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云瑾是被喉间腥甜呛醒的。
她猛地撑起身子，鎏金指甲深深掐进锦被上的百子千孙绣纹里。
月光透过鲛绡帐照在手腕，那里没有鸩酒留下的青紫瘀痕，只有一道结痂的鞭伤——这是上个月坠湖留下的。
"殿下，该喝安神汤了。
"柳司衣端着青玉碗掀开帘帐，鬓角金步摇在烛火中晃出细碎的光。
萧云瑾盯着那双涂着凤仙花汁的手。
前世就是这双手，把诅咒皇帝的符纸塞进她的枕匣。
此刻那截水红色衣袖下，隐约露出东宫独有的龙脑香痕迹。
"本宫要喝御王府的沉水香。
"她突然掀翻药碗，滚烫汤汁泼在柳司衣手背。
对方痛呼未出口，她己经赤脚跳下床榻，绣着金凤的素白中衣扫过满地碎玉。
七宝架上铜镜映出她十六岁的脸，额角鞭伤像朵将绽的红梅。
萧云瑾指尖发颤，这是永和十七年秋，离琼华殿之变还有三个月。
柳司衣跪着收拾残片："殿下莫要任性，太子特意...""太子哥哥送的香炉呢？
"萧云瑾突然打断她，目光扫过博古架上鎏金错银的狻猊香炉。
前世被废那夜，禁军就是从那里搜出浸着鸡血的符咒。
窗外传来极轻的瓦片碰撞声。
萧云瑾佯装整理鬓发，铜镜里映出檐角掠过的玄色衣角——是傅临渊的影卫。
那个她曾当街骂作"阎罗爪牙"的男人，却是她坠崖时唯一伸手的人。
"去取沉水香。
"她故意提高声音，"要御王书房里那尊青玉狻猊炉！
"柳司衣脸色骤变："这...御王与殿下素来不睦...""本宫偏要他的东西！
"萧云瑾抓起妆台上的和田玉梳砸向窗棂。
梳子穿过菱花格，正撞上窗外偷听的太监。
纷乱脚步声远去时，她突然贴近柳司衣耳畔："姐姐袖口的龙脑香，是从太子书房沾的吧？
"满意地看着对方瞳孔紧缩，她裹着狐裘冲向雨幕："备轿，去御王府！
"暴雨冲刷着朱雀长街，八宝轿辇内却暖如春日。
萧云瑾摩挲着袖中纸条，上面是她用左手写的北狄犯边日期——前世正是这场大败，让傅临渊的玄甲军折损过半。
"殿下，御王府到了。
"轿帘掀开时，她险些被血腥气呛到。
朱漆大门前挂着两盏白骨灯笼，雨水顺着门楣上"明正典刑"的匾额往下淌，像道血泪。
门房举着油纸伞出来，看到是她竟笑出声："九公主又要来骂我家王爷...""告诉他，本宫来谈笔交易。
"萧云瑾径首走向滴水檐下，雨水顺着发梢在青石板上洇出凤凰尾翎的痕迹，"关于腊月初八，幽州失守。
"白骨灯笼突然剧烈晃动。
门内传来铁器相击的脆响，三十六道铜锁次第开启的声音像某种诡谲的乐章。
当她踏进前厅时，紫檀木屏风后传来熟悉的冷冽嗓音："公主可知私闯御王府，按律当斩？
"萧云瑾掀开湿透的狐裘，素白中衣贴在少女初绽的曲线上。
她将字条拍在案上，盯着屏风后那道颀长身影："王爷是要斩我，还是听我说完幽州军粮掺沙之事？
"玄铁扳指碾碎砚台的声音刺破雨幕。
傅临渊从阴影中走出时，她呼吸一滞——男人右眼罩着银制眼罩，那是三年前被她用金簪划伤的。
此刻左眼瞳孔幽深如寒潭，蟒纹黑袍上还沾着诏狱的血腥气。
"公主在威胁本王？
"他指尖按在她颈动脉，薄茧磨得生疼。
萧云瑾突然笑了。
她踮脚凑近他耳畔，呵气如兰："不如赌赌看，是王爷的刀快..."手指划过他腰间玄铁令牌，"...还是太子哥哥的私兵到得快？
"惊雷劈开夜幕的刹那，她看见傅临渊喉结滚动。
男人突然掐住她腰肢按向身后刑架，玄铁镣铐"咔嗒"锁住脚踝时，他咬着她耳垂低语："那便请公主尝尝，本王的锁链硬不硬。
"
她猛地撑起身子，鎏金指甲深深掐进锦被上的百子千孙绣纹里。
月光透过鲛绡帐照在手腕，那里没有鸩酒留下的青紫瘀痕，只有一道结痂的鞭伤——这是上个月坠湖留下的。
"殿下，该喝安神汤了。
"柳司衣端着青玉碗掀开帘帐，鬓角金步摇在烛火中晃出细碎的光。
萧云瑾盯着那双涂着凤仙花汁的手。
前世就是这双手，把诅咒皇帝的符纸塞进她的枕匣。
此刻那截水红色衣袖下，隐约露出东宫独有的龙脑香痕迹。
"本宫要喝御王府的沉水香。
"她突然掀翻药碗，滚烫汤汁泼在柳司衣手背。
对方痛呼未出口，她己经赤脚跳下床榻，绣着金凤的素白中衣扫过满地碎玉。
七宝架上铜镜映出她十六岁的脸，额角鞭伤像朵将绽的红梅。
萧云瑾指尖发颤，这是永和十七年秋，离琼华殿之变还有三个月。
柳司衣跪着收拾残片："殿下莫要任性，太子特意...""太子哥哥送的香炉呢？
"萧云瑾突然打断她，目光扫过博古架上鎏金错银的狻猊香炉。
前世被废那夜，禁军就是从那里搜出浸着鸡血的符咒。
窗外传来极轻的瓦片碰撞声。
萧云瑾佯装整理鬓发，铜镜里映出檐角掠过的玄色衣角——是傅临渊的影卫。
那个她曾当街骂作"阎罗爪牙"的男人，却是她坠崖时唯一伸手的人。
"去取沉水香。
"她故意提高声音，"要御王书房里那尊青玉狻猊炉！
"柳司衣脸色骤变："这...御王与殿下素来不睦...""本宫偏要他的东西！
"萧云瑾抓起妆台上的和田玉梳砸向窗棂。
梳子穿过菱花格，正撞上窗外偷听的太监。
纷乱脚步声远去时，她突然贴近柳司衣耳畔："姐姐袖口的龙脑香，是从太子书房沾的吧？
"满意地看着对方瞳孔紧缩，她裹着狐裘冲向雨幕："备轿，去御王府！
"暴雨冲刷着朱雀长街，八宝轿辇内却暖如春日。
萧云瑾摩挲着袖中纸条，上面是她用左手写的北狄犯边日期——前世正是这场大败，让傅临渊的玄甲军折损过半。
"殿下，御王府到了。
"轿帘掀开时，她险些被血腥气呛到。
朱漆大门前挂着两盏白骨灯笼，雨水顺着门楣上"明正典刑"的匾额往下淌，像道血泪。
门房举着油纸伞出来，看到是她竟笑出声："九公主又要来骂我家王爷...""告诉他，本宫来谈笔交易。
"萧云瑾径首走向滴水檐下，雨水顺着发梢在青石板上洇出凤凰尾翎的痕迹，"关于腊月初八，幽州失守。
"白骨灯笼突然剧烈晃动。
门内传来铁器相击的脆响，三十六道铜锁次第开启的声音像某种诡谲的乐章。
当她踏进前厅时，紫檀木屏风后传来熟悉的冷冽嗓音："公主可知私闯御王府，按律当斩？
"萧云瑾掀开湿透的狐裘，素白中衣贴在少女初绽的曲线上。
她将字条拍在案上，盯着屏风后那道颀长身影："王爷是要斩我，还是听我说完幽州军粮掺沙之事？
"玄铁扳指碾碎砚台的声音刺破雨幕。
傅临渊从阴影中走出时，她呼吸一滞——男人右眼罩着银制眼罩，那是三年前被她用金簪划伤的。
此刻左眼瞳孔幽深如寒潭，蟒纹黑袍上还沾着诏狱的血腥气。
"公主在威胁本王？
"他指尖按在她颈动脉，薄茧磨得生疼。
萧云瑾突然笑了。
她踮脚凑近他耳畔，呵气如兰："不如赌赌看，是王爷的刀快..."手指划过他腰间玄铁令牌，"...还是太子哥哥的私兵到得快？
"惊雷劈开夜幕的刹那，她看见傅临渊喉结滚动。
男人突然掐住她腰肢按向身后刑架，玄铁镣铐"咔嗒"锁住脚踝时，他咬着她耳垂低语："那便请公主尝尝，本王的锁链硬不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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