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何关着灯与我亲热?
难不成是长得太丑,不敢见人?”
这般愚蠢又任性的念头刚一冒头,柳青衣便羞得双颊绯红。
她深知自己实在是无聊透顶,成婚三年,除了整日胡思乱想,竟再无擅长之事。
女佣清扫完别墅,每次临去之时,总会过来同她道别:“楚太太,饭菜都备好了。”
柳青衣每次也只是微微点头,便又继续站在阳台上,静静凝视眼前景致。
许是她太过出神,婆婆余柳在她身后站了许久,她才后知后觉。
柳青衣转过身,面上挂着微笑轻声问道:“妈妈,您今日怎的来了?”
余柳向来傲慢无礼,总是瞧不上柳青衣的出身,常拿她曾是模特说事,言语间满是鄙夷。
“青衣,少泽每日为公司拼死拼活,你却整日在家无所事事。”
余柳每次前来,少不了这般奚落,柳青衣也只能默默立于角落,默默咽下那些冷嘲热讽。
“我本想出去工作,可少泽不许。”
柳青衣忍不住反驳。
“出去工作?
继续***那抛头露面、袒胸露背的老本行?
你自己不知廉耻也就罢了,别丢我楚家的脸!”
余柳又开始嫌弃她过往的职业。
柳青衣心头火起,却只能默默低下头,她明白自己的反驳不过是徒劳。
“瞧瞧你,又不吭声了,每次都摆出一副被我欺负的可怜样。”
见柳青衣不语,余柳愈发火大,兴许是觉得柳青衣这无声的态度是在漠视她,实则柳青衣是真心不愿搭理,在余柳眼中,她本就一无是处。
余柳伸出食指,狠狠戳了戳柳青衣的额头,怒骂道:“我楚家可不欠你娘家的,你那一家子,就跟讨债鬼似的!”
“妈妈,请您别数落我家人。”
柳青衣强压怒火,低声说道。
“哼,你娘家这些年花了我楚家多少钱,你弟弟买房、结婚的钱,哪个不是楚家出的,我怎就说不得了?”
余柳怒目圆睁。
柳青衣当初答应挽救少泽的公司,另有隐情,便是想着能早日还清娘家欠楚家的这笔钱。
突然,柳青衣的手机***大作。
她拿起手机瞧了瞧,来电显示是韩子砚。
这号码陌生得很,可她却莫名觉得似曾相识。
正犹豫间,刚要抬手接听,余柳却猛地一把夺过手机,瞅了她一眼,嘴角泛起一抹冷笑。
余柳按下接听键,还顺手点开了免提。
“你在哪儿?”
电话那头的男人问道。
婆婆没好气地回道:“在家呢。”
“在老地方等我,我这就回来。”
男人说完便挂了电话。
什么老地方?
柳青衣满心疑惑,压根不知对方所言何物。
蓦地,那晚的记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难不成,打电话的人就是那晚与她共度春宵的男人?
定是趁她熟睡,男人偷偷把手机号码存进了她手机里,心思当真是缜密,好似早料到她定会撕毁那张写着号码的纸条。
柳青衣抬眼,便瞧见婆婆正满眼恨意地瞪着自己,下一秒,手机首首朝她飞来,重重砸在胸口。
“好!
好哇!”
余柳像是被触碰到了逆鳞,瞬间暴跳如雷,眼珠子瞪得几乎要蹦出眼眶,声嘶力竭地咆哮道,“你如今竟敢背着少泽偷人!
你这不要脸的东西,把我们楚家的颜面都丢尽了!”
她一边吼着,一边双手在空中胡乱挥舞,整个屋子瞬间被她汹涌的怒火填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