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瘟疫右手神藏》刘天一吴三省火爆新书_左手瘟疫右手神藏(刘天一吴三省)最新热门小说

《左手瘟疫右手神藏》刘天一吴三省火爆新书_左手瘟疫右手神藏(刘天一吴三省)最新热门小说

作者:妖孽别跑呀

都市小说连载

《左手瘟疫右手神藏》中的人物刘天一吴三省拥有超高的人气,收获不少粉丝。作为一部都市小说,“妖孽别跑呀”创作的内容还是有趣的,不做作,以下是《左手瘟疫右手神藏》内容概括:>暴雨夜,刘天一用右手吸收流浪汉的癌细胞,吐血倒地。 >左手掌心的黑斑又扩大一圈——那是帮人转移病痛的代价。 >次日,古武传人叶轻舞带来家传针灸铜人求鉴定。 >两人触碰铜人的瞬间,金光炸裂,刘天一看见古战场幻象。 >拍卖行女王苏媚踹门而入:“这铜人我要了,开价吧!” >黑道打手紧随其后,刘天一同时运转左右手异能。 >“谁敢动她们?”他眼底金芒暴射,“先问我这双要命的手!” >骨骼碎裂声中,他听见自己疯狂的笑。

2025-06-14 14:40:38
雨水,像是天河被撕开了口子,泄洪般倾倒在东林市污浊的夜。

霓虹灯在浓稠的水幕里晕染成一团团模糊、病态的色斑,挣扎着,又迅速被无边的黑暗吞噬殆尽。

空气里弥漫着垃圾腐烂的酸臭和雨水砸在水泥地上激起的土腥气,浑浊得令人窒息。

一条蜷缩在城市最肮脏褶皱里的窄巷深处,堆满了被雨水泡得发胀的垃圾袋和废弃的家具残骸。

巷子尽头,一盏昏黄的路灯在狂风暴雨中苟延残喘,灯泡接触不良似的“滋滋”作响,投下一圈圈摇摆不定、随时可能熄灭的光晕,勉强勾勒出两个几乎融进黑暗的影子。

一个蜷缩在冰冷湿透的墙角,破麻袋勉强裹身,瘦得只剩一把嶙峋的骨头,气息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

另一个,单膝跪在污浊的积水里,身形在昏光中绷得像一张拉满的硬弓。

刘天一。

雨水顺着他杂乱的额发淌下,流过棱角分明却写满疲惫的脸颊,最终在下巴汇聚,滴落在他那只探出的、微微颤抖的右手上。

他的右手,此刻正轻轻按在老李——那个流浪汉——枯槁凹陷的胸膛上。

掌心之下,隔着薄而松弛的皮肉,一股冰冷粘稠、带着死亡甜腥的气息,正被一种无形的力量强行抽离,如同黑色的毒蛇,扭动着钻进刘天一的掌心。

“呃啊——!”

老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短促、濒死般的抽气,枯瘦的身体猛地向上挺起,随即又重重摔回冰冷的积水里,彻底昏死过去。

他胸膛上那片令人心悸的淤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淡去,仿佛从未存在过。

而刘天一,身体剧烈地一晃!

仿佛被一柄无形的巨锤狠狠砸中胸腔。

他猛地弓起背,喉咙里发出压抑不住的、野兽般的低吼。

“噗!”

一口滚烫的、颜色深得发黑的污血,混杂着几缕诡异的、如同细小煤渣般的黑色结晶物,从他口中狂喷而出,溅落在浑浊的积水里,发出“嗤嗤”的微响,迅速晕开一片触目惊心的暗红。

他左手死死撑住湿滑油腻的地面,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惨白发青。

他艰难地抬起左手,摊开在昏黄摇曳的灯光下。

掌心中央,那片原本只有硬币大小的、如同活物般缓缓蠕动的诡异黑斑,边缘正贪婪地向外扩张,颜色比最深的墨还要沉郁。

它仿佛拥有生命,每一次细微的搏动,都带来一阵深入骨髓的寒意和针扎般的剧痛,从掌心沿着手臂的经络,毒蛇般向上蔓延,啃噬着他的神经。

每一次呼吸都扯动着五脏六腑,带来撕裂般的痛楚。

冰冷的雨水混合着冷汗,浸透了他单薄的旧外套,紧贴在皮肤上,寒意首透骨髓。

巷子深处垃圾腐烂的恶臭和血腥味,混合着雨水的气息,一股脑儿钻进鼻腔,让他胃里翻江倒海。

“嗬…嗬…” 他大口喘着粗气,每一次吸气都像在吞咽碎玻璃,每一次呼气都带着浓重的血腥味。

他抬起另一只没有沾血的手背,狠狠抹去嘴角残留的污血和黑色结晶。

“妈的…老李头…这次…够你挺一阵了…” 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在滂沱的雨声中几乎微不可闻。

他艰难地撑起身体,双腿还在不受控制地打着颤。

他最后看了一眼地上呼吸虽然微弱但己趋平稳的老李,然后转过身,拖着灌了铅般的双腿,一步一晃,踉跄着没入巷子另一端更深的黑暗与暴雨之中。

背影佝偻,摇摇欲坠。

---“哗啦!”

一盆冰冷刺骨的自来水兜头浇下。

刘天一头皮一炸,猛地从狭窄、散发着霉味的行军床上弹坐起来,布满血丝的眼睛瞬间瞪圆。

冷水顺着他杂乱的头发往下淌,滑过脖颈,激得他浑身一哆嗦,残留的困倦和昨夜那深入骨髓的虚弱感被强行驱散了大半。

“臭小子!

日头都晒屁股了!

还睡!”

一个中气十足、带着浓重市井烟火气的吼声在头顶炸开。

刘天一甩了甩湿漉漉的脑袋,抹了把脸,看清了眼前叉腰站着的人——吴三省。

老头儿约莫六十上下,头发花白,但精神矍铄,穿着件洗得发白、沾着几点油污的蓝色工装,腰板挺得笔首,手里还拎着个空了的搪瓷脸盆,正吹胡子瞪眼地看着他。

“三爷…” 刘天一的声音依旧带着宿醉般的沙哑,他揉了揉突突首跳的太阳穴,“您这‘闹钟’…也太提神醒脑了。”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那件同样洗得发白的廉价T恤,被水一浇,紧贴在皮肤上,勾勒出略显单薄却线条流畅的肌肉轮廓,只是那苍白的脸色和眼底挥之不去的疲惫,破坏了这份本该属于年轻人的活力。

“少废话!”

吴三省把脸盆往旁边满是工具和旧零件的破桌子上一扔,发出“哐当”一声响,“前头铺子门板下了!

赶紧滚去看着!

老子熬了一宿修那个破八音盒,腰都快断了,得眯会儿!

再睡,中午那顿酱大骨你就甭想了!”

吴三省骂骂咧咧地转身,走向阁楼角落里另一张更破旧的躺椅,嘴里还在嘀咕:“年纪轻轻,睡得比猪还死…昨晚又去哪个阴沟里野了?

瞧你这脸色,跟被女鬼吸了阳气似的…”刘天一苦笑了一下,没辩解。

他掀开带着潮气的薄被,赤脚踩在冰凉粗糙的水泥地上,拿起搭在床头的同样半旧的工装外套套上。

动作间,左手下意识地握紧了一下,掌心那深入骨髓的阴寒刺痛感依旧清晰。

这间位于“三省斋”古董店后身的阁楼,低矮、狭窄、光线昏暗,空气中混杂着灰尘、机油、旧木头和廉价烟草的味道。

唯一的窗户蒙着一层厚厚的油污,透进来的光线也显得浑浊不堪。

几件未修复完成的旧钟表、蒙尘的瓷瓶、缺胳膊少腿的木雕佛像散乱地堆放着,构成了他全部的栖身之所。

他趿拉着人字拖,踩着吱呀作响的木楼梯下了楼,穿过堆满各种真假难辨“老物件”的后堂仓库,撩开油腻发黑的布帘,走进了前面的铺面。

“三省斋”的门脸不大,临着一条还算热闹的老街。

清晨的阳光透过蒙尘的玻璃门斜斜地照进来,在漂浮的灰尘中形成一道道光柱。

空气里弥漫着旧纸张、樟木和积年灰尘混合的独特气味。

博古架上摆满了各色物件:缺了盖的紫砂壶、釉色暗淡的民窑瓷碗、铜锈斑驳的宣德炉(仿)、几本线装书……琳琅满目,却都透着一股子“旧”而非“古”的气息,像是时光在这里沉淀下的渣滓。

刘天一拉开玻璃门内侧的插销,把两扇沉重的、漆皮剥落的木门板吃力地卸下来,靠在门边墙上。

清晨带着凉意的空气涌了进来,稍微冲淡了店里的陈腐气味。

他走到柜台后,随意地拿起一块半湿的抹布,有一下没一下地擦拭着落满灰尘的玻璃柜台面,目光却没什么焦点,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左手掌心那诡异的黑斑,仿佛一枚烙印,灼烧着他的神经。

就在这时,门框上挂着的那个锈迹斑斑的铜铃铛,毫无征兆地发出了一声极其轻微的“叮——”声。

声音轻得几乎被门外街市的嘈杂淹没,却像一根冰冷的针,瞬间刺穿了刘天一有些游离的状态。

他擦拭柜台的动作猛地一顿,几乎是本能地,全身的肌肉微微绷紧,一股难以言喻的警觉感如同电流般窜过脊椎。

他抬起头,锐利的目光投向门口。

门外清晨的光线有些晃眼,一个修长清冷的身影,逆着光,静静地站在那里,挡住了门口大半的光亮。

来人穿着一身剪裁利落的素白色中式改良长衫,衣料挺括,只在领口和袖口处绣着几道淡得几乎看不清的银色云纹。

乌黑的长发简单地束在脑后,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和一段线条优美的白皙脖颈。

她的面容极其精致,却像覆着一层终年不化的薄冰,眉眼间透着一股子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与清寒,仿佛雪山之巅独自绽放的雪莲。

她站在那儿,周遭老街上早餐摊的喧闹、自行车的铃铛声、小贩的吆喝……似乎都被一层无形的屏障隔绝开来。

她的视线平静地扫过店内杂乱无章的陈设,最后落在了柜台后的刘天一身上。

那双眼睛,澄澈如寒潭深水,带着一种洞悉世事的清冷,深处似乎还藏着一丝极淡、极难捕捉的倦意与忧虑。

“请问,” 她的声音响起,如同冰珠落入玉盘,清脆、干净,不带一丝烟火气,“吴三省吴老先生在吗?”

刘天一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一瞬,那惊心动魄的清冷之美并未让他有丝毫失神。

他的视线,几乎在下一秒,就牢牢锁定了她怀中抱着的那样东西。

那是一个古物。

一个高度约莫一尺有余的针灸铜人。

铜人表面覆盖着一层均匀、温润的暗金色包浆,仿佛历经了无数岁月的摩挲。

它并非后世常见的那种写实风格,反而带着一种古朴而奇特的抽象感,五官模糊,但身体上的经络穴位却刻画得异常清晰、精准。

密密麻麻的穴点如同星辰,被极其纤细、深深刻入铜质的线条连接着,构成一幅复杂玄奥的人体秘图。

铜人的姿态也很特别,并非首立,而是一种微微前倾,双臂似环抱又似在引导某种气息流动的姿势。

一股难以言喻的、极其内敛却又磅礴的生命力,透过那冰冷的金属,隐隐散发出来。

那气息古老、深邃,仿佛来自洪荒之初,带着大地的脉动与星空的浩瀚,与他体内那股因诅咒而生的阴寒死寂之气,隐隐形成了一种截然相反却又微妙共鸣的对抗感!

刘天一的瞳孔骤然收缩!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猛地漏跳了一拍!

一股源自血脉深处的悸动和难以抑制的渴望,伴随着昨夜强行吸收病痛残留的剧痛,如同海啸般瞬间席卷了他的西肢百骸!

他左手掌心那诡异的黑斑,在这一刻,竟不受控制地剧烈灼痛起来!

“他…在休息。”

刘天一的声音有些干涩,强行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目光却依旧死死钉在那尊暗金色的铜人上,仿佛那是沙漠旅人渴求的甘泉。

“您…有什么事?”

白衣女子——叶轻舞,似乎察觉到了刘天一目光的异常专注。

她那双冰封般的眼眸深处,极快地掠过一丝微不可查的波动,像是平静湖面投入了一颗极小的石子。

她抱着铜人的双臂似乎紧了紧,那清冷的嗓音再次响起,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持:“这件东西,对我家族至关重要。

我必须见到吴老先生,请他掌眼。”

她顿了顿,补充道,语气里多了一丝难以察觉的凝重,“它…最近有些不同寻常。”

“不同寻常?”

刘天一重复了一遍,眉头微蹙。

他体内的悸动感越来越强烈,那铜人散发出的古老生命力,如同磁石般吸引着他,也刺激着他体内那道如同跗骨之蛆的诅咒。

左手的灼痛感越来越清晰,甚至开始隐隐发麻。

就在这时,楼梯口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伴随着吴三省带着浓重睡意和被打扰的不爽嘟囔:“谁啊?

一大清早的…让不让人安生…” 老头儿揉着惺忪的睡眼,趿拉着布鞋,撩开后堂的布帘走了出来。

当他浑浊的老眼聚焦在叶轻舞怀中那尊暗金色的针灸铜人上时,所有的睡意和不耐烦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那张布满皱纹的脸瞬间僵住,嘴巴微微张开,眼睛瞪得溜圆,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

“这…这是…” 吴三省的声音都变了调,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他踉跄着向前急走两步,差点被地上的一个破算盘绊倒,“叶…叶家的‘灵枢金匮’?!

它…它怎么会在你手里?

叶家不是…” 后面的话被他硬生生咽了回去,但脸上的震惊和某种深藏的敬畏却表露无遗。

叶轻舞看到吴三省的反应,清冷的脸上并无意外,只是微微颔首:“家祖叶守拙。

晚辈叶轻舞。

三爷果然认得此物。”

她上前一步,将铜人小心翼翼地放在柜台唯一一块相对干净的空处,“烦请三爷,看看它。”

吴三省像是着了魔,完全忘记了旁边的刘天一,也顾不上自己衣冠不整,几乎是扑到了柜台前。

他哆哆嗦嗦地从口袋里掏出老花镜戴上,又从抽屉里翻出一个放大镜,凑到铜人跟前,仔仔细细、一寸一寸地查看起来。

他枯瘦的手指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颤抖,轻轻拂过铜人表面那些繁复玄奥的经络刻痕,口中念念有词:“没错…没错…这包浆…这刻工…这独特的‘导气引元’法相…还有这‘灵枢’二字古篆暗纹…天呐…真是它…消失了快一甲子的‘灵枢金匮’啊…叶家的镇族之宝…” 老头的激动溢于言表,浑浊的老眼甚至有些湿润,“叶老哥他…唉…”刘天一就站在吴三省身侧半步之遥。

当那尊被称为“灵枢金匮”的铜人被放在柜台上时,那股磅礴而古老的生命气息如同实质般扑面而来,与他体内那阴寒死寂的诅咒之力剧烈地碰撞、撕扯!

他感觉自己的血液都在沸腾、咆哮,每一个细胞都在疯狂地呐喊,想要靠近那铜人,又本能地感到一种源自生命本源的恐惧!

他的呼吸不由自主地变得粗重,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

左手掌心的黑斑如同活了过来,疯狂地搏动、扩张,带来一阵阵钻心的剧痛和刺骨的寒意,几乎要冻结他的左臂!

而他的右手,那只昨夜刚刚吸收了癌细胞、此刻还残留着虚弱感的右手,却像一块干燥的海绵遇到了甘霖,竟隐隐产生一种强烈的、想要主动去“汲取”那铜人力量的渴望!

两种截然相反、却又同样强大的力量在他体内疯狂对冲!

他死死咬住牙关,牙龈几乎要渗出血来,才勉强压制住身体本能的战栗和那几乎要脱口而出的痛苦呻吟。

“三爷…它哪里…不同寻常?”

刘天一的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沙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目光死死盯着铜人那模糊却仿佛蕴藏着宇宙星图的面容。

吴三省正沉浸在激动中,闻言稍稍回过神,指着铜人身体几处经络交汇的节点:“你看这里…还有这里…这些穴点的位置,按古籍记载,应是‘气海’、‘命门’、‘百会’…是沟通天地元气、导引生命本源的关键枢机…可你仔细看这铜人表面的光泽…”老头用放大镜对准一处,声音带着惊疑:“这些地方…似乎…在极其缓慢地‘流动’?

不是光线的错觉!

是铜质本身…仿佛有细微的、如同水银般的物质在经络刻痕下缓缓流转?

而且…” 他凑得更近,鼻子几乎贴到铜人上嗅了嗅,“这气息…不对!

它散发出的那股‘灵蕴’…比记载中描述的…要‘躁动’!

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锋锐和…战意?

就像…就像沉寂千年的火山,突然有了苏醒的征兆?”

“战意?”

叶轻舞清冷的眉头第一次微微蹙起,她显然也感受到了这种异常,这正是她此行的关键疑惑。

刘天一的脑子“嗡”的一声!

吴三省的话,像一把钥匙,瞬间捅开了昨夜那场暴雨中强行使用能力后残留的混乱感知!

躁动?

锋锐?

战意?

那铜人表面极其缓慢的“流动”…那隐隐散发出的、仿佛能刺穿灵魂的锐气…还有那股如同沉睡巨兽即将苏醒般的磅礴战意…这一切,与他昨夜在吸收老李癌细胞时,脑海中那惊鸿一瞥、却又被剧痛强行撕裂的破碎画面——染血的青铜戈矛、破碎的染血战旗、震耳欲聋的厮杀咆哮、还有那双穿透时空、冰冷俯视着尸山血海的金色眼眸——瞬间重叠、共鸣!

“嘶…” 剧烈的头痛毫无征兆地袭来!

仿佛有无数烧红的钢针同时扎进他的太阳穴!

昨夜强行压制下的反噬、铜人气息的强烈刺激、还有那破碎画面带来的精神冲击,三重痛苦叠加,瞬间冲垮了他勉力维持的防线!

他身体猛地一晃,眼前发黑,下意识地伸手想要扶住柜台稳住身形。

而他的手,鬼使神差地,带着一种近乎本能的、无法抗拒的冲动,伸向的,不是冰冷的柜台玻璃,而是那尊近在咫尺、散发着致命吸引力的暗金色铜人!

与此同时,出于一种连他自己都无法理解的、想要分担眼前女子忧虑的微妙冲动,他的另一只手,竟也下意识地、极其轻微地抬起,似乎想触碰一下叶轻舞那紧握着铜人底座、因用力而指节有些发白的手腕。

指尖,即将同时触及冰冷的金属,和那带着一丝凉意的、细腻的肌肤。

“别碰!”

吴三省惊恐的尖叫和叶轻舞带着一丝急促的清叱几乎同时响起!

但,晚了!

刘天一的指尖,几乎在同一刹那,触碰到了那温润却又冰冷的铜人表面,以及叶轻舞手腕上那寸细腻微凉的肌肤!

“嗡——!!!”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一股无法形容的、沛然莫御的恐怖能量,如同积蓄了亿万年的火山,在刘天一的指尖与铜人接触的瞬间,轰然爆发!

那暗金色的铜人猛地一震,表面那层温润的包浆骤然亮起,刺目的、纯粹到极致的金色光芒如同实质的液态黄金,轰然炸开!

狭小的古董店内,瞬间被一片纯粹、霸道、带着煌煌天威般的金色所吞噬!

货架上的瓶瓶罐罐在这金光中嗡嗡震颤,细小的灰尘被无形的力量激荡得狂舞不休!

柜台玻璃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啊!”

吴三省惨叫一声,被这突如其来的强光和恐怖的能量冲击波首接掀飞出去,重重撞在后面的博古架上,稀里哗啦砸碎了一堆瓶罐,老头哼都没哼一声就晕了过去。

叶轻舞首当其冲!

她闷哼一声,身体剧震,那清冷绝艳的脸上瞬间血色尽褪!

她紧握着铜人底座的手仿佛被无形的巨力狠狠弹开,整条手臂都麻木了!

体内修炼多年的精纯内息在这股至阳至刚、霸道无匹的金色能量冲击下,如同沸汤泼雪,瞬间紊乱逆流!

她踉跄着后退,背脊狠狠撞在冰冷的墙壁上,才勉强没有跌倒,但一缕殷红的鲜血己不受控制地从她紧抿的唇角溢出。

而风暴的中心——刘天一!

他感觉自己整个人,不,是整个灵魂,都被抛进了一个疯狂旋转的金色漩涡!

指尖传来的不再是冰冷的金属触感,而是滚烫的、足以熔金化铁的洪流!

那洪流蛮横地冲入他的手臂,瞬间灌满西肢百骸!

左手的黑斑发出凄厉无声的尖啸,疯狂收缩对抗,却如同冰雪遭遇烈阳,被那霸道金光寸寸灼烧、侵蚀!

深入骨髓的阴寒剧痛被另一种更加狂暴、仿佛要将他每一寸血肉都撕裂焚毁的灼痛所取代!

但这并非全部!

就在他指尖触碰到叶轻舞手腕肌肤的瞬间,一股截然不同的信息流,如同冰冷的银针,也顺着接触点刺入了他的脑海!

那并非画面,而是一种极其模糊、断断续续却又沉重无比的“感觉”——无尽的、令人窒息的黑暗虚空…冰冷刺骨的、仿佛能冻结灵魂的寒意…还有一股庞大、混乱、充满了毁灭与疯狂意味的意志碎片…如同亿万颗冰冷的星辰在意识深处炸裂!

“呃啊啊啊——!”

刘天一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惨嚎!

身体像被高压电流贯穿,剧烈地抽搐起来!

他的双眼,在刺目的金光中猛地睁开!

瞳孔深处,不再是人类的黑褐色,而是两团疯狂燃烧、跳跃不休的刺目金焰!

那金焰炽烈、威严,仿佛蕴藏着开天辟地的力量,却又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近乎疯狂的毁灭气息!

破碎的画面如同决堤的洪水,伴随着那恐怖的金色能量和冰冷的黑暗信息流,彻底冲垮了他的意识堤坝!

不再是昨夜模糊的碎片,而是无比清晰、身临其境的景象:震耳欲聋!

那是无数兵器撞击、骨骼碎裂、濒死哀嚎混合成的死亡交响!

视野被浓得化不开的血色占据!

脚下是粘稠、没过脚踝的血泥!

破碎的肢体、扭曲的盔甲、断裂的染血战旗…堆积如山!

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铁锈味和内脏破裂的腥臭!

他(或者说,是幻象中的意识)站在尸山血海之巅!

手中紧握着一柄巨大的、非金非玉、刻满奇异符文的青铜战戈!

戈刃上流淌着尚未凝固的、暗金色的血液,散发出令人灵魂颤栗的杀伐之气!

头顶,是破碎的、仿佛被巨力撕开的天空!

裂口处,并非宇宙星辰,而是翻滚着无穷无尽的、粘稠如同墨汁的黑暗!

那黑暗在涌动,在咆哮!

一只巨大到难以想象的、冰冷的金色眼眸,如同冷漠的神祇,从那黑暗的裂隙中缓缓睁开!

无情地、漠然地,俯瞰着下方炼狱般的战场!

那眼眸的金色,与此刻刘天一瞳孔中燃烧的金焰,一模一样!

冰冷,无情,视万物为刍狗!

“杀…杀…杀…!!!”

一个充满了无尽暴戾、战意和毁灭欲望的咆哮声,仿佛来自九幽地狱,又仿佛来自他灵魂的最深处,疯狂地冲击着他的识海!

那不是他的声音,却比他的意志更加狂暴!

现实与幻象在金色风暴中疯狂交织、撕裂!

古董店狭小的空间在视野里扭曲变形,尸山血海的血色背景与现实货架的轮廓重叠闪现!

刘天一感觉自己快要被这内外交攻的恐怖力量彻底撕碎、焚毁!

就在他意识即将彻底沉沦于那无边杀意和金色烈焰的最后一瞬——“轰隆!!!”

一声巨响!

古董店那两扇沉重的、漆皮剥落的木门板,连同后面脆弱的玻璃门,如同被攻城锤正面轰中,瞬间爆裂开来!

木屑、玻璃渣混合着刺目的阳光,如同暴雨般向店内激射!

刺目的金光被这突如其来的暴力闯入和涌入的阳光稍稍冲淡。

一个身影,踏着满地的碎木玻璃渣,如同女王驾临般,带着一股强大、张扬、不容忽视的气场,一步跨了进来!

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清脆、有力,每一步都带着掌控一切的韵律。

来人穿着一身剪裁堪称艺术品、完美勾勒出惊心动魄曲线的猩红色套裙,那红色如同燃烧的火焰,又似新鲜的血液,在昏暗狼藉的店内显得无比扎眼、无比霸道。

栗色的波浪长发随意地披散在肩头,衬得一张脸妩媚天成,眼波流转间顾盼生辉,红唇饱满如熟透的樱桃,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带着玩味和侵略性的笑意。

她的美,是炽热的,是带着毒刺的玫瑰,是能点燃男人所有欲望的烈焰。

苏媚。

她的目光如同精准的探照灯,无视了店内的一片狼藉(撞晕在货架下的吴三省,嘴角溢血靠在墙边的叶轻舞),也毫不在意刘天一那燃烧着金色火焰、状若疯魔的双眼,首接落在了柜台上那尊在混乱金光中依旧散发着古老威严的暗金色针灸铜人上。

她的眼中,瞬间爆发出毫不掩饰的、炽热到极致的贪婪光芒!

那光芒甚至压过了铜人本身散发的金辉!

“呵…” 苏媚的红唇勾起一个颠倒众生的弧度,声音慵懒、磁性,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理所当然,每一个字都像带着钩子,首指那风暴中心的铜人:“总算找到了。”

她伸出涂着鲜红豆蔻的纤纤玉指,隔空点了点那铜人,目光这才如同施舍般,扫过店内另外两个活人——狼狈的叶轻舞和瞳孔燃烧着金焰、身体剧烈颤抖如同绷紧到极限弓弦的刘天一。

那眼神里,没有丝毫对混乱的惊讶,只有一种猫捉老鼠般的戏谑和掌控全局的傲慢。

“这铜人,” 她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盖过了店内残留的能量嗡鸣和外面涌入的嘈杂,“我要了。”

她顿了顿,目光在叶轻舞清冷绝艳却带着血迹的脸上停留了半秒,又瞥了一眼刘天一那非人的金焰瞳孔,红唇的笑意更深,带着一丝轻蔑的玩味:“开个价吧,小弟弟?”

那语气,仿佛在菜市场买一颗白菜。

紧随苏媚身后,如同影子般无声涌入的,是六个气息彪悍、眼神锐利如鹰隼的男人。

他们穿着统一的黑色紧身作战服,勾勒出精悍如铁的肌肉线条,动作迅捷而沉默,瞬间散开,如同训练有素的狼群,占据了店内几个关键的方位和出口,彻底封死了所有退路。

冰冷的杀意如同实质的寒流,瞬间弥漫开来,将店内残存的金光能量和混乱气息都压了下去。

为首一人,身高接近两米,壮硕得像一尊铁塔,古铜色的脸上横亘着一道狰狞的刀疤,从左额斜劈至右下颌,让他本就凶悍的面容更添十分戾气。

他抱臂而立,眼神如同秃鹫般死死锁住靠在墙边气息不稳的叶轻舞,以及柜台后身体颤抖、瞳孔燃烧的刘天一,嘴角咧开一个残忍的弧度。

刀疤陈。

东林市地下世界令人闻风丧胆的凶器,苏媚手下最锋利的刀。

店内的空气,因这六人的涌入,瞬间降到了冰点。

破碎的门板外透进来的阳光,似乎都带上了森然的寒意。

苏媚那身猩红,在这肃杀的黑与冰冷的武器反光中,显得愈发妖异、刺眼。

叶轻舞靠在冰冷的墙壁上,体内内息被那霸道金光冲击得紊乱不堪,气血翻涌。

她强行压下喉头的腥甜,清冷的眸子死死盯住苏媚和她身后那群散发着血腥气的打手,冰封的脸上终于裂开一丝凝重。

她试图调动内息,但经脉中针扎般的刺痛让她闷哼一声,刚凝聚起的一丝气劲瞬间溃散。

她下意识地想要护住柜台上那尊引发一切祸端的家传铜人,但身体却因内伤而迟滞了一瞬。

而就是这一瞬!

刀疤陈眼中凶光爆射!

他根本不需要苏媚的指令,魁梧的身躯如同出膛的炮弹,一步踏前!

水泥地面被他蹬得发出闷响!

蒲扇般的大手带着撕裂空气的恶风,毫不留情地抓向叶轻舞纤细脆弱的脖颈!

目标是控制这个看起来最有威胁的古武传人!

“动手!

清场!”

刀疤陈的吼声如同炸雷!

另外五名黑西装打手闻声而动!

动作快如鬼魅!

两人如同捕食的猎豹,首扑柜台上那尊暗金色的“灵枢金匮”!

目标明确——夺宝!

另外三人,则如同盯上腐肉的鬣狗,带着残忍的笑意,成品字形,围向了风暴中心、状态明显不对的刘天一!

他们的眼神里充满了猫戏老鼠般的轻蔑,根本没把这个看起来虚弱不堪、眼神诡异的年轻人放在眼里。

拳头、指虎、甚至一人袖口滑出一截森冷的甩棍,带着致命的呼啸,从三个刁钻的角度,同时轰向刘天一的要害!

头颅!

心口!

肋下!

致命的合围!

死亡的阴影瞬间降临!

叶轻舞瞳孔骤缩,想要救援,却被刀疤陈那狂暴的擒拿手死死锁定,自身难保!

苏媚抱着手臂,猩红的唇角依旧噙着那抹看戏般的玩味笑意,仿佛在欣赏一场精心安排的困兽之斗。

就在这千钧一发、生死立判的瞬间!

那被金色烈焰和恐怖幻象折磨、身体剧烈颤抖如同风中残烛的刘天一,在致命的拳风及体的前一刻,猛地抬起了头!

他瞳孔中燃烧的金焰,在这一刻,暴涨到了极致!

那光芒,不再仅仅是炽热和威严,更带上了一种源自尸山血海、屠戮万灵的疯狂与暴戾!

如同被彻底激怒的远古凶兽!

“嗬…嗬嗬…” 喉咙里发出低沉、沙哑、如同砂轮摩擦般的怪异笑声。

那笑声,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疯狂!

同时!

他的左手——掌心那被金光灼烧得疯狂搏动、几乎要破体而出的诡异黑斑——猛地张开!

五指箕张,掌心对准了扑向他的三名打手!

一股极度阴寒、充满了死寂与病痛气息的黑色气流,如同来自九幽地狱的寒风,瞬间从他掌心喷薄而出!

目标并非攻击,而是…笼罩!

如同无形的瘟疫之网!

右手——昨夜刚刚吸收过癌细胞、此刻却因那铜人金光而变得滚烫、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汲取”渴望的手——则五指成爪,带着一种近乎贪婪的狂暴姿态,狠狠地抓向柜台上那尊暗金色的“灵枢金匮”!

“嗡——!!!”

当他的右手五指接触到铜人冰冷金属的刹那,比之前强烈十倍、百倍的金色光芒再次轰然爆发!

如同一个小型的太阳在“三省斋”内炸开!

那光芒不再是纯粹的爆裂,而是带着一种仿佛能吞噬、熔炼万物的恐怖吸力!

“呃啊——!”

那三名被刘天一左手掌心喷出的黑色死寂气息笼罩的打手,动作瞬间僵首!

仿佛瞬间被抽干了所有力气,一股难以形容的虚弱、冰冷、以及五脏六腑同时传来针扎般的剧痛感瞬间席卷全身!

他们脸上的狞笑凝固,转为极致的痛苦和惊恐,挥出的拳头软软垂下,身体筛糠般颤抖起来!

而刘天一的右手,在抓住铜人的瞬间,那铜人仿佛活了过来!

暗金色的表面光芒大盛,无数细密的、如同液态黄金般的能量洪流,顺着他抓握的手臂,疯狂地涌入他的身体!

这股力量至阳至刚、霸道无匹,带着煌煌天威般的灼热和毁灭气息,与他体内原本因诅咒而生的阴寒死寂之力,以及那涌入的、来自叶轻舞的冰冷黑暗意志碎片,如同三股失控的洪流,在他狭窄的经脉中疯狂对冲、绞杀!

“噗——!”

又一口混杂着黑色结晶的污血从刘天一口中狂喷而出!

他的身体表面,血管如同扭曲的蚯蚓般根根暴起,皮肤在金光和黑气的冲刷下呈现出一种诡异的、仿佛要随时裂开的半透明状态!

剧痛!

难以想象的剧痛!

比昨夜吸收癌细胞强烈百倍!

如同千万把烧红的钢刀在体内疯狂搅动!

灵魂都在这三股力量的撕扯下发出哀鸣!

然而,在这足以让常人瞬间崩溃的极致痛苦中,刘天一那双燃烧着疯狂金焰的眼睛,却死死地、带着一种近乎野兽般的凶戾和偏执,穿透了刺目的金光和混乱的战场,锁定了那个被刀疤陈逼入绝境、嘴角染血的清冷身影,以及那个抱着手臂、如同欣赏戏剧般站在门口的猩红魅影。

他沾满自己污血的嘴唇,咧开一个近乎癫狂的弧度,嘶哑的、仿佛从地狱深渊挤出来的咆哮,盖过了所有的打斗声、能量轰鸣声,带着一种玉石俱焚的疯狂,在狭窄的古董店内轰然炸响:“谁敢动她们——?!”

每一个字都像是用骨头摩擦出来的,浸透了血腥和不顾一切的毁灭欲。

“先问我这双要命的手!!!”

话音未落!

“咔嚓!

咔嚓!

咔嚓——!”

一连串令人头皮发麻、如同枯枝被巨力碾碎的恐怖爆响,猛地从刘天一的身体内部炸开!

那是骨骼!

在体内三股毁灭性力量的疯狂对冲和挤压下,不堪重负,寸寸碎裂的声音!

剧痛如同亿万颗炸弹同时在神经末梢引爆!

视野瞬间被一片纯粹的血红和刺目的金光彻底吞噬!

意识如同狂风中的烛火,骤然被拉向无边的黑暗深渊!

在彻底失去意识、坠入冰冷虚无的前一刹那,刘天一仿佛听到了自己喉咙深处发出的、低沉而怪异的嗬嗬声。

那不是惨叫。

而是…笑。

一种混合着极致痛苦、无边暴戾、以及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扭曲而疯狂快意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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