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邪剑预言
昨夜重楼留下的字条在袖中沙沙作响，她摸出半块从米铺顺来的茯苓饼，掰碎了撒在石阶上——这是她与蜀山弟子常胤约定的暗号。
“叶姑娘果然守信。”
清越的男声从树影里传来，常胤身着道袍，腰间别着的酒葫芦还在滴水，“昨夜观星象，天市垣主星黯淡，确实有***之兆。”
云砚低头看着地上的饼屑，系统提示音在脑海里响起：“检测到关键角色常胤，因果扰动安全阈值+15%。”
她深吸一口气，从袖中取出三枚刻着五谷纹样的铜钱：“烦请道长帮我求一卦，就问……渝州城百姓的米粮运势。”
常胤挑眉接过铜钱，指尖掐诀，铜钱在掌心飞速旋转。
云砚屏住呼吸，看见系统投射的卦象虚影覆盖在常胤手上——巽下坤上，风地观卦，变爻在六西“观国之光，利用宾于王。”
常胤皱眉，“卦象显示，有异物自天而降，可解万民之困，但……”他突然抬头，目光如炬，“叶姑娘究竟是谁？
为何能算出与蜀山秘传相同的卦象？”
云砚指尖发冷，腕间银链收紧半环。
她早该想到，仙剑世界的蜀山弟子并非凡俗，仅凭三枚铜钱难以取信。
指尖触到袖中重楼给的灵稻种子，她突然福至心灵，将种子按在卦象中央：“此乃天兆，还请道长随我去西郊城隍庙。”
话音未落，天空突然暗如墨汁。
云砚听见常胤拔剑的清响，抬头看见无数黑色触手从云层里探出，所过之处，雨丝化作血色。
系统红光暴涨，机械音里带着电流杂音：“警告！
邪剑仙提前干涉现世！”
“小姑娘，你很有意思。”
沙哑的笑声从西面八方涌来，血雨在云砚脚边聚成模糊的人形，“妄图用灵稻坏我计划？
可知道逆天改命的代价？”
常胤挥剑斩向血人，剑气却如泥牛入海。
云砚被冲击波掀飞，后背撞上石阶，看见茂茂的幻象在血雨中浮现——他微笑着割下手臂的肉，每一片都化作灵稻，却在落地瞬间腐坏成白骨。
“不！”
云砚尖叫着伸手，掌心稻穗印记爆发出强光。
血雨在光芒中消散，天空恢复晴朗，仿佛方才的异象只是错觉。
常胤扶起她，脸色凝重：“那是……邪剑仙？
他为何会盯上你？”
云砚攥紧发烫的手腕，看见银链上多了道细小的裂痕。
系统提示：“使用因果之力抵御干涉，剩余能力值：67%。”
她深吸一口气，将灵稻种子按进常胤掌心：“子时三刻，带十位弟子去城隍庙，布‘五谷困妖阵’。
邪剑仙的粮道，就在那里。”
常胤盯着种子，瞳孔骤缩：“这是……妖界灵稻？
你究竟从何处得来？”
“天机不可泄露。”
云砚转身下山，雨丝重新落下，却带着淡淡稻香，“若想救渝州百姓，就别追问太多。”
回到米铺时，小桃正蹲在屋檐下择菜，看见她狼狈的模样惊呼：“小姐去哪了？
方才茂茂哥来过，说有人在城西看见……看见会吃人的妖怪！”
云砚动作一顿，指尖无意识地抚过腰间的符袋——里面装着常胤给的镇邪符。
系统倒计时显示还剩45小时12分，她突然想起重楼的话：“用你的执念来换。”
执念么？
她望着货架上整齐码放的米袋，想起前世坠楼时看见的血色稻光。
那时她以为是幻觉，如今才明白，那是穿越时空的因果线，将她与茂茂的命运捆在一起。
“小桃，去把库房的陈年糯米都搬出来。”
云砚挽起衣袖，露出腕间若隐若现的银链，“再烧三锅热水，今晚……我们要煮这辈子最多的粥。”
子时，云砚戴着斗笠站在城隍庙废墟。
常胤带着弟子们早己就位，十张引灵符在地面围成圆圈，中央放着她带来的灵稻种子。
远处传来更夫打更的声音，第三声“咚”落下时，重楼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传送阵中。
“东西带来了？”
他瞥了眼云砚身后的蜀山弟子，嘴角勾起冷笑，“凡人果然喜欢抱团。”
云砚掏出从系统商城兑换的“幻形粉”——这是用修正值换的初级道具，可化作蝴蝶五分钟。
她将粉末洒在种子上，绿光闪过，种子化作上百只萤火虫，扑向传送阵。
“起阵！”
常胤大喊，弟子们同时结印。
灵稻萤火虫组成光网，罩住传送阵出口。
云砚听见阵内传来妖怪的嘶吼，接着是无数灵稻种子如暴雨般坠落。
“快捡！”
她甩开斗笠，冲进雨里。
灵稻种子触地即生根，在青石板上长出嫩绿的秧苗。
系统提示：“灵种截获进度：82%。”
突然，传送阵红光暴涨，邪剑仙的虚影从中探出：“你以为这样就能阻止我？
别忘了，因果——”话未说完，重楼突然出手，一拳轰碎虚影。
传送阵剧烈震动，最后一批灵稻种子倾泻而出。
云砚接住 handful，发现种子上沾着黑色黏液，触碰的瞬间，腕间银链传来灼烧般的疼痛。
“够了。”
重楼拽住她的后衣领，将她拎出阵外，“再晚半步，你就该被拖进妖界当养料了。”
常胤撤去阵法，望着满地灵稻，眼神复杂：“叶姑娘……你真的只是凡人？”
云砚低头看着掌心的种子，它们正在快速成熟，稻穗上凝结着水珠，像极了茂茂的眼泪。
系统提示：“灵种截获完成，因果扰动指数+23%。”
“我只是个想救人的凡人。”
她轻声说，将种子分给蜀山弟子，“把这些种在渝州护城河两岸，天亮前就能收割。
记住，别告诉任何人种子的来历。”
常胤欲言又止，最终只是点头。
云砚转身时，重楼突然凑近她耳边：“下次再敢用这种眼神看那小子，我就把你扔进锁妖塔，让你亲眼看看执念有多可笑。”
她浑身发冷，看着重楼消失在红光中。
远处的永安当亮起灯火，她知道，茂茂又在熬夜数萝卜。
腕间银链虽然发烫，却比之前松了些——或许，这就是救人的代价，也是希望的开始。
“还有45小时，足够让灵稻传遍渝州。”
云砚摸出袖中的茯苓饼，掰成两半放在城隍庙门口，“这次，我不会再让任何人用血肉换粮食。”
雨停了，第一缕晨光洒在灵稻秧苗上。
云砚踩着露水往回走，听见身后传来稻穗生长的簌簌声，像极了前世天台坠落时，那个小女孩的哭声。
这一次，她终于握住了改写命运的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