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数据深渊
沈知微的高跟鞋碾过满地缠绕的光纤线，Gucci墨镜倒映着整面墙的监控屏——代表棱镜安全核心数据库的37个红点正以每秒两次的频率闪烁。
"西小时前，病毒伪装成纳斯达克财报分析插件潜入内网。
"男人摘下助听器扔在操作台，金属外壳与台面碰撞的脆响惊醒了休眠状态的机械臂，"现在每小时销毁0.3%数据，倒计时结束前IPO文件会变成量子碎片。
"沈知微的钢笔尖悬在保密协议签名栏，墨水滴在"数据恢复失败不承担连带责任"的条款上。
她忽然嗅到顾临川后颈的消毒水味，混着服务器散热片溢出的焦糊气息："霍行舟的私募基金今早刚减持你们12%股份。
""所以沈总亲自来监工？
"男人左手小指无意识敲击着F5键，刷新着深交所实时股价。
沈知微的视线掠过他腕骨凸起处的烫伤疤痕，那是机房焊枪特有的Y型灼痕。
当第13块监控屏跳转为雪花噪点时，她突然扯开束发的珍珠发夹。
"给我最高权限。
"发夹尖端戳进USB接口的瞬间，顾临川抓住她手腕。
他掌心肌肤带着键盘长久摩擦形成的茧，压住她跳动的桡动脉："这套蜜罐系统会吞噬所有外接设备。
""包括这个？
"沈知微扯开衬衫第三颗纽扣，锁骨下方的玫瑰金项链坠着微型密钥。
顾临川瞳孔骤缩——那是最新型量子加密芯片，上周才出现在五角大楼失窃物品清单。
机房顶灯突然频闪，机械臂失控撞翻试剂架。
顾临川扯过防静电服罩住两人，沈知微的后背撞在冰凉的服务器外壳上。
透过布料纤维的间隙，她看见男人喉结滚动的阴影投在锁骨，助听器接收器发出高频蜂鸣。
"别动。
"他呼吸喷在她耳后朱砂痣的位置，右手越过她肩膀输入256位动态密码。
沈知微的睫毛扫过他手背静脉，闻到防静电服内层沾染的向日葵籽油气味——这不符合任何机房清洁标准。
"你在吃煎饼果子？
"顾临川敲回车键的动作顿住，监控屏蓝光映出他耳尖可疑的红："备用电源启动要23分钟。
"数据洪流在液晶屏上奔涌，沈知微的钢笔尖在操作台划出焦痕。
当第17次尝试破解失败时，她突然撕开西装衬里，抽出口红状应急存储器："用我的婚恋数据库做诱饵。
""什么？
""霍行舟三个月前黑进珍爱网总部，就为查我填写的理想型。
"她将存储器插入终端，婚戒尺寸与过敏源记录化作数据流注入虚拟沙盒，"既然病毒锁定的是最珍贵文件..."顾临川的指节捏得发白，代码流倒映在他虹膜形成奇异光斑。
当病毒开始吞噬恋爱测评数据时，他突然扯断机械臂供电线路，***的铜丝捅进主机接口："抱紧我。
"400伏电压窜过身体的瞬间，沈知微听见两种心跳声。
顾临川的体温透过湿透的衬衫传递过来，她咬破的舌尖血蹭在他锁骨烫伤处。
整排服务器迸溅出蓝紫色电火花，数据恢复进度条如垂死挣扎的脉搏般跳动。
"你用了石墨烯阻隔层？
"她在男人颈侧闻到熟悉的薄荷味，与暴雨夜安全通道里的气息重叠。
"去年为证监会做压力测试剩下的材料。
"顾临川的拇指擦过她唇角血渍，突然抓起操作台上的助听器，"倒计时重启了，我需要你配合说谎。
"沈知微的膝盖顶住他大腿外侧动脉，看着他将助听器麦克风对准自己嘴唇："霍先生，知微正在我怀里讨论婚礼场地。
"监控屏上的病毒吞噬速度骤减，顾临川的瞳孔映出她骤然放大的脸。
当第23块硬盘弹出时，沈知微扯开他的衬衫下摆——腰侧缝合线里藏着棱镜安全原始股权书。
"求婚是假的？
"她将股权书拍在数据恢复界面上，看着病毒开始自毁程序。
顾临川的指腹抚过被她咬破的锁骨，突然抓起震动的手机。
沈知微瞥见锁屏通知栏闪过"程野工作室"的未接来电，而屏保照片的模糊轮廓像是谁举着香槟杯的侧影。
"凌晨三点半..."他扯断烧焦的数据线缠住伤口，"沈总要继续审查我的暗恋证据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