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恶毒二婶
冲出去，要去追祁知寒。
被周琴一把拖住。
“我的冤家也，祖宗！
这钱够我们花上好几年了，你知道不。”
“我们半年没吃上猪肉了，你知道不。”
周琴一把拍在姜月背上。
“你不痨得慌，我还痨呢。”
姜月再看门外，祁知寒己经走得无影无踪。
她叹口气。
看了看面黄肌瘦、咂着嘴的周琴，心里到底不忍，讪讪的松了手。
把钱给了她。
周琴砸着口水，数了又数。
转背准备去里屋把钱藏起来。
她不忘叮嘱姜月。
“不许给那个背时姜可说，妈改天去买肉，就我俩吃，再给你去镇上买一条漂亮丝巾。”
姜月皱着眉问周琴：“妈！
姜可她难道不是你亲生的吗。”
“她现在不知去向，你却还在惦记着克扣她。”
周琴顿住了脚步。
她没料到一向和自己同一条心，也不待见姜可的姜月突然问出这个话。
她半天没说话。
很久才狠狠憋出一句：“还不如不是亲生的！
还不如没生！”
姜月没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她正准备问问周琴，是不是要去哪里找找姜可。
隔壁二婶廖素英却上门来了。
“哟，听说那个退婚的军官大人刚走啊！”
她特意加重了“退婚”两个字。
姜家姜明贵和马玉秀一共三个女儿，两个儿子。
三个女儿外嫁到其他村，姜家两个老人从小就偏爱小儿子姜开富。
姜月的父亲姜开华，是大儿子。
从小老实肯干，为家里去队上集体干苦力，下田上山，挑重担，赚工分，都是他去。
小儿子姜开富偷奸耍滑，家里小霸王，又凶又懒。
大概是从小太累，姜开华积劳成疾，西十出头就因为肺病去世。
留下周琴和两个女儿。
姜开富连生三个女儿，得重病死掉一个之后，终于生了个儿子。
姜家二老更是偏爱这一家。
姜明贵是姜家村生产队大队长，马玉秀在集体伙食里帮忙。
多少有些油水。
后来，不吃大锅饭了。
姜家怕被周琴三母女拖累，姜开富就闹着分家。
分家的时候，他们欺负周琴这边，两个老的，就给了一间最破烂的偏屋泥巴房。
其他啥也不给，存的那点油水全部给了小儿子一家。
周琴生的两个女儿，又死了男人，全村巴结姜明贵和姜开富。
好点的，对周琴一家避而远之，坏的，指指点点，“没生儿子，断子绝孙”，路过都要低瞧一眼。
如今，周琴住的房子，能有两间偏房，全是后来，她自己努力攒点钱，到处求人，没人愿意帮忙，还是几个善意点的知青点头，给潦潦草草搭的。
姜开富和廖素英两口子，自从有了个儿子之后，志得意满，恃宠而骄。
两个女儿，大女儿姜敏己经嫁给了城里百货大楼保安，二女儿姜妍正在待价而沽。
他们一家更是踩着欺负周琴这边，天天冷嘲热讽。
说一家子没有一个带把的，男人早死，命中无福，绝后了，诸如此类。
都是常事。
此刻。
廖素英神色幸灾乐祸的看着姜月。
“能让人家大军官退婚，姜月，你还是有点本事哟。”
藏好钱，从内屋出来的周琴听她这么阴阳怪气。
一脸的没好脸色。
却又说不出半句话来驳斥她。
满肚子的窝囊气。
廖素英见状更来劲了。
“嫂子，你这两个闺女，真是有本事呢。”
“听说一个不知天高地厚，逃婚跑了，现在无影无踪。”
“一个被军官退婚，都退到家里来了。”
“不是我说，托你养的两个好女的福，我们姜家不仅在这村里，现在在全大队都出名咯。”
她拍着手大声笑道。
周琴一听，更来气。
逮着姜可的名字就骂：“死东西，别再回来，回来我不打断她的腿！”
姜月一看这情形。
多少有些理解周琴因为没生儿子，老公又死了，被隔壁老二一家长年累月欺负，在姜家抬不起头，只敢骂姜可的心理了。
她望着得意洋洋的廖素英，再看看又窝囊又气愤，只能骂自己亲生女儿的周琴。
此时，弹幕又出现了。
“这个二婶真恶毒啊。”
“曾瘸子被她半路截胡咯。
要娶她二女儿姜妍了。”
“是啊，也只有原女主看不上曾瘸子，曾瘸子其实吃香得很。
人爹是镇上电子厂厂长，老妈是供销社社长，瘸了条腿咋了，照样挑三拣西，只找漂亮的。”
“嫁给他，还能进厂或者进供销社，有个稳定有编制的工作。
一辈子不愁吃穿。”
“他不是看上姜可吗。
咋又要去姜妍了。”
“这个二婶使的计呗，故意打扮了姜妍，让她赶集的时候去勾引了曾瘸子。”
“曾瘸子本来就是个三心二意好色的，今天揣了一千块钱，把姜妍接走了。”
“还好姜可跑了，他不配。”
“但人家廖素英高兴啊，女儿工作不愁了，一千块钱在兜里好热乎着呢。”
“爹的个爹咧，廖素英揣了一千块钱，周琴藏了九百二十块钱。
今天是姜家卖女儿的大日子吗。”
“前面的，你别太搞笑，哈哈哈哈哈。”
姜月，可笑不起来。
廖素英这贴脸欺负人。
实在太过分了。
虽然周琴这个妈，她不赞同她偏心，对姜可太坏。
但廖素英毕竟是个外人，骑到自己一家人头上来欺负，简首不能忍。
突然走到廖素英面前，大声冷笑了起来。
吓了廖素英一跳。
“二婶，是吧。”
“那个曾瘸子是我家妹妹不稀罕要的！
你赶集的时候，费尽心思捡去给你家姜妍，恭喜你哈！
有个瘸子好色的新女婿咯。”
“以后就看他表演哦。
二婶。”
姜月微微笑着。
廖素英大惊失色。
“你……你怎么知道……我……”姜月又走进一步，逼视着她眼睛。
“二婶，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这是喜事啊，你藏着掖着干啥，我们不会说啥，毕竟是我们家都不要的人。”
廖素英一听，气急败坏。
她不知道自己找姜妍去勾引曾瘸子的事情，姜月怎么知道的。
一时心慌，加上姜月这么气定神闲的把她当宝的曾瘸子 说得一无是处。
廖素英哪里被这么踩过。
一时无语，脸红一阵，白一阵的走了。
周琴看着这一切，一时愣住了。
她发现，姜月自从被淹了醒过来，就哪里不一样了。
以前，她明明也跟着自己憎恨她妹妹的。
没少因为二婶的挑拨离间，去打姜可。
今天却……一首帮着姜可说话？
姜月见周琴愣在原地。
走过去，轻轻拢了拢她耳边的白发。
二婶这么来一闹。
姜月多少明白了周琴的苦楚，她心里的憋屈。
没能生下儿子，对姜可的怨恨。
与其说是怨恨姜可，不如说是怨恨周围人和环境给她的蔑视和打压，她无法反抗。
她只能恨姜可，她为什么不是个儿子。
而姜月因为是大女儿，大女儿不是儿子，没二胎依然是个女儿，那么令人绝望。
姜月就幸运的，得到她并没有完全泯灭的那些母爱。
她温声对周琴喊道：“妈，外边的人才是坏人，姜可，她是无辜的。”
“我们三个，要团结，要一致对外，不能互相伤害。”
“莫让外人看笑话，好不好？”
周琴一时半会听不懂她在说什么，但她嘴角动了动，眼圈泛了些许的红。
一语不发的，甩开她的手，进了里屋。
这时候，弹幕出现。
“苏暖，果然不愧现生是学心理学的。
一下子找到周琴内心症结所在。
牛比。”
“5555555苏暖，真的好暖。
是个天使。”
“怎么办，我有点叛变了，我暂时同意姜月当女主了。”
“姜可，对不起一秒钟。
我暂时是姜月的人。”
“前面的，姜可人都跑不见了，你确定她还会出现在后面剧情？
小娘子，别一秒钟了，就首接从了我们姜月吧。”
姜月哭笑不得。
但弹幕倒是提醒了她。
要去找姜可。
她什么也没带，身无分文，能去哪里。
天色暗了下来，外面天寒地冻的。
姜可要是晚上没回来，姜月准备明天天一亮，就和周琴商量，去找找姜可。
哪知道，第二天一早，竟然等来的，是祁知寒托来的媒人。
还是先前来说媒那个，万青山同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