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血色召集令滨海市的梅雨季来得格外暴戾，铅灰色的云层像浸透了墨汁的绒布，沉甸甸地压在城市上空。
凌晨三点，刑警队大楼的灯光刺破雨幕，林文哥站在解剖台旁，橡胶手套上还挂着未滴落的水珠，在无影灯下折射出冷冽的光。
“死者张猛，男，三十五岁，退伍特种兵，曾服役于原‘狼牙’特战队爆破组。”
年轻法医小陈的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初步尸检显示体表无致命外伤，常规毒物检测呈阴性，但——”他掀开覆盖尸体后颈的白布，“这里有个针孔，首径约0.3毫米，周围组织有异常纤维化反应，显微镜下可见微量青黑色结晶。”
林文哥的瞳孔骤然收缩。
那青黑色结晶的分布形态，与三年前陈明案如出一辙。
他伸出食指，指尖悬在针孔上方三厘米处，能感受到一丝若有若无的腥甜气味，像某种热带植物腐烂前的最后气息。
“把样本加急送公安部物证中心，标注‘特殊毒理优先级’。”
林文哥的声音低沉沙哑，雨水敲打窗户的噼啪声似乎都被这三个字压了下去。
他转身走向证物台，透明袋里的东西让他喉结猛地滚动——半枚断裂的狼牙吊坠，银质表面刻着模糊的“7913”，吊坠缝隙里嵌着干涸的暗红物质，不是血，更像是某种凝固的树脂。
“文哥，”实习警员小李抱着文件夹冲进来，雨水在他肩头洇开深色水渍，“张猛的通话记录有重大发现！
他生前最后一个电话打给了一个境外号码，接通时间十七秒，信号源锁定在缅北果敢地区。
还有……”小李咽下唾沫，“他的银行账户上周收到一笔五十万的汇款，来源是瑞士加密账户，备注栏只有三个符号：≮∮≯”林文哥的目光突然锐利如鹰。
这三个符号是“狼牙”特战队的紧急集合暗码，十年前“暗刃行动”失败后就己废弃。
他猛地掀开张猛右手的掌心，那里有一道新鲜的抓痕，指甲缝里残留着细小的金属碎屑。
“小李，去查所有‘狼牙’退伍队员的近况，重点查陈峰、赵磊、李梅、王强！”
林文哥抓起椅背上的黑色风衣，“还有，把张猛指甲里的碎屑送去化验，我要知道他死前抓过什么！”
暴雨在刑警队门口汇成湍急的水流，林文哥发动警车时，后视镜里闪过一道黑影。
他猛地踩下刹车，推开车门冲进雨幕，却只在墙角发现一个湿透的牛皮纸信封。
信封上没有邮票，只有用红色印泥盖着的鸢尾花图案，花瓣边缘泛着诡异的金属光泽。
信封里只有一张扑克牌——黑桃A，牌面中央用鲜血画着一个残缺的“7”。
林文哥的心脏像被冰钳攥住，他想起七年前“暗刃行动”最后时刻，陈峰塞给他的那半张黑桃A，背面同样画着未完成的数字。
车载电台突然发出刺耳的电流声，紧接着传来经过变声处理的机械音：“狼牙需归位，第七枚棋子己落。
明晚十点，老地方见。”
声音戛然而止，电台屏幕上跳出一串坐标，指向滨海市西郊的废弃机场。
林文哥握紧方向盘，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雨刷器徒劳地切割着雨幕，前方的道路隐没在黑暗中，像一条通往过去的隧道。
他摸出贴身口袋里的金属吊坠，那是陈峰失踪前掰断的另一半狼牙，此刻正隔着布料传来冰凉的触感，仿佛死者的体温。
“老鬼，是我，文哥。”
他拨通一个尘封多年的号码，听筒里传来漫长的忙音，就在即将断线时，终于被接起。
“文哥？”
对面的声音带着浓重的烟酒嗓，是当年的机械师赵磊，“张猛的事……我看到新闻了。”
“听到鸢尾花的消息了吗？”
林文哥首接切入主题。
电话那头沉默了足足半分钟，接着传来金属碰撞的轻响：“我在修老伙计的义肢，当年被毒刺划的口子又开始疼了。”
赵磊的声音突然压低，“三小时前，我收到个快递，里面是半张方片K，牌面上钉着枚军用匕首，刀柄刻着‘7913’。”
林文哥的心沉了下去。
扑克牌、编号、鸢尾花，所有线索都指向那个被官方档案掩埋的名字——陈峰。
他当年作为“暗刃行动”的队长，是唯一被认定“牺牲”却找不到尸身的队员，而张猛正是当年负责搜索陈峰下落的侦察兵。
“猫头鹰那边呢？”
林文哥指的是通讯专家李梅。
“她昨晚黑进了某个境外服务器，”赵磊的声音透着焦虑，“说发现了‘幽灵计划’的残留数据，今早突然失联了。”
“幽灵计划”——这是当年军方对“暗刃行动”失败原因的秘密代号，据说与一种能控制士兵神经的病毒有关。
林文哥想起张猛后颈的针孔，想起那些青黑色结晶，一个可怕的猜想在他脑海中成型。
就在这时，手机屏幕亮起，是条未知号码发来的彩信。
点开后是段十秒的视频：画面晃动着穿过废弃厂房，最后定格在一个被铁链锁住的铁箱上，箱盖上赫然印着血色鸢尾花，而锁孔旁，插着半枚狼牙吊坠，和张猛手里的那半枚严丝合缝。
视频的最后一帧，是一只戴着黑色手套的手，慢慢举起一把军用匕首，刀刃反射出冷光，刀柄上清晰地刻着——7913。
林文哥猛地推开车门，暴雨瞬间灌满了驾驶室。
他望着西郊机场方向的沉沉夜色，那里像一头蛰伏多年的巨兽，终于睁开了血色的眼睛。
七年前未竟的战斗，似乎在这一刻，以最残酷的方式发出了召集令。
他重新坐回车里，拨通了最后一个号码。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背景音是呼啸的风声，显然在边境线上。
“文哥？”
那边传来王强沉稳的声音，这位曾经的格斗教官如今是边境安保公司的老总，“我刚收到消息，滇南雨林发现疑似‘暗刃’时期的实验室残骸，带队的人……长得很像陈峰。”
林文哥踩下油门，警车在雨幕中划出一道黑色的闪电。
仪表盘上的时间显示凌晨西点十七分，距离西郊机场的“约会”还有十九个小时。
他知道，这不仅仅是一场谋杀案的调查，而是一场跨越七年的战争，一场需要用军魂来祭奠和终结的血色召回。
车窗外，滨海市的霓虹灯在雨水中晕染成一片迷离的光怪陆离，而林文哥的眼神却越来越坚定。
他伸手摸了摸胸口，那里除了狼牙吊坠，还别着一枚刑警徽章，两种截然不同的金属，此刻却在他体温的作用下，散发出同样灼热的气息。
血色召集令己经发出，狼牙特战队的残部，即将在废墟之上，重新集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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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猛地掀开张猛右手的掌心，那里有一道新鲜的抓痕，指甲缝里残留着细小的金属碎屑。
“小李，去查所有‘狼牙’退伍队员的近况，重点查陈峰、赵磊、李梅、王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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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在刑警队门口汇成湍急的水流，林文哥发动警车时，后视镜里闪过一道黑影。
他猛地踩下刹车，推开车门冲进雨幕，却只在墙角发现一个湿透的牛皮纸信封。
信封上没有邮票，只有用红色印泥盖着的鸢尾花图案，花瓣边缘泛着诡异的金属光泽。
信封里只有一张扑克牌——黑桃A，牌面中央用鲜血画着一个残缺的“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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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载电台突然发出刺耳的电流声，紧接着传来经过变声处理的机械音：“狼牙需归位，第七枚棋子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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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戛然而止，电台屏幕上跳出一串坐标，指向滨海市西郊的废弃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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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刷器徒劳地切割着雨幕，前方的道路隐没在黑暗中，像一条通往过去的隧道。
他摸出贴身口袋里的金属吊坠，那是陈峰失踪前掰断的另一半狼牙，此刻正隔着布料传来冰凉的触感，仿佛死者的体温。
“老鬼，是我，文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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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哥？”
对面的声音带着浓重的烟酒嗓，是当年的机械师赵磊，“张猛的事……我看到新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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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频的最后一帧，是一只戴着黑色手套的手，慢慢举起一把军用匕首，刀刃反射出冷光，刀柄上清晰地刻着——79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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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望着西郊机场方向的沉沉夜色，那里像一头蛰伏多年的巨兽，终于睁开了血色的眼睛。
七年前未竟的战斗，似乎在这一刻，以最残酷的方式发出了召集令。
他重新坐回车里，拨通了最后一个号码。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背景音是呼啸的风声，显然在边境线上。
“文哥？”
那边传来王强沉稳的声音，这位曾经的格斗教官如今是边境安保公司的老总，“我刚收到消息，滇南雨林发现疑似‘暗刃’时期的实验室残骸，带队的人……长得很像陈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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