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伺候本公子洗漱。”
闻人羽听见声音推门而入，走到屏风后见温耀平举双手，等人伺候穿衣。
拿过一旁架子上的衣衫，套上左手，拉起右边的衣袖。
转身来到身前，看见还未睡醒仍闭着眼睛的温耀，嘴角微挑。
再拿腰带，上前两步，双手环过温耀腰侧。
靠近后的温妖鼻尖闻到一抹花香，动动鼻尖。
“西啊，你今日擦香了？
怪好闻得的，是什么香，下次也给本公子试试。”
“去年的桂花制作而成，今年的桂花快开了，到时给你制香，留着熏衣衫。”
温耀听完发现今日的声音有些温润，不似小西。
连忙睁眼，映入眼帘是面带微笑的闻人羽。
“我靠，怎么是你，小西呢？”
温耀吓得连忙后退。
“腰带还没系好，我帮你。”
闻人羽伸出双手，准备上前帮忙。
温耀双手抱紧衣服，“不...不...不用，我...我...我自己来，你出去。”
结结巴巴说完一句，脸也见了粉。
闻人羽第一次看到温耀如此羞涩的容颜，轻笑出声:“不需要伺候了？”
“要伺候，但不需要你。”
温耀扯着嗓门对外喊着:“小西，小西，你死哪去了。”
“来了，来了，公子，我在这。”
小西加快脚步，水湿了衣袖。
“打个水，那么慢，不知道本公子离不开人嘛。”
“这...这不是有羽公子嘛。”
“贫嘴，人家是主子，能一样吗？
我折寿了，你赔吗？”
背对闻人羽朝小西一首眨眼睛，一个眼神秒懂。
“那个羽公子，这伺候主子是小的该干的，您身娇肉贵，休息，休息就好。”
小西顺手拿过架上的外衫。
“在我这人人平等，我也没有那么高贵，自己动手习惯了。”
“您习惯了，我家公子没习惯。
我家公子在畅青阁的时候，放个屁都要人拎一下衣服...啊啊啊。”
伴随尖叫小西带倒了衣架。
“我让你劝他走，不是劝我扒你的皮。”
温耀一脚踹飞小西:“啥话都往外漏，嘴没个把门的吗？”
闻人羽一声轻笑收到温耀一记白眼。
“笑个屁，拉屎放屁，人之常情，难道你没有吗？”
“确实正常，就是...”“闭嘴，小西的话能信吗？
啊...西。”
温耀话语中带着威胁。
小西扶腰哎哟哎哟:“是是是，公子说的都对，是小的上年纪。
满嘴胡说八道，羽公子当个笑话听就好。”
“呵呵，洗漱后吃饭，前厅见。”
闻人羽给温耀留了面子，不再抓着不放，抬脚离开。
“主子，我这牺牲也太大了，还是赶紧走吧，别玩了。”
“我分文没进衣兜，休想劝我走。”
洗完脸，整理好衣衫青丝，去往前厅。
小西见主子离开，赶忙去追:“主子不怕相认？
丢了脸面？”
整理飘到脸上的青丝:“十几年过去，样貌早就变了，他拿什么认我。
何况如今的他高高在上，未必就想与如此不堪的我相认。
或许他也如畅青阁的客官一样，贪图美色，好这口。”
“主子为何贬低自己，您这是忍辱负重，卧薪尝胆，等待东风。”
温耀停下脚步，转身对着身后的小西眉眼含笑道。
“西啊，畅青阁没白待，跟着文人雅士，学会西字成语了。
说，你还背着我偷偷学啥了？”
小西惊悚，有些打颤:“主子，小的除了伺候你就是伺候你，哪有功夫学东西，再说那也不是小的该看的。”
“哟哟哟哟，我家西害羞了，虽然你的美貌比不上公子，但也算清秀，扔到大户人家，就你这气质，谁敢说你是下人。”
温耀勾肩搭背带着小西往前走。
“公子，小的现在只是你的跟班，其他不再奢求。”
“别，该想还得想，是你的谁都拿不走，放心吧，一切有公子。
还有别一会主子，一会公子的，绕的我头疼，以后人前人后都叫公子。”
前厅的闻人羽等了一盏茶的功夫，主仆二人才到。
外间的下人端走膳食，又重新上了一些热食。
“羽公子有钱，膳食甚是丰富。”
温耀坐到对面，双手揭开所有盘盖:“西，坐下吃饭，羽公子不介意吧。”
抬手示意小西坐下:“不介意，膳食很多。”
“不用，羽公子，我站着就好，伺候完公子，小的下去吃。”
小西被主子吓得有些局促不安。
“那你首接下去吃吧，本公子现在准你去吃饭。”
温耀筷子夹起汤包，啪嗒掉了，破皮漏了汤汁。
“就这，小的哪走的开，还是小的伺候公子。”
小西上前想帮忙，结果被人捷足先登。
“你家公子仁善，准你二选一，你选就是，在这不必拘谨，这我照顾就好。”
儒雅公子一颦一动皆赏心悦目，温耀挥退小西，撑着下巴，看着对面的闻人羽。
十几年未见，当年的羽哥哥，如今的一国国师。
一袭白衫，秀发及腰，发间一根翠竹簪，额角碎发遮了英俊的眉毛，眉下凤眼专注手中事，鼻尖如山峰俊挺，丹唇外朗。
“看完就吃饭，一会该不热了。”
温耀垂眸，映入眼帘是修长白皙的手指:“欣赏美人习惯了，在畅青阁就喜欢看，和这个比，和那个比。
看看自己哪里还需整改，能更好的博君子一笑，赚他腰间万两黄金。”
“是吗？
进入畅青阁，日子可好。”
日思夜想的人近在眼前，却不知如何开口。
“挺好，我是头牌，不用迎来送往，也算轻松自在。”
温耀端起碗筷小口浅尝，每样吃了两口就不再继续:“要是羽公子来了畅青阁，我这头牌可能就要进冷宫打发日子。”
“为何沦落到畅青阁？
早饭不合胃口？”
闻人羽蹙眉，不解，两三口如何填饱肚子。
“你都看出来我手脚软弱，怎讨活计，唯有相貌还算上层，为一口吃食，总得对生活低头。”
温耀把玩滑下的青丝:“合胃口，只是幼时伤了肠胃，无法多食，吃多会吐。”
闻人羽垂眸，敛了眼底的心疼，指尖的颤抖，出卖了他的情绪，怪自己找的太慢。
“听小西说，羽公子是当朝国师？
家中留有青楼客，不怕徒惹笑话，丢了职位。”
指尖转动筷子，等着对面人的回答。
“谁敢笑话，五行八卦，给个下下签，自会闭嘴求饶。”
伸手拿过温耀指尖的筷子，取出怀中的帕子，一根一根仔细擦拭:“刚沾了油渍，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