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父亲的旧怀表在掌心发烫,外壳上的 "1885" 字样被雨水冲刷得发亮 —— 那是古堡落成年份,也是祖父用十二名工匠的鲜血浇筑钟摆的年份。
怀表链上挂着半枚翡翠镯子,缺角处还带着十年前母亲坠楼时的血迹。
"第十二次了。
" 伊丽莎白喃喃自语,钟楼的青铜钟摆正在暴雨中摆动,每十二次后会发出金属摩擦的异响。
十年前母亲坠楼时,钟摆同样卡在第十二次摆动,而现在,安娜正沿着当年母亲的路线爬上钟楼,裙摆掠过刻着 "12" 符文的砖缝 —— 那些用骨灰混合砂浆砌成的砖缝,每一道都对应着古堡百年间消失的灵魂。
安娜抓住铁栏的瞬间,怀表突然停摆。
伊丽莎白看见银袖扣的反光从钟楼顶部闪过,接着是妹妹的惊叫。
翡翠镯子的坠落声比钟声早了半拍,金属与砖石碰撞的脆响,和十年前母亲镯子断裂的声音一模一样。
当她跑到钟楼底部时,看见安娜的身体呈钟摆状扭曲,左手紧攥着半片带血的翡翠 —— 正是母亲镯子缺失的那一角。
2025 年 3 月 15 日,暴雨前兆国会大厦顶楼,艾德里安・莱特的钢笔尖刺破《市政建设提案》第 17 页,靛蓝墨水在纸面上洇开不规则的圆斑,如同他此刻混乱的心情。
猩红蜡印在台灯下泛着冷光,古堡轮廓中央的玫瑰花纹,像极了十年前安娜坠楼时在地面绽开的血花。
落款 "伊丽莎白・霍夫曼" 四个字用花体写成,尾笔拖出的弧度宛如钟摆的轨迹,指腹触到信封边缘凹凸的 "12" 刻痕 —— 那是钟楼钟摆的形状,也是他午夜梦回时挥之不去的符号,每次触碰,都能想起那个暴雨夜的尖叫。
"议员先生?
" 秘书的敲门声惊碎沉思,艾德里安慌忙将信封塞进抽屉,指节因用力过度而泛白。
撕碎的信封边缘,一行小字在碎光中跳跃:"带着你父亲的袖扣来,银质雕花那枚 —— 安娜"。
保险柜的密码锁转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