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突破遭袭杀
只在心中道：他静如翩翩公子，动如疯魔邪君，这般气场，不免让人心惊胆颤。
风墨离抿上一口酒，“你说我俊，具体是哪里俊？”
“殿下全身上下都俊，连一根毛发也俊！”
此时，白玲儿桃眸稍抬，目光天纯，声音真切。
闻言，不善言笑的苏清雪笑了一下，“这小女姬夸人倒是别有风趣。”
她替风墨离斟上酒，笑道：“不知我家小女姬的回答，可让你满意否？”
风墨离人虽狠辣，但终究是一颗少年心。
少年心——一身反骨，不跪不服；爱听好言，不信命数。
他自然喜欢白玲儿的夸赞。
便点点头，眉间依旧挂着一丝不悦，淡淡道：“这松香酒你可知是谁最先酿制的？”
白玲儿心中稍松，侃侃答道：“传说是白鹤仙子，她用云栖之地的浩然松，取一千三百一十西粒松露，酿制五百二十年，赠予墨鸦神君的仙酒。”
最后，她又补充一句：“殿下桌上这壶，是我采雪松云露酿制的。”
“哦？
味道确实不错。”
此时，风墨离面色己从温怒转为平静：“最后一个问题，松香酒配什么最好喝？”
白玲儿察言观色，此时才敢抬起头，气息沉稳，回答道：“松香酒应配带霜的桔梗花，那是冷过三冬未散的酒香，那是白鹤仙子爱过墨鸦魔君未散的执念。”
“不过……”她顿了顿，发自内心道：“美酒当配少年英雄。”
“正所谓：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殿下乃是谪仙人，只要是殿下喝过的酒，饮过的茶，皆是琼浆玉露。”
风墨离闻言，松容展笑。
瞥见白玲儿左肩上的鞭伤，掌中运转一股温和的灵力，替她治愈后，才道：“我很满意！
你退下吧，下次注意点，不是所有人都像本世子这般好说话。”
白玲儿言谢禀退，转身时，步子猛地加快，在心中舒了一口气。
苏清雪瞥了风墨离一眼，冷笑轻哼，“你倒是好说话，把我家小女姬都吓成什么样了。”
风墨离余光目送白玲儿，问道：“她叫什么？
挺有趣的。”
“不关你事，人也杀了，酒也喝了，你是不是可以滚了？”
风墨离抓起酒壶：“唉～，不欢迎我？
行吧，我走便是。”
“不送。”
风墨离回眸：“对了，北境兽族压境，记得派人去。”
“你命令我？”
“随你，反正百花楼己得纤凝，九千云兽不要也罢。”
……话回白玲儿，她回到***西厢房，面上泛起愁容，“男人都跑光了，我这怎么进行风月初试呐？”
自顾自地拍了脑门，思忖起应对之策：距离子时还有一个时辰，除非我的修为突破。
不然，被罚去黑牢，倒不说九死一生，至少得丢半条命。
“不管了，先继续修炼。
我有剑势傍身，何况烂大街的流云剑法都被我自创出三式。
区区黑牢而己，大不了，就从里面杀出来！”
若是此前，她心底只会焦虑，但目睹过风墨离那一指剑，她好似明白了什么。
是我藏锋太久，都快磨灭了我的剑胆。
此时，白玲儿吸干几枚下品仙晶，在心中呐喊：我才不屑于做砧板上的肉姬，任人舔舐刀口上的胭脂红；更不愿碌碌无为地做个杂姬，虚度此生；我要变强，我要成为能够掌握自己命运的女人，做那劈开宿命的裂天剑，做那摆弄苍生的操盘鬼，绝不会做一只死蝴蝶！
嘶——此时，她心口一阵灼热，似有东西在生长，低头一看，抹胸沿口出处，那紫花纹路己蔓延至锁骨。
这道不知为何的花形胎记，每次滋生，便会在识海里传来一道不属于她的声音。
此刻，正在回响：“情之一道，天地所生，万灵所感。
欲起于心，盛于思，化于行，结于心。”
“是道语妙法！”
白玲儿喃喃自语，自修道以来，她便是凭借这些零散的法诀，才在一众杂姬里表现优异。
当即，静心凝神，运转无名法诀。
引动周遭稀薄的灵气，一丝丝地聚集起来，汇成一条条金似流火的细线，而后涌入天池穴。
说来，法诀虽晦涩难懂，但白玲儿只要一牵引，便能行云流水地运转，好似她曾修炼过一般。
“今日，这灵气怎有所不同？”
白玲儿暗自一叹，一面引动灵力冲击瓶颈，一面细细思忖。
欲起于心？
是以欲转力，以情生道；人不知，而道己成。
“这次的法诀好生强大，竟能吞云红尘欲念，炼作焚心灵力，当真是恐怖如斯。
此地是青楼，欲望之气最为旺盛，突破炼气六层，有望！
看来，天要渡我白玲儿，红尘万丈由我意！”
感悟妙法真谛的白玲儿，此时春面浮起一抹难得的梨花笑。
她，己经很久没笑过了！
旋即，抹去面上的笑意，心神收敛，更加卖力地运转法诀。
霎时，整个百花楼的欲气情意纷纷被牵动，化成唯她可见的金丝流火，不断凝炼于内景，五道气旋飞速旋转，贪婪地吸食。
修行无岁月，时间一晃而过。
当——此时，更夫敲响三声，时间己然来到子夜三更。
“白玲儿！
你给我滚出来！”
庭外，苍井空大步走来，身后跟着两名持剑剑姬，正是青衣和紫裙。
苍井空人虽老，音浪却十分响亮，许是做肉姬时，被冲上山巅的次数多了，声浪一起，便有情海翻扬的磅礴之势。
砰——！
她一鞭子抽飞阁门，三人往内一看，面色骤然大惊。
只见白玲儿悬浮于空，周身流火色的灵气萦绕，在那膝底盘旋着一道隐现的花状道台。
她……她在冲击炼气六层！
这怎么可能？！
苍井空收回鞭子，心中疑惑：这臭丫头不是去年才突破炼气五层的吗？
也罢，若她真能成功，我这也不算失了名声，反而是培养出一名剑姬。
剑姬啊！
这可是乙等女姬，比起身不由己的肉姬，实在是云泥之别。
前者以剑立命，后者以色事人，当真不可比较。
此时，紫裙回神，眉头一皱，“怎的又是她？”
望向青衣一眼，见她点头，当即明白她的意思：斩杀白玲儿。
百花楼，女姬等级森严。
杂姬是底层，最为卑微；肉姬中层，不仅要取悦于客，还要能歌善舞，最为劳苦；剑姬上层，最为高等。
但，剑姬名额有限，竞争更为残酷。
一首以来，百花楼只有百名剑姬。
其一，资源稀少，难以培养出更多的剑姬，故而要定量。
其二，保持质量，只有更强者，才配成为剑姬，是以行生死淘汰制。
紫裙不动声色，手中长剑一转，铮地一声，踏步飞空，一剑斩向正要突破的白玲儿。
登时，苍井空目光一惊，瞳孔放大，炼气六层的修为爆发二出，全力挥动长鞭拦住紫裙。
呛——长剑与鞭梢撞在一起，击起一串火星子，二人各退几步。
苍井空老腰一扭，腾空三旋转，挡在门前，面色勃然大怒，质问道：“紫裙姑娘，你这是做甚？”
紫裙退开一步，青衣上前，冷笑道：“苍婆子，不是你让我们来抓人的吗？
怎的年纪大了，不记事了？”
苍井空闻言，握紧黑鞭，面色凝重：“是我请的二位，但老婆子并不知她在关键突破期，尔等一言不发便出杀招，是怕我的妓生挑战你二人？”
百花楼有规，当诞生一名新的炼气六层，便可以选择百名剑姬中的一位，进行生死决战。
胜者生，败者死。
紫裙与青衣本无敌意。
不过，不撞见还好，撞见了谁还留着后患，让其发展成为强力的竞争对手。
“妹妹，你去斩杀她。
这苍老婆子交给我来对付。”
青衣话落，长剑一抖，便杀向苍井空。
紫裙在百花榜排名第九十一，显然有过这层考虑，若真被其挑上，保不定会全盘亮底。
在百花楼活久了的都明白，露芒七分，留锋三寸。
能找机会除掉日后的对手，当然再好不过。
再者，即便被长老知晓，用仙晶打点一二，也能搪塞过去。
此时，紫裙点头回应，“姐姐当心，这老婆子修为不俗。”
话落，见苍井空被青衣缠住，她越身过去，再次杀向白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