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朽的桅杆上,七具风干尸体挂着褪色剑侍腰牌,在阴风中撞出骨骼相击的脆响。
“闭眼。”
段无涯突然捂住她口鼻。
霜降听见细密的啃噬声从水下传来,成群的食人鲳正用利齿刮擦船底。
血腥味在水面凝成薄雾,她腕间伤口渗出的血珠竟自动浮空,拼成残缺的青鸾图案。
船身猛地倾斜,段无涯挥袖撒出铜钱。
钱币入水如惊雷,炸起的水柱里赫然显现青铜甬道。
霜降发现每块青铜砖都刻着萧氏族徽,而她血脉中的寒意正在与甬道产生共鸣。
第二幕诡医问脉黑市医庐悬在悬崖石窟中,三百具药傀倒吊如风铃。
鬼医用蛇形银刀挑开霜降衣襟时,刀刃突然震颤:“青鸾逐月...你竟活过了十七岁?"霜降后肩的刺青在烛火下泛起金光,鬼医枯手抚过那些纹路:“当年你母亲用孔雀胆混着金蚕蛊毒刺青,原是为封印...“话音未落,房梁坠下的铁笼里传出锁链响动,披头散发的囚徒抬起脸——竟是传闻中闭关的武林盟主!"小心!“段无涯的铜钱击碎突然喷发的毒烟。
霜降的剑穗银铃无风自鸣,银丝如活物般刺入囚徒眉心。
本该痴呆的老者突然诡笑:“楼主让我代问小姐安好。”
第三幕碧磷照骨毒仙姑的骨笛声穿透岩壁时,七十二盏碧磷灯同时炸裂。
段无涯撕开衣襟露出心口封印,将寒玉匣重重按在霜降后背刺青上:“现在看清水底有什么!"剧痛让霜降瞳孔泛起金芒,浑浊河水在她眼中变得透明。
成千上万具尸骸在水底摆出星斗阵型,每具骸骨心口都钉着锁魂钉。
最中央的玉石棺椁上,母亲模样的女子正抱着婴儿襁褓——那襁褓花纹与段无涯的刺青如出一辙。
“原来你我..."霜降的软剑差点脱手,段无涯却突然咬破她指尖。
血珠滴入寒玉匣缝隙,棺椁应声开启,飞出三百枚刻着生辰八字的铜钱,暴雨般射向追兵。
第西幕往生契约殷九霄的赤练手穿透段无涯左胸时,霜降听到了骨骼碎裂的脆响。
但流出的血竟是乌金色,落地凝成雪狼图腾。
寒玉匣突然吸住两人伤口,霜降眼前闪过记忆残片:暴雨夜的母亲跪在祭坛,将半块寒玉塞入婴儿心口。
而襁褓中的另一个女婴,正被黑衣人用锁魂钉刺入囟门——那女婴后肩赫然生着青鸾胎记!“双生子..."霜降的剑刺穿寒玉匣,羊皮地图遇血显形。
段无涯染血的手指在地图某处重重点下:“这才是真正的武库坐标。”
第五幕骨舟幻境毒仙姑的银簪插入阵眼时,整座白骨渡开始坍塌。
霜降踩着浮尸跃向骨舟,却发现每具尸体都在重复母亲临终的动作。
段无涯吹响骨笛,食人鲳群突然调头撕咬追兵。
“看清水底!”他的喝声带着内力震荡。
霜降透过血雾看见河床裂开,巨大的青铜轮盘正在转动,轮轴竟是三百具相互咬合的骷髅。
她腕间的同心结突然断裂,玉珏飞入轮盘中心——那凹槽形状与段无涯的心口封印完全契合。
当轮盘停止转动时,霜降在青铜反光中看***相:段无涯背后浮现的玄狼刺青,与自己的青鸾胎记拼合后,正是寒玉匣底部的并蒂莲图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