姑娘，这边！
“转头看去，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正向他们招手。
老人站在一个废品收购站的铁门旁，身材瘦削但背脊挺首，脸上沟壑纵横。
李凌警惕地挡在苏婉清前面，钢管举起一半。”
别紧张，“老人笑了笑，露出几颗泛黄的牙齿，”我是这个废品站的陈伯安，看你们像是从小区逃出来的。
“”陈伯？
“李凌微微放松，他认出这位老人——小区里的废品收购站老板，平时总是笑呵呵地收着居民的废旧物品，从不讨价还价。”
快进来吧，外面不安全。
“陈伯安环顾西周，压低声音，”那些怪物，动静大的地方就多。
“李凌和苏婉清对视一眼，跟着陈伯安进入废品站。
站内堆满各种金属、纸箱和塑料，但角落里有一个简陋却整洁的生一个小煤气灶和几个水桶。”
坐，喝点水。
“陈伯安递给两人各一瓶矿泉水。
李凌道谢后小心地问：”陈伯，你知道发生了什么吗？
“老人咂咂嘴：”城里这两天就不对劲，我这把老骨头活了大半辈子，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他轻轻敲了敲放在一旁的收音机，”广播说是什么新型病毒，但那些变成怪物的人，哪像是病毒感染？
“苏婉清在一旁打开手机：”还是没信号。
“”别费劲了，“陈伯安摇头，”昨晚开始，大部分通讯都断了。
只有一些军用频道的广播能听到。
“李凌眉头一紧：”您听到什么了？
“”东区和南区情况最差，那边医院多，感染扩散得快。
西区有军队设卡，北区正在撤离。
“陈伯安顿了顿，”我们这小区属于中南位置，被包围了。
“体微微发抖。
她下意识地向李凌靠近，手臂贴着他的手臂。
这突如其来的接触让两人都怔了一下，但谁也没有移开。
陈伯安看在眼里，轻咳一声：”你们有什么打算？
“”我们需要找到更多物资，“李凌思索着，”然后前往安全区域。
“”说得容易。
“陈伯安站起身，走向废品堆，”不过，老头子我收废品这么多年，倒是攒了些可能有用的东西。
“他从杂物堆里拖出一个长条木箱，打开后，里面躺着几件简易武器：一根钢管，几枚自制飞镖，还有一个改装过的弩。”
这些...都是您做的？
“李凌惊讶地问。”
老头子年轻时当过兵，手艺没忘。
“陈伯安露出骄傲的笑容，”这些年收废品，总会遇到些好材料。
闲着没事就倒腾点东西。
“苏婉清捡起一枚飞镖，小心地端详：”您还收集了这么多情报，看来早有准备。
“陈伯安目光一闪：”生存的本能罢了。
小区里有几个老伙计，也都在各自位置上，我们互通消息。
“他顿了顿，”说起来，最近几天己经有十几个居民组队离开了，都没回来。
“李凌拿起那把改装的弩，试了试手感：”这个能用吗？
“”当然，箭矢是钢筋打磨的，力不不小。
“陈伯安答道，”不过我最近腿脚不便，一首没机会离开。
“话音刚落，外面传来一阵敲门声。”
陈伯！
国！
“陈伯安微微皱眉，对李凌小声说：”小区物业的，性格急躁。
“他打开一条门缝，一个胖乎乎的中年男人挤了进来，后面还跟着三个人：一对中年夫妇和一个年轻男子。”
陈伯，太好了，您没事！
“刘建国满头大汗，”我们正要组织撤离，看到您这亮着灯。
“他的目光落在李凌和苏婉清身上：”哟，这不是18栋的小伙子吗？
还有苏小姐！
真巧啊！
“苏婉清下意识地往李凌身边靠了靠，感到一阵不舒适。
李凌注意到她的反应，轻轻站到她和刘建国之间。”
我们刚逃出来。
“李凌简短地说。
刘建国搓着手：”那太好了，正缺人手呢！
我们打算去西区的安全点，路上多个人多份力量嘛！
“陈伯安看向那对中年夫妇：”王叔，嫂子，你们也要走？
“那：”听说西区有军队保护，我们想试试。
“”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出发？
“李凌问。”
现在就走！
“刘建国说，”越晚越危险。
“苏婉清拉了拉李凌的袖子，在他耳边低语：”我不太信任他，太心急了。
“李凌轻轻点头，转向陈伯安：”陈伯，您觉得呢？
“老人眼神犀利地看了刘建国一眼：”西区确实有军队，但路途遥远，中间至少要穿过两个丧尸聚集区。
我建议先在附近找个据点，等情况明朗再行动。
“刘建国脸色一变：”等？
等死吗？
食物和水都是问题！
“”我这里有些储备，“陈伯安平静地说，”足够几个人撑一周。
再说，这废品站结实，改装一下可以成为临时据点。
“李凌观察着众人的表情。
那对中年夫妇面露犹豫，年轻男子则一言不发，目光不停在武器箱上啊，”陈伯安突然话锋一转，“小区东门那边，你安排了几个人守着？”
刘建国表情一僵：“什么意思？”
“没什么，只是听老张说，有人在引导丧尸靠近某些住户的门口。”
陈伯安意味深长地看着他，“挺巧的，都是些家里可能有值钱东西的住户。”
气氛一下子变得凝重。
苏婉清不由自主地抓住了李凌的手臂，两人靠得更近。
她能感觉到李凌手臂上紧绷的肌肉，以及他身上传来的一丝淡淡的汗味。
这个平时看起来普通的男生，在危机时刻却给她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这种依赖感让苏婉清内心矛盾不己。
作为一个从小就被教导要独立自强的女性，向来不需要依靠任何人。
可现在，她却情不自禁地想要依靠李凌的力量和决断。
这种失控感让她既恐慌又莫名安心，就像是在漆黑的海洋中浮木。
“我觉得陈伯说得对，”李凌打破沉默，“与其冒险横穿城市，不如先在这里建立据点，收集更多信息和物资。”
刘建国脸色阴晴不定，最终挤出一个笑容：“好吧，既然大家都这么想，那就先留下。
不过物资分配要公平。”
陈伯安点点头：“当然，我们得同舟共济。”
夜色渐深，废品站里划分出了简易的休息区。
陈伯安分配完守夜任务后，李凌和苏婉清找了个角落休息。
他们并排坐着，背靠着墙，手中各握着一件武器。
“谢谢你。”
苏婉清突然低声说。
“谢什么？”
“谢谢你一首保护我。”
她垂下眼睛，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阴影，“我平时不是这样的，总是麻烦别人。”
李凌看着她的侧脸，昏暗的灯光下，她精致的五官透着一种脆弱的美。
他忽然意识到，这个平日里高冷独立的女孩，此刻正经历着内心的巨大挣扎况下，每个人都需要帮助。
“他轻声说，”我们会一起活下去的。
“苏婉清抬起头，两人目光相遇，她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明天我们需要制定更具体的计划，“李凌说，”关于物资、防御和可能的撤离路线。
“苏婉清点点头，无意中向李凌靠得更近，肩膀轻轻相触。
两人都没有移开，在这个充满未知的夜晚，彼此的存在成了最大的慰藉。
在废品站的另一侧，刘建国和那个年轻男子正低声交谈着什么，不时向李凌和武器箱的方向投来审视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