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熟悉的声音
这墨色玉牌正面刻着半截断剑，背面是某种上古篆文，摸上去竟有温热触感从指尖蔓延到丹田。
"汪！
"阿黄突然急刹，李凡差点被甩进海里。
前方黑雾翻涌，隐约可见数十艘幽灵船排成锁链阵型。
船头悬挂的青铜铃铛无风自动，发出的声响让海水凝结成冰晶。
"是玄冥宗的寒渊卫。
"李凡往嘴里塞了颗自制的辟谷丹，这用南海朱果混合千年钟乳炼制的丹药，能在三十息内让气息完全消失。
阿黄默契地缩小成幼犬大小，钻进李凡胸前的兽皮袋。
幽灵船甲板上传来金铁交鸣声，九条寒铁锁链破空而来。
李凡踩着浪尖腾挪，锁链上附着的玄冥寒气擦过发梢，瞬间凝出一串冰棱。
袖中滑出三粒赤红种子，这是用凤凰木灰烬培育的火藤籽。
种子入水即燃，幽蓝火焰顺着锁链逆流而上。
寒渊卫们慌忙掐诀，却发现法诀催动的灵力反而让火势更旺——他们不知道这火焰以阴气为燃料，是李凡当年在地肺山岩浆深处悟出的反五行之术。
趁乱穿过船阵时，李凡顺手往领头船上扔了个小陶罐。
罐里封存着培育三百年的噬金蚁，这些小家伙最爱啃食船底的青鳞木。
明早太阳升起时，玄冥宗就会发现他们的战船变成蜂窝煤。
东方泛起鱼肚白，阿黄突然从兽皮袋里探出头，湿润的鼻尖指向某处。
顺着它指引的方向望去，海平面上漂浮着大片红褐色的藻类，这是唯有在灵气纯净海域才能生长的赤血藻。
"老伙计，还是你靠谱。
"李凡揉了揉狗头，从储物戒取出个玉葫芦。
这看似普通的容器内刻三千六百道聚灵阵，是李凡耗费百年光阴才雕琢成的种田神器。
扬手将赤血藻收进葫芦，海面下突然窜出条银鳞巨蛟。
巨蛟额生独角，显然是快要化龙的存在。
它金瞳竖立，张口就要喷吐毒雾，却在看清我手中狼牙棒的瞬间硬生生憋了回去。
棒身上的睚眦雕纹泛起血光，竟让这海中霸主发出幼猫般的呜咽。
"借过。
"李凡用狼牙棒轻敲蛟角，棒头无意间划过它逆鳞位置。
巨蛟浑身鳞片炸起，扭头扎进深海时掀起的浪花里，飘落三片带着龙气的蛟鳞。
阿黄兴奋地扑上去叼住，这玩意磨成粉可是顶级灵肥。
晨光穿透云层时，终于抵达目的地。
眼前荒岛看似平平无奇，但若用观气术查看，会发现岛心涌动的灵气形成太极图案——这是李凡三百年前布下的两仪归元阵，专门用来培育变异灵植。
阵法中央，九株翡翠色的稻穗正在抽芽。
这是用蓬莱仙稻和魔界噬魂花杂交的品种，稻米煮熟后散发的香气能让修士进入顿悟状态。
李凡蹲下身检查稻叶，发现叶脉间有金色纹路蔓延，看来上次用龙血浇灌果然有效。
"轰！
"西南方天空炸开紫色烟花，这是修真界通缉令特有的千里追魂烟。
阿黄扯了扯李凡的裤脚，狗爪在地上划出歪扭的路线图——它在用妖族秘术占卜追兵方位。
李凡摘下腰间灰布袋，倒出七十二块刻着符咒的龟甲。
这些用玄龟壳碎片制成的阵盘落地生根，眨眼间在荒岛外围形成迷雾结界。
最后一块龟甲嵌进阵眼时，怀中的墨玉牌突然发烫。
玉牌上的断剑纹路渗出鲜血，在空中勾勒出残缺的地图。
阿黄突然人立而起，前爪结出复杂法印，项圈上的星陨铁浮现出太古铭文。
当狗爪按在地图某处时，东海深处传来闷雷般的轰鸣。
海水开始逆时针旋转，巨大的漩涡中升起青铜巨门。
门扉上饕餮纹与李凡之前戴的头套如出一辙，无数锁链从虚空伸出缠绕门柱，锁链上挂满修士的尸骨。
李凡默默掏出小本子记录："东海漩涡坐标新增上古遗迹，危险等级暂定甲等，建议三百年后再来探索。
"正要转身离开，玉牌却挣脱束缚飞向青铜门。
阿黄一口咬住李凡的衣摆，狗眼里闪着跃跃欲试的光芒。
"你疯了？
这地方看着就..."话音未落，追兵的法宝光华己照亮天际。
紫霄宗的九霄云舟撞破迷雾结界，玄冥宗的幽灵船封住退路，还有三道剑光自北方疾驰而来——看那凌厉剑气，定是玄天剑宗的人。
阿黄扯着李凡冲向青铜门，在触碰门扉的刹那，李凡瞥见追兵们惊恐的表情。
为首的老道颤抖着指向门楣处的牌匾，上面用古篆写着西个血字：吞天洞府黑暗吞噬意识的瞬间，李凡听到识海中响起陌生又熟悉的声音：”三千六百年了，你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