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捧染血的婚书等我十二年(傅沉苏晚)在线免费小说_免费阅读全文他手捧染血的婚书等我十二年(傅沉苏晚)

他手捧染血的婚书等我十二年(傅沉苏晚)在线免费小说_免费阅读全文他手捧染血的婚书等我十二年(傅沉苏晚)

作者:雷龙城的紫雪

霸道总裁连载

霸道总裁《他手捧染血的婚书等我十二年》是作者“雷龙城的紫雪”诚意出品的一部燃情之作,傅沉苏晚两位主角之间虐恋情深的爱情故事值得细细品读,主要讲述的是:我在古玩街开了间修复铺子,某天收到份染血的民国婚书。 新郎署名傅沉,婚期竟是明天。 报警时接待我的警官摘下警帽,露出和婚照上一模一样的脸。 他掏出另一份婚书:“这份是你的,我保存了十二年。” “为什么逃婚?”他把我抵在证物室墙上。 窗外凶案现场警笛长鸣,他指腹摩挲我腕间胎记: “当年你父亲用这双手,勒死了我妹妹。”

2025-06-11 16:40:15
冰冷的金属镊子尖端,轻轻拨开一片薄如蝉翼的丝绸碎片。

岁月像一层顽固的灰壳,死死咬住这件晚清缂丝坎肩的精致纹样。

我屏住呼吸,镊尖在指尖下细微地调整角度,仿佛在剥离时间本身,露出底下早己褪色的孔雀蓝与金线交织的华美。

工作台上,高倍放大镜圈出一方只属于我和这件百年衣物的世界,空气里弥漫着无酸纸、陈年灰尘和一丝若有若无的樟脑气息。

这是我在南城古玩街深处的“栖梧坊”,一个专门与旧时光对话的地方。

门外传来一阵熟悉的、略显粗鲁的敲门声,节奏快得像催命符。

“苏老板!

有你的快件!

急件!”

是隔壁卖旧书的张老头,嗓门永远压不住这条街的市井喧嚣。

被打断的专注让指尖那点微妙的平衡瞬间消失,镊子尖在丝绸上刮出几乎看不见的微小痕迹。

我心头一紧,一股无名火猛地窜起。

深呼吸,压下烦躁,我放下镊子,起身去开门。

厚重的木门“吱呀”一声拉开,外面午后的阳光有些刺眼。

张老头那张沟壑纵横的脸堆着点看热闹的笑,手里捏着一个不大的、方方正正的牛皮纸文件袋。

“喏,刚送来的,指名道姓苏晚收。”

他把袋子塞过来,眼神往我身后的工作台瞟了瞟,“又跟老物件儿较劲呢?”

“嗯,谢谢张伯。”

我接过袋子,入手意外的沉。

牛皮纸袋很新,带着刚拆封的纸浆味,上面只有打印的、方方正正的黑体字:“栖梧坊 苏晚 亲启”。

没有寄件人信息,一个字也没有。

这感觉,像接住了一块冰冷的石头。

“奇了怪了,”张老头咂咂嘴,“送件那小子,骑个黑摩托,头盔捂得严严实实,放下东西‘嗖’一下就跑了,喊都喊不住。

鬼鬼祟祟的……”他摇摇头,背着手踱回了隔壁他那间塞满霉味旧书的铺子。

门关上,隔绝了外面的阳光和嘈杂。

工作台上明亮的无影灯下,那个牛皮纸袋显得格外突兀,像个不请自来的闯入者。

指尖触到封口处,那里没有胶水粘合,只是简单地折了一下。

一种说不清的寒意顺着指尖爬上来。

我定了定神,小心地打开折口,将里面的东西倒在了垫着白色无酸纸的工作台上。

一张纸。

质地厚实,微微泛黄,带着老纸特有的韧性和脆感。

边缘是手工裁切的不规则毛边。

这纸张我认得,是晚清民国时期上好的“玉版宣”,专门用于书写婚书、契约等郑重文书的。

但当它完全展露在强光下时,我浑身的血液似乎瞬间凝固了。

暗红色。

刺目的、粘稠的、大片大片洇开的暗红色液体,浸透了纸面。

它们像某种邪恶的藤蔓,缠绕着纸上工整漂亮的毛笔小楷字迹。

那红色尚未完全干涸,在无影灯下反射着一种令人作呕的、湿漉漉的光泽。

浓重的铁锈味,混合着纸张的旧味,猛地冲进鼻腔。

是血!

浓烈的、新鲜的、尚未完全凝结的血液!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我猛地捂住嘴,踉跄后退一步,脊背重重撞在冰冷的博古架上,震得上面几个青瓷小罐“叮当”轻响。

眼睛死死盯着那张纸,强迫自己看清那些被血污模糊的字迹。

格式是标准的旧式婚书。

“两姓联姻,一堂缔约……”目光艰难地跳过那些套话,落在关键处。

新郎:傅沉。

新娘:苏晚。

我的名字。

工整的墨字,像冰冷的针,刺进眼底。

再看婚期——“谨订于甲申年乙亥月丙寅日……”甲申年?

乙亥月?

丙寅日?

这古老而拗口的干支纪年法……我脑中飞快换算,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撞碎肋骨。

今年的农历日期!

就是……明天?!

一股冰冷的麻意从脚底板瞬间窜上头顶,头皮阵阵发紧。

我像被无形的巨手扼住了喉咙,无法呼吸。

恐惧如同无数冰冷的藤蔓,缠绕住西肢百骸,越收越紧。

是谁?

傅沉是谁?

为什么是我的名字?

这血……是谁的血?

混乱的思绪在脑中炸开,碎片飞溅。

唯一清晰的念头是:报警!

必须立刻报警!

手指抖得不成样子,摸索了好几下才从工作围裙的口袋里掏出手机。

冰凉的金属外壳触到同样冰凉的指尖。

解锁,屏幕的光刺得眼睛生疼。

我哆嗦着按下了那三个简单的数字:1-1-0。

“嘟…嘟…” 等待音像钝刀子割在神经上。

“您好,南城市110指挥中心,请讲。”

一个冷静的女声传来。

“我…我报警!”

声音干涩嘶哑,完全不像自己的,“我在古玩街,栖梧坊……收到……收到一份……”喉咙被巨大的恐惧堵住,“一份染血的婚书!

上面有我的名字,婚期是明天!

还有……血!

很多血!”

“您别急,女士。

地址是古玩街栖梧坊,对吗?”

接线员的声音依旧平稳,带着一种能穿透混乱的力量,“您安全吗?

请留在原地,锁好门窗,不要触碰任何可疑物品,我们马上派警员过去。”

“好…好…我锁门……”我语无伦次地答应着,挂断电话的瞬间,身体几乎脱力地沿着博古架滑坐到冰冷的地板上。

目光无法控制地黏着在工作台上那张染血的婚书上,那暗红的污迹在灯光下仿佛在缓缓蠕动,散发着不祥的气息。

恐惧像冰冷的潮水,一波波淹没上来。

时间在死寂中一分一秒地爬行,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我蜷缩在角落,背靠着硬木架子,眼睛死死盯着那扇紧闭的厚重木门,耳朵捕捉着外面街道上任何一点异常的声响。

风声?

隔壁张老头的咳嗽?

还是……摩托引擎由远及近的低吼?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有十几分钟,也许像一个世纪。

终于,尖锐的警笛声由远及近,撕裂了古玩街午后昏沉的宁静,在栖梧坊门外戛然而止。

紧接着是杂乱的脚步声,拍门声。

“开门!

警察!”

我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过去,手指颤抖着摸索门栓,费了好大劲才拉开沉重的门闩。

门外站着两名穿着深蓝警服的年轻警察,神情严肃。

刺眼的警灯在他们身后无声地旋转,将整条街染上红蓝交错的诡异光影。

“是你报的警?”

为首的警官目光锐利地扫过我苍白的脸,又越过我看向屋内。

“是……是我。”

我侧身让开,声音还在抖,“东西……在那边工作台上。”

两名警察迅速进入铺子,动作利落。

其中一人立刻拿出执法记录仪开始拍摄现场环境,另一人则戴上了白色手套,小心翼翼地走向我的工作台。

当他看到那张摊开的、浸透暗红血渍的玉版宣婚书时,眉头紧紧锁了起来。

“描述一下情况。”

他一边观察,一边头也不抬地问,声音低沉有力。

我强压着翻涌的恐惧,把收到快递、发现血书的过程复述了一遍,包括张老头描述的送件人和那辆黑摩托。

每一个字说出来,都感觉心脏被攥紧一分。

“没有寄件人信息?”

警官追问,目光如鹰隼般扫过那个牛皮纸袋。

“没有,什么都没有。”

他点点头,对旁边的同事使了个眼色。

那同事立刻拿出对讲机低声汇报,夹杂着“疑似威胁物品”、“血迹”、“需刑技支援”等字眼。

很快,门外又传来更多脚步声。

穿着印有“现场勘查”字样背心、提着沉重银白色箱子的技术人员迅速进入铺子。

刺眼的大功率勘查灯被架起,将原本温馨的工作室照得如同手术室般惨白。

相机快门声密集响起,闪光灯一次次将那张染血的婚书和周围的一切定格。

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和指纹粉的特殊气味。

“苏女士,”最初询问我的警官语气凝重,“这东西非常危险,我们需要把它作为重要物证带走。

另外,也请你跟我们回一趟局里,做个详细的笔录。

我们需要了解更多信息。”

我木然地点点头,知道这是必然的程序。

看着那张承载着巨大恐惧和谜团的婚书被技术人员用镊子极其小心地夹起,装进透明的物证袋封好,那刺目的血色在密封袋里显得更加狰狞。

它被带走了,但那冰冷的铁锈味和纸上的墨字——“傅沉”、“苏晚”、“明日”——却像烙印一样刻在了我的视网膜上。

警车开得很快,窗外的街景飞速倒退,模糊成一片流动的光影。

我坐在后座,双手紧紧交握放在膝上,指尖冰凉。

负责开车的警官沉默着,只有引擎的低鸣和偶尔响起的电台呼叫声在狭窄的空间里回荡。

每一次电台的电流杂音都让我神经质地绷紧。

南城市公安局刑侦支队大楼庄严肃穆,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感。

我被带进一间光线充足、陈设简单的询问室。

墙壁是冰冷的淡绿色,一张长桌,几把椅子,墙角高处挂着一个摄像头,红色的指示灯微弱地亮着,像一只沉默的眼睛。

带我进来的年轻女警倒了一杯温水放在我面前:“别紧张,苏女士,只是例行询问,把你知道的都说清楚就好。”

她的声音温和,带着安抚的意味。

我机械地捧着一次性纸杯,温热的触感却丝毫无法驱散心底的寒意。

我努力回忆着每一个细节:快递送达的时间、张老头的描述、纸袋的样子、婚书的材质和血迹、上面的文字……叙述过程中,我几次因为后怕而声音哽咽,不得不停下来深呼吸。

负责记录的警察敲击键盘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他偶尔会打断我,追问一些细节,比如“傅沉”这个名字是否听说过,或者我父亲——一个同样经营古董行当、几年前因病去世的老人——是否留下过什么特别的东西或恩怨。

“傅沉……”我茫然地摇头,这个名字对我而言完全陌生,像来自另一个世界,“没听过。

完全不认识。”

“那你父亲苏老先生呢?

他在古玩行当多年,有没有什么生意上的对头?

或者……比较复杂的私人关系?”

警察的眼神带着职业性的审视。

“我爸……”提起父亲,心里泛起一阵酸楚,“他就是个老实做生意的,性子有点倔,但从不跟人结仇。

生意上……也都是些正常的往来,没听说有什么深仇大恨。”

我努力回忆着,父亲的身影在脑海里浮现,温和、沉默,带着经年累月与古物打交道留下的沉静气质。

他去世前几年身体就不太好,心思全在铺子和一些古籍修复上,怎么会和“傅沉”这种名字,以及这样一份染血的婚书扯上关系?

就在这时,询问室的门被轻轻敲了两下,随即推开。

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他穿着笔挺的深蓝色警服衬衫,肩章上的银星在灯光下折射出冷硬的光泽。

臂章上“刑侦”两个字异常醒目。

他没有戴警帽,黑色的短发利落干净,露出饱满的额头和线条分明的脸部轮廓。

当他抬起头,目光精准地落在我脸上时,我的呼吸骤然停止。

时间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那张脸……那张脸!

冷峻的眉峰下,是一双深邃得如同寒潭的眼眸,此刻正沉沉地注视着我,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审视、探究,还有一丝……被强行压抑的汹涌暗流。

鼻梁高挺,薄唇抿成一条没有弧度的首线。

下颌的线条刚毅紧绷。

这张脸,不久前,就印在那张染血的婚书照片上!

新郎傅沉!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猛地向深渊坠落。

血液瞬间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褪得干干净净,只留下刺骨的冰冷和一片空白的嗡鸣。

我死死盯着他,瞳孔无法控制地收缩,身体僵硬得无法动弹。

是他!

那个名字占据新郎位置、婚期就在明天的“傅沉”!

他竟然穿着警服,出现在公安局的刑侦支队!

巨大的荒谬感和更深的恐惧像海啸般将我吞没。

送血书的威胁者?

还是……警察?

哪一个才是真实的他?

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他想要做什么?

“傅队。”

负责询问的警察立刻站起身,语气恭敬。

傅沉微微颔首,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我,那眼神像带着实质的重量,压得我几乎喘不过气。

他迈步走了进来,步伐沉稳有力,带着一种掌控全局的气场,每一步都像踏在我的心跳上。

他走到桌边,没有坐下,只是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神锐利如刀,仿佛要剥开我所有的伪装和掩饰。

“苏晚?”

他的声音响起,低沉、平缓,却像冰冷的金属刮过耳膜,带着一种穿透性的力量。

我张了张嘴,喉咙干得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僵硬地点了一下头。

“那份婚书,”他继续说,目光扫过我惨白的脸,“上面的字迹,是我的。”

这句话像一颗炸弹,在我混乱的脑中轰然炸开。

我惊愕地看着他,大脑完全无法处理这个信息。

是他的字迹?

那意味着什么?

那份带着死亡威胁的血书……是他写的?

不可能!

那他为什么是警察?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傅沉没有理会我的震惊。

他伸进警服内袋,动作从容不迫,掏出一个同样老旧的牛皮纸信封。

那信封的质地和颜色,与我收到的那个惊人地相似,只是更旧一些,边角磨损严重。

我的心跳几乎要冲破胸腔。

他用戴着白手套的手指,极其小心地从信封里取出了一张折叠得整整齐齐的纸张。

同样是玉版宣,同样厚实微黄,边缘带着岁月沉淀的毛边。

他将其展开,平铺在询问室的桌面上,就在我面前。

上面的字迹,同样是工整漂亮的毛笔小楷,墨色沉稳,力透纸背。

格式、措辞,与我收到的那份染血婚书一模一样!

“两姓联姻,一堂缔约……”新郎:傅沉。

新娘:苏晚。

落款处,婚期赫然写着——“壬辰年癸卯月庚午日”。

壬辰年?

癸卯月?

庚午日?

我脑中一片混沌,下意识地进行着那令人眩晕的干支换算……十二年前!

整整十二年前!

“这份,”傅沉的声音毫无波澜,冰冷得像审讯室的墙壁,每一个字却都重重砸在我的神经上,“是你的。”

他的目光锁住我,那双深潭般的眼眸里,此刻翻涌着无法忽视的、被强行压抑了太久的暗流,是愤怒?

是痛楚?

还是某种更深的、我看不懂的执念?

“我保存了十二年。”

“苏晚,”他向前逼近一步,高大的身影带来的压迫感让我几乎窒息,声音陡然沉了下去,带着一种淬了冰的寒意,一字一顿地问:“当年,为什么要逃婚?”

逃婚?

十二年前?

这两个词像两把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我混乱的记忆表层。

十二年前,我还是个半大的孩子,懵懂无知,怎么可能与人订婚?

更遑论逃婚?

巨大的荒谬感和被冤枉的委屈瞬间冲垮了恐惧的堤坝。

“逃婚?”

我猛地抬起头,迎上他深不见底的目光,声音因为激动和难以置信而拔高,带着微微的颤抖,“你在说什么?

什么逃婚?

十二年前?

我那时候才多大?

我根本不认识你!

更不知道什么婚约!

你凭什么……”质问的话戛然而止。

因为傅沉动了。

他根本不等我说完,或者说,他根本不在意我的辩解。

那股压抑了太久的、汹涌的暗流似乎在这一刻彻底冲破了理智的闸门。

他一步跨前,动作快得我只看到一片深蓝色的影子。

一股巨大的力量攫住了我的肩膀,猛地将我向后推去!

“啊!”

惊呼被堵在喉咙里。

我的后背重重撞在询问室冰冷的墙壁上,发出一声闷响。

骨头被撞得生疼,眼前金星乱冒。

一只戴着白手套、骨节分明的大手紧随而至,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狠狠地撑在了我耳侧的墙壁上,将我整个人牢牢地禁锢在他高大的身影和冰冷的墙壁之间。

他另一只手则死死扣住了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我的骨头。

距离骤然拉近到极致。

他身上那股淡淡的、混合着烟草和消毒水的凛冽气息,带着强烈的侵略性,瞬间将我包围。

灯光被他宽阔的肩背挡住,投下浓重的阴影,将我完全笼罩。

我只能看清他近在咫尺的脸,那深邃的眼眸此刻如同燃烧着冰焰的深渊,所有的克制和伪装荡然无存,只剩下赤裸裸的、翻腾的质问和一种近乎毁灭性的痛楚。

“不认识?”

他俯视着我,声音压得极低,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带着滚烫的气息喷在我的脸上,灼烧着我的皮肤,“苏晚,看着我!

好好看着这张脸!

十二年前,在苏家老宅,你父亲苏秉文亲口定下的婚约!

那份婚书,一式两份,你我各执其一!

我的字迹,你父亲的印章,苏家的信物!

你敢说不认识?!”

他扣着我手腕的手猛地用力,指腹带着薄茧,粗糙而滚烫,强硬地将我的手臂翻转过来,死死按在冰冷的墙壁上。

“还有这个!”

他的目光如同烧红的烙铁,死死钉在我被迫暴露出来的手腕内侧。

那里,靠近脉搏的地方,有一小片淡红色的、不规则的印记,像一片小小的花瓣,又像一滴凝固的泪。

那是我从娘胎里带出来的胎记,形状有些特别。

傅沉死死地盯着那处胎记,眼神锐利得像是要把我的皮肉都剥开,声音里淬着彻骨的寒意,一字一句,如同冰锥刺入我的心脏:“当年你父亲苏秉文,就是用这双手腕……”他停顿了一下,那短暂的停顿里充满了令人窒息的沉重和刻骨的恨意,仿佛在积蓄足以摧毁一切的力量。

“——勒死了我唯一的妹妹,傅瑶。”

“轰——!”

窗外,尖锐得足以撕裂耳膜的警笛声毫无预兆地、疯狂地炸响!

一声接着一声,由远及近,凄厉而急促,像无数把尖刀同时捅破了公安局大楼的死寂。

红蓝爆闪的光芒透过询问室高处的窄小窗户,疯狂地切割着冰冷的墙壁和天花板,将傅沉笼罩在其中的侧脸映照得忽明忽暗,如同地狱归来的修罗。

警笛的嘶鸣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却又如此真实地撞击着我的耳膜,与傅沉那句如同冰棺封存的控诉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荒诞而恐怖的背景音。

勒死了……我父亲……傅瑶……妹妹……每一个词都像一颗重磅炸弹,在我的意识深处引爆,掀起毁灭性的海啸。

父亲?

那个沉默寡言、一生与古物为伴、总是带着温和笑容的父亲?

他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杀人?

杀的还是眼前这个警察的妹妹?

十二年前?

婚约?

血书?

威胁?

巨大的信息量如同失控的绞肉机,瞬间将我的理智和记忆绞得粉碎。

眼前傅沉那张被警灯切割得明灭不定、写满刻骨仇恨的脸,与记忆中父亲温和慈祥的容颜疯狂地重叠、撕扯。

强烈的眩晕感猛地袭来,胃里翻江倒海。

“不……不可能……”我嘴唇翕动着,声音细若蚊蚋,破碎得不成样子。

身体被死死钉在墙上,手腕的剧痛和后背的冰冷都成了遥远的背景。

只有他那双燃烧着地狱之火的眼眸,和他吐出的那句冰冷诅咒,占据了我全部的感官。

“不可能?”

傅沉的嘴角勾起一丝极其残忍、毫无温度的弧度,那弧度里只有深入骨髓的恨意。

他的指腹,带着手套粗糙的纹理和近乎灼人的热度,再一次狠狠碾过我手腕内侧那处柔软的胎记。

力道之大,像是要生生将那印记从我的皮肉上抹去,抹掉那段他认定属于凶手的、肮脏的血脉烙印。

“这份婚书,”他的声音低沉如地狱的闷雷,另一只手猛地抓起桌上那份属于我的、保存了十二年的旧婚书,纸张在他手中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还有你手上这肮脏的印记,就是你父亲欠下的血债!

他欠我傅家一条命!”

他俯下身,冰冷的气息喷在我的额角,每一个字都像是淬了剧毒的冰凌,狠狠扎进我的脑海:“苏晚,你以为逃了十二年,这债就不用还了吗?”

警笛声仍在窗外疯狂地嘶吼,红蓝光芒交替闪烁,将这狭小的空间渲染成光怪陆离的刑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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