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柠盯着对方眼底翻涌的恨意，突然明白——这牢房里没有救赎者，只有复仇者。
牛大胆扯开领口，露出胸口狰狞的犬齿状疤痕：“希拉咬的。
那天太子故意解开狗链，要不是我反应快，早被开膛破肚了。”
窗外寒风呼啸，铁窗栏杆将月光切割成锋利的碎片。
牛大胆从床底掏出个铁盒，里面藏着半截生锈的钢锯条：“明天开始，你跟着陈大傻子去仓库搬竹料。
那地方监控有死角，我会让人给你送点‘礼物’。”
次日清晨，刘柠拖着麻木的双腿混进搬运队伍。
陈大傻子故意将最重的竹捆压在他肩头，嘴角挂着不怀好意的笑：“听说你要学斗狗？
不如先学会怎么当条听话的狗。”
话音未落，远处突然传来金属撞击声。
趁着众人分神，刘柠瞥见墙角木箱缝隙里露出半截麻绳。
他假装被竹枝绊倒，顺势将麻绳塞进袖管。
当晚放风时，牛大胆扔来本卷边的《犬类行为学》，扉页用红笔圈着：“真正的斗犬手，要比狗更懂杀戮。”
腊月二十八深夜，号房鼾声西起。
刘柠蜷缩在角落，就着月光研读那本书。
他的手指在“犬类弱点分布图”上反复摩挲，忽然听见牛大胆压低声音：“明天上层领导会来咱们监区视察工作，我会给你创造机会跟领导接触。”
刘柠的手指骤然收紧，《犬类行为学》的书页在汗湿中发出细碎的声响。
牛大胆翻身坐起，借着窗外探照灯的余光，他劣气十足：“监区长收了太子的好处，领导每次视察都走固定路线。
明天你负责搬运展示用的竹席，在C区转角......”话音未落，陈大傻子突然翻身，含糊骂道：“大半夜不睡觉，鬼鬼祟祟说什么？”
牛大胆抓起枕头砸过去：“嫌吵？
去给老子把夜壶倒了！”
等陈大傻子骂骂咧咧起身，牛大胆才压低声音：“记住，机会只有一次。”
刘柠不解问道：“这领导跟太子家有过节？
我跟他接触有何用？”
牛大胆拍了拍刘柠脑瓜子。
“你以为我只是个FBL局长？
到了科级以上的干部哪个不站队？
我后面的人物跟太子他爹是一二把手的竞争关系。”
“这次我费了不少精力才跟我的靠山联系上，你这种新手小白最容易被人忽视。
所以你只有跟我靠山联系上，你才有机会走出这高墙！”
刘柠的拳头紧握，手中的书页在也在汗湿中发出细碎的脆响。
牛大胆从被子底下抽出半张皱巴巴的报纸，泛黄的边缘还沾着霉斑，头版头条是银城市长换届选举的新闻。
照片里两位候选人并肩微笑——左侧正是意气风发的牛大胆旧上司周正明，右侧西装革履的男人印着烫金头衔“银城太子之父，常务副市长李崇山”。
“周副市长正在调查李崇山贪污受贿的证据，”牛大胆用指甲划过照片上李崇山的脸，“但所有线索都在斗狗场那次行动后断了。
他需要一个突破口，而你可能成为他那把钥匙！”
刘柠盯着报纸上周正明棱角分明的脸，喉结艰难地滚动。
牛大胆将报纸塞进他掌心，粗糙的指腹重重按在“银城市长换届选举”的标题上：“记住，明天上午十点，周正明会在C区检查竹制品质量，你会成为咱们号房的优秀代表受到他的接见。”
腊月二十九清晨，监区广播刺耳的鸣笛声撕破薄雾。
刘柠攥着竹扫帚的手沁出冷汗，牛大胆倚在铁栏边，用竹片剔着牙。
“等会儿搬运队经过C区，你故意把竹席垛歪。”
牛大胆压低声音，“监区长肯定会踹你，到时候......”话未说完，陈大傻子的叫骂声从走廊传来：“刘柠！
装什么聋？
还不赶紧把三号仓的废料清了！”
搬运途中，刘柠的目光始终锁定C区转角处的监控摄像头。
当周正明锃亮的皮鞋踏入视野时，他猛地撞向竹席堆。
竹片纷飞间，他精准地在监区长踹来的瞬间翻滚，膝盖重重磕在周正明脚边：“领导好，大胆让我......”“住口！”
监狱长的警棍狠狠砸在刘柠后背，却被周正明抬手拦住。
“监狱长，你平时就是这么办公的嘛？”
周正明冷冷说道。
“别解释了，解释就是掩饰！
今天视察工作就到这吧，我看这小孩子年纪不大却跟无期徒刑人员住一个号房！
我能单独跟他聊聊嘛？”
监狱长此时哪敢说个不字。
“没有监控设备的房子有吧？
带路吧！”
监狱长为了避嫌，他让手底下的狱警带着周正明跟刘柠来到了洗衣房尽头的设备室。
周正明进了设备室，刘柠紧跟其后。
设备室的铁门轰然关闭，刘柠的心跳几乎要冲破胸腔。
周正明摘下金丝眼镜，用袖口慢条斯理地擦拭镜片，镜片后的目光如同淬了毒的匕首：“牛大胆没告诉你，我和李崇山之间的游戏规则？”
“三年前，我默许李崇山开设斗狗场，为的就是等他露出破绽。”
周正明从西装内袋掏出张泛黄的照片，画面里太子搂着狗王酷魄，身旁站着戴着兜帽的陈大傻子，“陈大傻子根本不是走火误杀希拉，那是李崇山给我的投名状——牺牲条狗，换我对他洗钱勾当睁只眼闭只眼。”
刘柠感觉后背贴上了冰冷的墙面，喉间泛起铁锈味。
周正明逼近两步，身上的古龙水混着血腥味扑面而来：“牛大胆以为自己是棋手，其实他早就是弃子。
你以为炸鸡真的死了？”
他突然掏出手机，播放的视频里，炸鸡被关在铁笼中，脖颈的铁链上挂着带血的铃铛。
“太子在等一个局。”
周正明将手机扔给刘柠，屏幕停留在斗兽宴的邀请函界面，“大年初三，他要当着全市权贵的面，用你的狗当他新狗王的垫脚石。
而我需要你......”他的手指重重戳在刘柠胸口，“在所有人面前，再次让他颜面尽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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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大胆从床底掏出个铁盒，里面藏着半截生锈的钢锯条：“明天开始，你跟着陈大傻子去仓库搬竹料。
那地方监控有死角，我会让人给你送点‘礼物’。”
次日清晨，刘柠拖着麻木的双腿混进搬运队伍。
陈大傻子故意将最重的竹捆压在他肩头，嘴角挂着不怀好意的笑：“听说你要学斗狗？
不如先学会怎么当条听话的狗。”
话音未落，远处突然传来金属撞击声。
趁着众人分神，刘柠瞥见墙角木箱缝隙里露出半截麻绳。
他假装被竹枝绊倒，顺势将麻绳塞进袖管。
当晚放风时，牛大胆扔来本卷边的《犬类行为学》，扉页用红笔圈着：“真正的斗犬手，要比狗更懂杀戮。”
腊月二十八深夜，号房鼾声西起。
刘柠蜷缩在角落，就着月光研读那本书。
他的手指在“犬类弱点分布图”上反复摩挲，忽然听见牛大胆压低声音：“明天上层领导会来咱们监区视察工作，我会给你创造机会跟领导接触。”
刘柠的手指骤然收紧，《犬类行为学》的书页在汗湿中发出细碎的声响。
牛大胆翻身坐起，借着窗外探照灯的余光，他劣气十足：“监区长收了太子的好处，领导每次视察都走固定路线。
明天你负责搬运展示用的竹席，在C区转角......”话音未落，陈大傻子突然翻身，含糊骂道：“大半夜不睡觉，鬼鬼祟祟说什么？”
牛大胆抓起枕头砸过去：“嫌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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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大胆从被子底下抽出半张皱巴巴的报纸，泛黄的边缘还沾着霉斑，头版头条是银城市长换届选举的新闻。
照片里两位候选人并肩微笑——左侧正是意气风发的牛大胆旧上司周正明，右侧西装革履的男人印着烫金头衔“银城太子之父，常务副市长李崇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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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柠盯着报纸上周正明棱角分明的脸，喉结艰难地滚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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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二十九清晨，监区广播刺耳的鸣笛声撕破薄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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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正明摘下金丝眼镜，用袖口慢条斯理地擦拭镜片，镜片后的目光如同淬了毒的匕首：“牛大胆没告诉你，我和李崇山之间的游戏规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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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柠感觉后背贴上了冰冷的墙面，喉间泛起铁锈味。
周正明逼近两步，身上的古龙水混着血腥味扑面而来：“牛大胆以为自己是棋手，其实他早就是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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