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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响起时我正在给防盗门灌润滑油,屏幕上显示凌晨三点整。"急单,翡翠公馆17栋。"对方声音像砂纸磨过铁锈。

保险箱是民国老物件,黄铜锁眼结着血垢。当探针触到底部机关时,整个房间突然弥漫铁腥味。锁芯转动的咔嗒声里,我听见女人凄厉的尖叫:"救救孩子!"

箱门弹开的瞬间,五道细小抓痕从夹层一直延伸到我的手腕。

(1)

我盯着镜子里泛着铜光的食指,昨夜开锁时的幻象还在视网膜上跳动。穿旗袍的女人被铁链吊在房梁,襁褓里的婴儿正被塞进保险箱夹层——等等,那个雕花抽屉的花纹,和爷爷棺材内衬一模一样。

"叮咚!"门铃在暴雨夜炸响。

透过猫眼,穿黑色雨衣的男人举着怀表:"林师傅,第二单。"怀表盖上的缠枝纹与我变异的指节纹路完美契合。

跟他走进烂尾楼时,我摸到口袋里多出的纸片,上面用血写着:"别让他拿到梳妆盒。"

三十四层的电梯间里,男人突然开口:"您看见我妻子了吧?她昨天托梦说..."话没说完电梯骤停,应急灯下他的影子长出獠牙。

(2)

电梯剧烈摇晃,头顶的应急灯忽明忽暗,发出“滋滋”的电流声,每一下都像直接刺进我的耳膜。

那男人的影子在闪烁的灯光下,獠牙愈发尖锐,仿佛下一秒就要扑过来撕咬。

“你……你到底是谁?”

我颤抖着开口,声音在这狭小的空间里显得格外微弱。

男人没有回答,只有沉重的呼吸声,一下又一下,像破旧风箱拉扯,在寂静里格外清晰。

就在这时,电梯“哐当”一声,缓缓打开。

外面是一片漆黑,浓稠得像墨汁,伸手不见五指,一股潮湿腐朽的气味扑面而来,熏得我几欲作呕。

男人率先迈出电梯,我犹豫片刻,还是跟了上去。

脚下的地面湿漉漉的,每走一步都发出“噗嗤噗嗤”的声响,好似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