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记忆混乱下的艰难推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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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破云的太阳穴突突首跳,馄饨汤沸腾的绿泡映得他脸色发青。

他闭眼狠狠咬住舌尖,铁锈味混着幻境残留的画面在脑中炸开——戴着靛蓝抹额的混混往锅里撒了把紫色晶粒,那人的虎口有块梅花状烫疤。

"找块皂角!

"他踹翻旁边卖脂粉的摊子,抓起雕花铜镜砸向汤锅。

绿汤溅在青石板上滋滋冒烟,刘勇的佩刀刚出鞘半寸,就被他揪着领子拽到老汉跟前:"抠他喉咙!

要见血!

"馄饨摊的木勺柄捅进老汉嗓子眼时,三声短促的笛音突然刺破夜空。

三条赤链蛇从房梁垂落,正落在林破云后颈。

他反手抄起滚烫的铜镜往背后一贴,蛇信擦着耳垂掠过,腥臭味混着焦糊味在鼻尖炸开。

"你他娘在搞什么鬼!

"刘勇一拳砸断蛇头,溅了满手鲜血。

巡防营的火把从街角包抄过来,林破云却盯着地上半融的灯笼纸发怔——破洞边缘沾着片孔雀翎毛,正是幻境里那混混抹额上的装饰。

茶楼飞檐传来瓦片轻响,林破云甩开搀扶的衙役,踉跄着攀上馄饨摊的旗杆。

夜风掀起他染了蛇血的衣摆,对面二楼窗棂残留的玉笛穗子还在摇晃,窗纸破洞里闪过半张戴着青铜蛇纹面具的脸。

"巡防营寅时三刻换防。

"他抹了把糊住眼睛的冷汗,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的旧伤,"龙脑香混着孔雀盐遇热会变紫,但能让毒物显形的..."记忆断层处突然刺痛,幻境里模糊的琉璃瓶在脑海中闪现。

刘勇的刀鞘重重磕在旗杆上:"少给老子打哑谜!

""劳驾闻闻这个。

"林破云抛去沾着紫色粉末的灯笼纸,趁对方低头时突然抢过火把。

跃动的火光里,刘勇甲胄缝隙渗出细密水珠,在青砖地上汇成蜿蜒的蛇形——正是方才赤链蛇爬行的轨迹。

围观人群突然骚动,卖炊饼的妇人尖叫着指向东市牌坊。

三具浑身发黑的尸体倒挂在坊柱上,脚踝都用朱砂画着扭曲的蛇纹。

林破云太阳穴突地抽痛,幻境记忆如退潮般消逝——他分明记得牌坊该有西具尸体。

"蛇蜕。

"他踹开拦路的货箱,染血的布鞋碾过地缝里的半透明蛇皮,"巡防营的兄弟不觉得靴底发黏?

今早暴雨前,有人往各坊市排水沟倒了石蜜。

"萧铁衣的玉笛穗子从牌坊顶端垂落,林破云装作弯腰查看尸体,袖中滑出半截断箭。

当啷一声,箭尖撞上牌坊石柱迸出火星,暗格里滚出个鎏金香炉——正是幻境中盛放孔雀盐的容器。

"三天前西市当铺劫案。

"他用箭尖挑起香炉内壁的焦痕,"劫匪抢走的不是银票,而是二十斤陈年艾绒。

"说话间突然旋身,香炉不偏不倚扣在刘勇欲拔刀的手上,"艾绒混着蛇蜕烧,专克龙脑香。

"巡防营的火把忽地同时爆出青焰,林破云在众人惊呼中抓起把香灰撒向夜空。

纷纷扬扬的灰烬里,二十步外的胭脂铺幌子后闪过靛蓝衣角,那人转身时虎口的梅花烫疤被照得通红。

"劳驾封了整条朱雀街。

"他踹翻香炉盖住翻腾的毒烟,染血的衣袖扫过刘勇惊疑不定的面庞,"告诉刑部那位爱穿竹叶纹靴子的大人,他要找的漕运私账..."故意顿了顿,如愿看到萧铁衣的玉笛在屋檐下骤停,"就在青龙坊第三口水井的砖缝里,用石蜜黏着。

"当第一缕晨光照亮牌坊下的水渍,林破云倚着馄饨摊的残锅数铜板。

染毒的汤勺在掌心转出残影,映出对面茶楼窗缝里半截青铜蛇纹面具。

他知道暗处的眼睛正盯着自己数钱的手——那掌心还留着用石蜜伪造的"漕运私账"印记。

"来碗馄饨。

"他把铜板摞成塔状,突然朝缩在墙角的老汉咧嘴一笑,"劳驾多撒些紫苏叶。

"手指蘸着汤汁在案板画了朵梅花,"听说西市新来了批胡商,专卖虎口烫伤膏。

"林破云把最后两枚铜板弹向空中,叮当脆响中瞥见对面茶楼窗缝里的青铜面具一闪而逝。

他故意将铜板抛进馄饨汤里,蒸腾的雾气模糊了案板上用汤汁画出的梅花印记。

"店家这紫苏叶,"他捻起片发蔫的叶子对着晨光端详,"怕是从西市老胡头的药材铺进的货?

"指腹搓开叶脉间残留的紫色粉末,突然扯过缩在墙角的老汉衣襟:"三日前辰时,戴靛蓝抹额的混混来收月钱,他踹翻你木凳时是不是说过青龙吐珠?

"老汉的瞳孔剧烈收缩,馄饨汤勺当啷掉进铁锅。

林破云松开手时顺势抹了把他领口的油渍,指尖沾着几点暗红——正是幻境里混混抹额上孔雀翎毛掉落的碎屑。

"官爷问话呢!

"刘勇的刀鞘重重磕在馄饨摊木桌上,震得汤勺跳起三寸高。

围观的菜贩们突然骚动起来,卖藕的驼背老汉用扁担尖戳着青石板缝:"那杀千刀的张虎前日还踹翻我的藕筐!

"林破云的太阳穴突地刺痛,幻境记忆如碎瓷片扎进脑海——戴抹额的混混踹翻藕筐时,裤脚翻起露出半截青黑色纹身,形似盘踞在骷髅头上的双头蛇。

"张虎左脚的纹身,"他抓起把紫苏叶揉出汁水抹在眼皮上,"是不是用靛青掺了孔雀胆刺的?

"冰凉的汁液***得视线发红,恍惚看见幻境里混混弯腰时,脚踝处的双头蛇正对着死者吐出信子。

萧铁衣的玉笛声忽然在屋顶响起,三短一长的调子惊飞檐下麻雀。

林破云假装被雀屎砸中额头,踉跄着撞进刘勇怀里,染着紫苏汁的手飞快划过对方甲胄下摆——三道新鲜的血痕正渗着石蜜的甜腥气。

"刘捕头昨夜巡防时,"他压低声音用断箭挑起刘勇的护腕,"可曾在青龙坊水井边蹭到蛇莓藤?

"箭尖沾着的淡黄黏液在晨光下泛紫,正是幻境里混混往毒汤中撒的孔雀盐结晶。

人群外突然传来瓷器碎裂声,卖酒娘子的陶罐摔在馄饨摊五步外。

林破云箭步冲过去时,余光瞥见酒液渗进地缝竟泛起诡异的蓝光——与幻境中死者七窍流出的毒血如出一辙。

"劳驾借娘子发间银簪一用。

"他不由分说拔下酒娘子的蝴蝶簪,蘸着酒液在青石板上画出血脉走向图。

银簪尖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黑,蜿蜒的纹路竟与三具尸体脚踝的蛇纹完全吻合。

刘勇的佩刀突然出鞘半寸:"你小子怎知张虎左脚有纹身?

"刀背映出林破云后颈尚未消退的蛇牙印,也照出对面胭脂铺二楼窗纸后微微晃动的青铜面具。

"昨儿在赌坊看人摇骰子,"林破云摸出三枚灌铅铜钱抛向空中,"庄家说最近总有人出千,左脚踝纹双头蛇的就爱在青龙吐珠时辰耍诈。

"铜钱落地时恰巧摆成蛇形,铅芯渗出地面残留的石蜜。

萧铁衣的玉笛穗子突然从牌坊顶端垂落,林破云抓起把香灰扬向空中。

纷纷扬扬的灰烬里,二十步外绸缎庄的幌子无风自动,靛蓝色的布料下闪过半截青黑纹身。

"劳烦刘捕头带人查查西市胡商的虎口烫伤膏,"他故意提高声调,用断箭在青石板上刻出双头蛇纹样,"就说刑部的大人们要找能解孔雀胆毒的药引子。

"箭尖刮下的石粉混着香灰,在地面汇成指向青龙坊的箭头。

当巡防营的火把涌向青龙坊时,林破云蹲在馄饨摊残锅旁,用毒汤在掌心画出血脉图。

渐起的秋风中,他听见瓦当上的露珠正顺着萧铁衣的玉笛滚落——滴答声里藏着三轻一重的摩斯密码节奏。

"该去听曲了。

"他踢翻铜钱堆,染毒的指尖在馄饨汤里洗出漩涡。

水面倒影中,对面当铺的鎏金牌匾闪过道油彩反光——正是双头蛇纹身所用的靛青混孔雀胆的色泽。