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门突然被推开,铜铃发出刺耳的震颤。
"要个纸人。
"烛烊抬头时手指微颤,刀锋在虎口划出血线。
门口站着的姑娘白得瘆人,黑缎旗袍裹着纤薄身段,月光从她背后漏进来,竟在地上投出两道影子。
"尺寸?
"他扯过纸巾按住伤口。
"和我一样。
"女人踩着青石板走近,腕间银镯撞出清响。
烛烊这才看清她的脸,喉咙突然发紧——这张脸他昨晚刚在新闻里见过,城南首富明家刚认回的私生女,明月。
"用这个扎。
"白玉般的手指推来一卷泛黄的纸,烛烊触到的瞬间瞳孔骤缩。
纸面泛着油脂光泽,分明是浸过尸油的人皮纸。
铜铃又响,明月已经退到门口。
夜风掀起她的旗袍下摆,烛烊看到那双绣着并蒂莲的软缎鞋底,沾着暗红痕迹。
"三日后子时,送到城西老宅。
"烛烊盯着案上的人皮纸,后颈突然窜起凉意。
新闻画面在眼前闪回:三天前明家长子溺死在自家泳池,尸体捞上来时浑身缠满水草,可那栋豪宅根本没有种植水生植物。
他摸向手背的朱砂印,那里正隐隐发烫。
1明月站在老宅二楼的雕花窗前,指尖拂过积灰的窗棂。
月光透过腐烂的窗纸斑驳洒落,在她脚边织出蛛网似的阴影。
"明小姐。
"管家端着红茶进来时,明月正盯着墙上的全家福。
照片里穿西装的男人搂着穿旗袍的妇人,两人中间坐着穿洋装的少女。
奇怪的是少女的脸被人用刀片刮花了,只留下黑洞洞的缺口。
"这是我父亲年轻时住的老宅?
"明月端起茶杯,琥珀色液体里浮着半片玫瑰花瓣。
管家喉结滚动:"是...老爷说等修缮完毕..."玻璃突然炸裂,夜风裹着纸钱冲进房间。
明月闪身避开飞溅的碎片,茶杯摔在地上迸出猩红液体——哪是什么红茶,分明是浓稠的血浆。
管家僵在原地,眼球凸出眼眶。
他的太阳穴插着半片瓷片,血顺着西装前襟往下淌,手里还攥着把生锈的剪刀。
明月蹲下身,从管家口袋里摸出个黄铜怀表。
表盖内侧嵌着张泛黄的照片,穿学生装的少女站在老槐树下,眉眼与自己有七分相似。
怀表突然剧烈震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