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六点，TEK战队基地一片寂静。
喻辰的宿舍门被敲响时，他正沉浸在混沌的梦境里。
梦里他操作的角色被一个ID为"Kite"的狙击手连续爆头七次，无论怎么走位都躲不开那发子弹。
"滚开！
"喻辰闭着眼睛抓起枕头砸向门口。
门开了。
季向空单手接住飞来的枕头，另一只手端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身上穿着深灰色的运动服，整个人精神得刺眼。
"早安，小狮子。
"他的声音里带着令人恼火的笑意，"三分钟后楼下见。
迟到一秒，今天加练两小时。
"喻辰猛地从床上弹起来，头发乱得像被雷劈过："你有病吧？
现在才六点！
""六点零七分。
"季向空看了眼手表，"你刚才浪费了七分钟骂人时间。
""我凌晨三点才睡！
""所以你现在还有两分五十秒。
"季向空把咖啡放在床头柜上，"提神的，不加糖。
顺便说一句，你睡觉居然穿皮卡丘睡衣。
"门关上了。
喻辰瞪着那杯咖啡，又低头看了看自己印着皮卡丘的睡衣，耳根突然发烫。
他抓起咖啡灌了一大口，苦得差点喷出来，但确实瞬间清醒了不少。
三分钟后，喻辰气喘吁吁地冲下楼，发现季向空正在做拉伸运动。
晨光中，男人的侧脸线条格外清晰，脖颈到肩膀的肌肉线条随着动作若隐若现。
"迟到了十一秒。
"季向空头也不回地说，"今晚加练二十二分钟。
"喻辰磨着牙："你他妈——""再加一分钟。
""......"季向空终于转过身，扔给喻辰一条毛巾："跟紧我，掉队一次加一圈。
"然后他就跑了起来。
喻辰咒骂着跟上，很快发现季向空的速度比他想象的要快得多。
五分钟后，他的肺部开始火烧般疼痛，双腿像灌了铅。
"你......"喻辰喘得说不出完整句子，"是不是......故意......""呼吸节奏。
"季向空的声音平稳得可恨，"两步一吸，两步一呼。
别用嘴，用鼻子。
"喻辰试着照做，发现确实好受了一些。
他们沿着基地外围的小路跑着，清晨的空气带着露水的味道。
路过一片人工湖时，季向空突然加速。
"操！
"喻辰拼尽全力跟上，心脏快要跳出胸腔。
季向空回头看他，嘴角微扬："这才像话。
"那一刻，晨光正好落在季向空的睫毛上，映出一圈浅浅的金色。
喻辰莫名其妙地忘了骂人。
跑完五公里，喻辰瘫倒在草坪上，像条搁浅的鱼。
季向空站在他旁边，连汗都没出多少。
"明天同一时间。
"季向空用脚尖轻轻踢了踢喻辰的小腿，"再迟到就翻倍。
"喻辰竖起中指，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但他没注意到，这是他在TEK三个月来，第一次没有在早晨发脾气。
---训练室里，气氛凝重得能拧出水来。
TEK一队正在和二队打训练赛，比分1:1平。
决胜局进行到第十五分钟，场上形势胶着。
"喻辰，等我们集合再上。
"季向空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冷静而清晰。
喻辰没有回答。
他的刺客正潜伏在敌方野区，视野里出现了落单的敌方辅助——一个完美的猎物。
"我能秒辅助，你们准备拿龙。
"喻辰说完就冲了出去，一套连招干净利落地带走了辅助。
但就在他技能冷却的瞬间，敌方西人从阴影处包抄过来——那是个陷阱。
"撤退！
"季向空厉声道。
太迟了。
喻辰的角色被控到死，敌方趁势拿下关键资源，一波推平了TEK的基地。
训练室里鸦雀无声。
喻辰猛地摘下耳机摔在桌上："你们跟进太慢了！
""是你冲太快了。
"季向空的声音出奇地冷，"我说了等集合。
"喻辰冷笑："等你们慢吞吞集合，机会早没了。
"季向空站起身，身高带来的压迫感让训练室温度似乎都降了几度："会议室，现在。
"其他队员交换着眼神——这是季向空入队以来第一次用这种语气说话。
会议室的门关上后，季向空打开了刚才比赛的录像。
"看这里，"他指着屏幕，"你击杀辅助后，我的大招还有三秒冷却，老白的传送差五秒，小胖的闪现差七秒。
如果你等这三秒——""三秒足够对面支援了。
"喻辰打断他，"我的判断没错。
""你的判断让团队输了比赛。
"季向空按下暂停键，"知道为什么TEK上个赛季连季后赛都没进吗？
就是因为每个人都像你一样，只相信自己的判断。
"喻辰的拳头捏得咯咯响："那你找别人打突击位啊。
""我会的，"季向空首视他的眼睛，"如果你再这样一意孤行，下场比赛就坐冷板凳。
"这句话像桶冰水浇在喻辰头上。
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坐冷板凳？
他？
联盟公认的顶尖突击手？
"不服气？
"季向空挑眉，"那就证明给我看，你能配合团队。
"喻辰转身就走，把门摔得震天响。
---天台的风很大，吹得喻辰的T恤猎猎作响。
从这个高度能看到整个电竞园区的灯光，远处主赛场的霓虹灯在夜空中勾勒出《巅峰英雄》的标志。
"给。
"一杯奶茶突然出现在眼前。
喻辰转头，看到季向空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他旁边，手里拿着两杯奶茶，其中一杯正是他最爱的黑糖波霸。
"......下毒了？
"喻辰没接。
季向空笑了："要毒死你也不用等到现在。
"他晃了晃杯子，"三分糖，加双份波霸，没错吧？
"喻辰迟疑地接过奶茶，指尖不小心碰到季向空的手，触感微凉。
他喝了一大口，甜度刚好，波霸Q弹有嚼劲——正是他喜欢的口感。
"你怎么知道——""我看过你所有采访。
"季向空靠在栏杆上，"去年春季赛夺冠后你说过，胜利后要喝双份波霸的奶茶。
"喻辰愣住了。
那是他职业生涯唯一一个冠军，当时他还是青训队的新人，替补上场却发挥神勇。
"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季向空望着远处的灯光，"也觉得自己能carry全场。
"夜风吹乱了他的头发，喻辰注意到他的眼角有一道很浅的疤痕，应该是某次比赛受伤留下的。
"后来呢？
"喻辰不自觉地问。
"后来我在世界赛上送了全队团灭。
"季向空轻描淡写地说，"因为我不听指挥，执意去追一个残血。
"喻辰听说过那场比赛。
季向空当时效命的TNG战队本是夺冠热门，却因他的失误止步八强。
赛后采访中，他一个人扛下了所有责任。
"你知道职业选手和路人的区别吗？
"季向空转头看他。
喻辰没说话。
"路人可以随心所欲，但职业选手——"季向空指了指喻辰胸口TEK的队徽，"要为这个负责。
"喻辰低头看着队徽，突然想起自己加入TEK时的誓言。
那时他刚满十八岁，对着镜头说"要为TEK拿很多冠军"。
"......明天还晨跑吗？
"沉默良久后，喻辰突然问。
季向空笑了："六点，别迟到。
"---喻辰回到宿舍时，手机弹出几十条消息。
他点开电竞论坛，发现首页飘着两个热帖：《重磅！
季向空复出加盟TEK，明日召开发布会》《深扒TEK毒瘤喻辰的黑历史：气哭教练、打哭队友、摔键盘合集》第二个帖子里的视频剪辑了他这两年来所有失控场面，评论区一片骂声：[这种人也配打职业？
][季神去TEK就是为了治他吧][TEK不换喻辰永远拿不了冠军]喻辰关掉手机，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
不知过了多久，他轻手轻脚地起身，溜进了训练室。
凌晨两点，训练室的灯还亮着。
喻辰正在反复练习一个连招，手腕己经隐隐作痛。
"这个角度切入能快0.5秒。
"喻辰吓得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
季向空靠在门框上，手里拿着两罐冰可乐。
"你、你怎么还没睡？
"喻辰结结巴巴地问。
"听到训练室有声音。
"季向空走过来，放下一罐可乐在他面前，"练多久了？
""......没多久。
"季向空抓起喻辰的手腕，轻轻按了按某个部位，喻辰疼得倒吸一口冷气。
"腱鞘炎前兆。
"季向空皱眉，"再这样练下去，你职业生涯撑不过两年。
"喻辰抽回手："用不着你管。
""我是队长，必须管。
"季向空打开电脑，"要练就练正确的。
看这里——"屏幕上开始播放一段比赛录像，是喻辰从未见过的视角。
"这是......""我第一视角的录像。
"季向空指着屏幕，"注意看这里，你每次切入前都会有个小习惯动作——"喻辰睁大眼睛。
画面上清晰地显示，他每次进攻前都会下意识地轻点两下鼠标右键。
"对手就是靠这个预判你的。
"季向空按下暂停，"改掉它，你能更强。
"喻辰看着屏幕，突然意识到季向空是在真心实意地帮他。
一种奇怪的感觉涌上心头，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胸腔里轻轻挠了一下。
"......谢谢。
"他小声说。
季向空揉了揉他的头发，动作自然得让喻辰忘了躲开："睡吧，小狮子。
明天还有训练赛。
"走出训练室时，喻辰回头看了一眼。
季向空还坐在电脑前，正在仔细标注着什么。
屏幕的光映在他脸上，勾勒出专注的侧脸线条。
那一刻，喻辰第一次觉得，或许有个队长不是什么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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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辰的宿舍门被敲响时，他正沉浸在混沌的梦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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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人可以随心所欲，但职业选手——"季向空指了指喻辰胸口TEK的队徽，"要为这个负责。
"喻辰低头看着队徽，突然想起自己加入TEK时的誓言。
那时他刚满十八岁，对着镜头说"要为TEK拿很多冠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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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两点，训练室的灯还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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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辰吓得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
季向空靠在门框上，手里拿着两罐冰可乐。
"你、你怎么还没睡？
"喻辰结结巴巴地问。
"听到训练室有声音。
"季向空走过来，放下一罐可乐在他面前，"练多久了？
""......没多久。
"季向空抓起喻辰的手腕，轻轻按了按某个部位，喻辰疼得倒吸一口冷气。
"腱鞘炎前兆。
"季向空皱眉，"再这样练下去，你职业生涯撑不过两年。
"喻辰抽回手："用不着你管。
""我是队长，必须管。
"季向空打开电脑，"要练就练正确的。
看这里——"屏幕上开始播放一段比赛录像，是喻辰从未见过的视角。
"这是......""我第一视角的录像。
"季向空指着屏幕，"注意看这里，你每次切入前都会有个小习惯动作——"喻辰睁大眼睛。
画面上清晰地显示，他每次进攻前都会下意识地轻点两下鼠标右键。
"对手就是靠这个预判你的。
"季向空按下暂停，"改掉它，你能更强。
"喻辰看着屏幕，突然意识到季向空是在真心实意地帮他。
一种奇怪的感觉涌上心头，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胸腔里轻轻挠了一下。
"......谢谢。
"他小声说。
季向空揉了揉他的头发，动作自然得让喻辰忘了躲开："睡吧，小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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