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季，雨后阴冷潮湿。

倚阶而坐，翘着腿，悠悠晃。斑驳墙面裂了些缝，几许杂草摇曳。

缓缓吐出，烟雾缠绕指尖。

傍晚，该上班了。

打车来到老地方。

对镜整理面貌，取下唇钉，戴上耳环。熟练擦上粉妆，卷长发，脖颈前喷两下香水。

“薇姐，你的老熟人。”

寻声望去，是小玲。

“张老板。”她补充道。“一会就该去了。”

“嗯，知道了。”不咸不淡应下。

注视着镜中自己，自嘲般扯下嘴角。

起身离开。

这个行业里，我叫蔓薇，没人知道我到底叫什么，也没人关心。

确认没人注意到，敲了敲包厢门便走进去，顺手锁门。

浴室水声哗啦响，高跟鞋踩地的咚声淹没其中。

“薇薇呀，你来了。”

浴室玻璃上染满雾气，看不清张老板臃肿身形，但那双豺狼虎豹般的眼睛放着光紧盯自己。

“嗯。”我故作娇嗔道。“别让人家等久了。”

浴室水声渐缓，“嘿嘿，来啦。”

懒散躺在丝质柔软的床上，耳边是张老板粗重的呼吸声。麻木迎合，几滴汗或是泪顺着脸颊滑下。

终于完事，这死猪已经睡了。

起身站在窗台前，眺望远处，俯瞰这片城市，灯红酒绿，车水马龙，万家灯火却无一盏为我。

思绪烦躁，又想抽烟。

拿起桌上今晚的工资，走人。

附近小店里买了两包利群，一瓶绿茶。

走的急，穿的单薄，晚风拂过冷意蔓延全身，颤着腿翻出包里的手机。

“没电了。”

四周越来越冷，隐约有下雨的势头。附近的店都关门了，冷冷清清的街道，在这路灯下干着急。

这个点没什么车来往，再进那家酒店会被起疑，手机还关机。

“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