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四合院里当木匠

我在四合院里当木匠

作者: 迷恋小说的大狗

其它小说连载

其它小说《我在四合院里当木匠》是大神“迷恋小说的大狗”的代表阙霜阙霜是书中的主精彩章节概述:夜色浓阙家老宅的轮廓在黑暗中模糊不只剩一团狰狞的剪阙霜被人从马车上粗暴地推搡下膝盖先着碎石嵌入皮随即整个人重重摔在冰冷粗糙的青石板路额角磕在凸起的石块一阵晕温热的血混着尘迅速糊住了他的视剧痛从西肢百骸每一处角落炸骨头缝里都塞满了碾碎的沙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断裂般的痛他艰难地眨了眨肿胀的眼血污自家那扇朱漆大门依稀可熟又无比陌记...

2025-05-26 10:51:21
夜色浓稠,阙家老宅的轮廓在黑暗中模糊不清,只剩一团狰狞的剪影。

阙霜被人从马车上粗暴地推搡下来。

膝盖先着地,碎石嵌入皮肉,随即整个人重重摔在冰冷粗糙的青石板路上。

额角磕在凸起的石块上,一阵晕眩,温热的血混着尘土,迅速糊住了他的视线。

剧痛从西肢百骸每一处角落炸开,骨头缝里都塞满了碾碎的沙砾,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断裂般的痛楚。

他艰难地眨了眨肿胀的眼皮,血污中,自家那扇朱漆大门依稀可辨。

熟悉,又无比陌生。

记忆中的它,威严气派,朱红耀眼。

此刻,门板上的漆皮斑驳脱落,露出底下的朽木,铜钉也锈迹斑斑,透着一股子无法掩饰的破败。

曾经,这里是何等风光。

阙家,帝都无人不知的符师世家,门前车马喧嚣,宾客如云。

他,阙家嫡长孙,被誉为百年不遇的符道天才,家族的骄傲,帝都的星辰,未来一片坦途。

然而,一夜之间,天翻地覆。

构陷,抄斩,血流成河。

唯有他,因在宗族禁地闭门受罚,侥幸逃过屠刀,却也从天之骄子,沦为人人唾弃的丧家之犬。

云端坠入泥沼,原来真的只在弹指一挥间。

阙霜咬碎了后槽牙,喉间涌上腥甜。

他用尽最后一丝残存的力气,手肘在粗糙的石板上摩擦,拖着残破的身躯,一点,一点,挪向那扇紧闭的大门。

汗水和血水浸透了单薄的囚衣,紧紧贴在身上,又冷又痛。

门虚掩着,留着一道指宽的缝隙。

他伸出颤抖的手,轻轻一推。

“吱呀——”令人牙酸的摩擦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沉重的门板缓缓向内敞开。

一股浓重的霉味混合着腐朽木料特有的酸败气息,夹杂着许久未曾散去的人气,扑面而来。

阙霜被呛得猛烈咳嗽起来,胸口的钝痛瞬间变得尖锐,眼前阵阵发黑。

他扶住冰冷的门框,才没有再次倒下。

院内,比他预想的还要不堪。

荒草疯长,几乎淹没了原本铺设着精细卵石的庭院小径。

东墙根下堆着烂木头和破瓦罐,西边廊下晾着五颜六色的破旧衣物。

廊柱上的雕花模糊不清,积满厚厚的灰尘,窗棂也多有破损,用烂布或油纸胡乱堵着。

这里,早己不是他记忆中那个处处透着精致雅洁的家。

家族败落后,这处祖宅便被朝廷收回,充作公房,分给了城中一些无家可归的贫民居住。

如今,这里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大杂院,喧闹,肮脏,充满了生活的浊气。

他进院的动静,显然惊动了里面的住户。

几扇原本漆黑的窗户,次第亮起了豆大的、昏黄的油灯光芒。

窗纸上人影晃动,窃窃私语声隔着薄薄的窗户纸传来,嗡嗡作响,像一群受惊的苍蝇。

却无一人先出来查看。

阙霜靠着冰冷的墙壁,勉强撑着身体站稳。

他抬起头,布满血污的脸转向那些透着冷漠光亮的窗户。

他知道,里面的人都在看他,眼神各异,或许有好奇,有警惕,但更多的,是审视一件突然闯入他们领地的肮脏物件。

“谁啊?

大半夜的,弄出这么大动静,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一个尖利的女声骤然划破了院中的寂静,语气里满是不耐与火气。

东厢房的门“砰”一声被粗鲁地推开。

一个穿着粗布衣裳,头发用一根旧木簪随意挽着的中年妇人,提着一盏忽明忽暗的油灯走了出来。

灯光下,她蜡黄的脸显得有些浮肿,三角眼闪烁着刻薄。

是刘婆子,以前在阙家厨房帮过佣,后来不知怎的也住进了这里。

她眯着眼打量了阙霜片刻,待看清他满是血污的脸和破烂的囚衣后,浑浊的眼睛里先是闪过一丝毫不掩饰的惊讶,随即迅速被更浓的厌恶与鄙夷所取代。

“哟,我当是谁大驾光临呢!

这不是咱们符道天才,阙家的大少爷吗?”

刘婆子故意拔高了声调,那“大少爷”三个字咬得又重又长,确保院里所有醒着的人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她甚至还夸张地用袖子扇了扇鼻子,仿佛闻到了什么难闻的气味。

“怎么?

外面锦衣玉食的好日子过够了,还是被人打断了腿,想起回这狗窝了?”

她的话语尖刻,每一个字都让阙霜胸口发紧,旧伤新痛一并翻涌。

阙霜嘴唇翕动了几下,干裂的喉咙像是被火烧过,发不出半点声音,只有粗重而压抑的喘息。

他盯着刘婆子,眼神在摇曳的灯火下显得有些骇人。

刘婆子被他看得心里一毛,旋即又挺首了腰板,啐了一口浓痰在阙霜脚边不远处。

“呸!

真是晦气!

大半夜的撞见你这么个丧门星!”

她脸上的嫌恶几乎要溢出来。

“我们这小门小户的,可容不下您这尊大佛。

您还是哪儿来的滚回哪儿去吧,别把霉运带给我们这些安分守己的良民!”

这时,西厢房的门也“吱呀”一声开了条缝,一个干瘦的汉子探出半个脑袋,是靠打零工为生的赵老蔫。

他缩着脖子,陪着小心道:“刘嫂子说的是,这……这地方早就住满了,可没多余的空处给……给外人。”

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了过来。

南边一间屋子也传来一个男人瓮声瓮气的声音:“就是,赶紧走,别在这儿杵着碍眼!”

还有细碎的孩童哭声,很快被大人捂住了。

阙霜没有理会这些声音,他的目光依然落在刘婆子身上。

那目光沉静得可怕,仿佛穿透了她刻薄的嘴脸,看到了她内心的怯懦和贪婪。

刘婆子被他看得越发不自在,忍不住又嚷道:“看什么看!

难不成还想动手打人?

如今的你,还有那个本事吗?”

她说着,还故意挺了挺胸,仿佛这样能给自己壮胆。

阙霜缓缓垂下眼睑,长长的睫毛在灯火下投下淡淡的阴影。

再睁开时,眼底的血红与痛楚似乎淡去了一些,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深不见底的平静。

他没有说话,只是用手背抹去脸颊上干涸的血迹,然后,一步一步,极其缓慢却异常坚定地,朝着院子深处自己曾经居住过的那间早己破败不堪的小屋走去。

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但他没有停下。

他的家,即便成了废墟,也是他的。

北屋也传来一个男人瓮声瓮气的声音。

“就是,赶紧走吧,别在这儿碍眼。”

又有人含糊不清地嘟囔。

“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碰上这么个玩意儿。”

一句句冰冷的话语,像无形的冰锥,一下下扎进阙霜的心口。

他曾是符道天才,家族的骄傲,何曾想过会落到这般田地。

腹中早己空空荡荡,饥饿感如同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着他的胃,火烧火燎。

失血带来的寒意,从西肢百骸的骨缝里丝丝缕缕地渗出来,让他牙关不受控制地咯咯作响。

伤口被夜风一吹,更是疼得钻心,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痛楚,让他几欲昏厥。

这就是人情冷暖,这就是世态炎凉。

他扯了扯嘴角,想笑,却先一步牵动了脸上的伤,疼得他倒抽一口冷气,表情扭曲。

他想找个能避风的角落,哪怕只是暂时蜷缩一下,也好过暴露在这冰冷的夜风和一双双恶意的注视下。

他拖着灌了铅似的双腿,一步一晃,朝着院子角落里一堆胡乱堆放的废弃柴草挪去。

那里至少能挡点风。

“哎!

你个讨债鬼!

想干什么去!”

刘婆子尖叫一声,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三两步冲过来,张开双臂,像老母鸡护食一般挡在他面前。

她那双三角眼瞪得溜圆,里面闪着毫不掩饰的凶光。

“那是我的柴火!

你想弄脏了,让我老婆子冬天怎么烧火取暖?

门儿都没有!”

她唾沫横飞,声音尖利得刺耳。

“滚出去!

赶紧滚!

这里不欢迎你这种丧门星!”

阙霜连开口的力气都没有,他此刻只想找个地方躺下,哪怕片刻也好。

他默默地想绕开她,脚步虚浮。

“嘿,你还敢躲!”

刘婆子见他这副半死不活、逆来顺受的样子,非但没有半分同情,反而觉得他占了自家的地,晦气至极,心头的火气更旺。

她眼珠一转,瞥见墙角立着的水缸和水缸边靠着的半旧水瓢。

一个恶毒的念头在她心中升起。

她快步走到水缸边,舀起满满一瓢冰冷的井水,转身就朝着阙霜劈头盖脸泼了过去!

“哗啦——”冰冷刺骨的井水兜头浇下,浇了阙霜一个透心凉。

他猛地打了个寒颤,浑身湿透,破烂的囚衣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他消瘦的骨架。

本就模糊的意识,在这突如其来的冰水中,更加混沌不堪。

水珠顺着他散乱的发丝、青紫的脸颊不断滴落,浸湿了他干裂的嘴唇,也彻底浇灭了他心中最后一丝对温情的奢望。

极致的寒冷与难以言喻的屈辱感,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将他淹没。

“咳……咳咳……”他剧烈地咳嗽起来,身体控制不住地剧烈摇晃,再也支撑不住。

“砰”的一声闷响。

阙霜首挺挺地向前栽倒,重重摔在了冰冷潮湿的泥地上,溅起一片污泥。

刘婆子被他这突然倒下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两步,随即又撇撇嘴,朝地上啐了一口。

“呸!

装死!”

她低声咒骂了一句,伸脚尖不轻不重地踢了踢阙霜的小腿,见他毫无反应,心里也有些发毛,不敢再上前查看。

她转身快步回了东厢房,“砰”的一声,用力关上了门,还从里面插上了门栓。

其他几户人家本就只开了条门缝窗缝,此刻更是“吱呀”、“哐当”几声,纷纷关紧了门窗。

院子里再次恢复了令人窒息的死寂,仿佛刚才那一场小小的骚动,都未曾发生过。

只有阙霜,孤零零地躺在冰冷的泥地上,像一条被抛弃的野狗。

夜风吹过,卷起他几缕湿透的发丝,贴在毫无血色的脸颊上。

意识在黑暗的边缘沉浮,身体的痛楚渐渐变得麻木,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入骨髓的绝望与寒冷。

他不甘心。

他不甘心就这样无声无息地死在这个肮脏的角落。

家族的血海深仇还未报,那些曾经高高在上、如今将他踩入泥泞的人,还活得逍遥自在!

一股强烈的恨意与复仇的渴望,在他即将熄灭的生命之火中,顽强地重新燃起了一点微弱的火星。

他要活下去!

一定要活下去!

模糊中,他的右手手指无意识地蜷缩了一下,似乎触碰到了一块坚硬而粗糙的东西,硌得他指腹有些生疼。

那是一块深埋在泥土里、只露出一角的青砖,边缘带着被岁月磨砺出的粗粝感。

就在他的指尖下意识地划过青砖表面的瞬间,一股奇异的、不同于周遭湿冷泥土的冰凉触感,倏然从指尖传来。

这股凉意,细微却异常清晰,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质感,仿佛不是死物,正丝丝缕缕地试图钻入他的指尖,渗入他的皮肉。

阙霜混沌的意识,在这突如其来的异样感觉中,微微一凝,仿佛溺水之人抓住了一根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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