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思彤浑身发着抖，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冷的。

　　而顾瑾年似乎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烦躁的挠了挠头：“这么多年我就是太纵着你了。”

　　说完，他就把手上的烟盒和外套狠狠的甩在了地上，摔门离开。

　　震天似的关门声，让许思彤肩膀一颤。

　　她在这三年里的视而不见，真不知道是谁纵容谁。

　　灶上的水已经扑腾出来，溢出难闻的味，许思彤关火倒水。

　　手机上有新的验证消息，是楚怀宇。

　　许思彤捡起羽绒服，通过后顺手给他发了一条消息。

　　你的外套我送干洗店，到时候叫跑腿给你送过去。

　　对面回得很快：我可以自己过来拿。

　　许思彤手指顿了顿，回了三个字：不方便。

　　顾瑾年脾气不好，只是萍水相逢的偶遇，她不想再见面给无关的人带来麻烦。

　　屏幕上‘正在输入中’一闪一闪显示了半天，才发来一个好。

　　收拾完厨房，许思彤累的微微喘气，她顺手撩了下头发，却发现手里瞬间多了一把黑发。

　　她盯着那一把头发，怔怔看了很久。

　　因为顾瑾年说最喜欢她黑长直的模样，她已经十年没换过发型。

　　可现在，头发越来越少，贴头皮的样子难看得像个女鬼。

　　她提着垃圾出门扔掉后，又去了小区门口的理发店。

　　她现在要做的第三件事——

　　就是剪掉顾瑾年最喜欢的这一头长发。

　　一个小时后，理发师拍掉她肩上的碎发。

　　“美女，剪好了，看看怎么样？我觉得你挺适合短发的……”

　　许思彤看着镜子里那一头利落短发的自己和满地碎发，骤然红了眼。

　　半晌，她笑了笑：“谢谢你啊，挺好看的。”

　　等她回家没多久，门口咔哒传来一声响。

　　顾瑾年如无其事提了个袋子进来：“老婆，别天天吃饺子，你这么瘦，给你买了你喜欢的杨记烤鸭……”

　　他每次吵架都这样，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吵完没多久就会主动认错。

　　许思彤早已习惯，他永远认错，却也永远死性不改。

　　但这次说到一半，他突然声音扬起：“怎么把头发剪了？”

　　许思彤看着电视，头也没回：“没什么，突然想换个发型。”

　　顾瑾年盯着她看了片刻，胸膛极速起伏着，像是在压抑着什么怒气。

　　“为什么不告诉我？”他从喉咙里迸出几个字。

　　许思彤面无表情回望他：“顾瑾年，我是个有自主能力的成年人。”

　　顾瑾年依旧固执，一副难以接受的模样：“为什么没得到我的同意？”

　　许思彤懒得跟他争执，起身走进浴室打算洗漱睡觉。

　　男人跟上来，一个猛推把许思彤压到墙上：“你到底是想换发型，还是想换人？”

　　化疗的创口被碰到，许思彤痛呼一声，他全然不顾。

　　他想羞辱许思彤，连衣服也未脱，嘴就开始胡乱的在许思彤身上攀咬。

　　“顾瑾年你疯了，你放开我……”许思彤神色涌上慌乱，不停挣扎着。

　　可她本身就没多大的力气，那些小抓小挠对于男人来说如同猫抓。

　　顾瑾年一把掀开长裙，将她按在镜子前强势的从后进入，动作没半分温柔。

　　许思彤被迫仰头看着镜子里自己哭得通红的脸。

　　耳边传来顾瑾年的问话：“许思彤，那个男人有这样让你爽吗？”

　　许思彤的心彻底冷了下去。

　　她于泪眼中扯出一个讥讽至极的笑，破碎质问。

　　“顾瑾年，你以为每个人都跟你一样脏吗？没人***活不下去？”

　　顾瑾年的动作停了，脸在镜子里肉眼可见的白了下去，一瞬就离开了她的身体。

　　许思彤借着浴室昏暗的光，用深色的袖子遮住了口里的鲜血。

　　“老婆……老婆我不是故意的。”

　　或许是刚刚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顾瑾年扯下浴巾，试图遮挡许思彤身上被勒出的青紫。

　　许思彤冷眼看着他。

　　他陡然半跪，将手紧紧环住女人的腰，声音带着浓重鼻音。

　　“思彤……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